無心憐客恨,有意惜春宵。 市遠難沽酒,思繁強品簫。 青雲何處去,叫客獨傷雕。 三元居士李靖題 春夜夜何在,醉臥仍復起。 月色照庭除,徘徊吟不已。 問我何所思,霄漢橫秋氣。 披衣覺露滋,空階滴疏雨。 性情萬古同,莫道稱知己。 靖再題 若虛看罷,連聲稱讚不已。 嘆道:「此人志氣不凡,懷抱非小。 今番進京,務必要去拜訪。 」須臾,尼僧獻茶,排出山珍果品,鮮色非常。 若虛問道:「這題詩的一位李先生,幾時邀游到此?」尼僧道:「五年前到小庵,掛過了單的。 」若虛曰:「何為掛單?」尼僧道:「出家人借歇,名為掛單。 前日聞他在越王府中作了幕賓。 以小尼愚見,越王未必識賢,此人非甘居人下者。 或者心中別有所圖,亦未可知。 」若虛問道:「大士是中年出家,是幼年出家?」尼僧道:「亡國余奴,枉勞下問。 」再欲問時,尼僧掌燈,催他主僕二人進客堂安歇,自去敲鐘擂鼓,也進禪房安歇去了。 若虛心中想道:這個尼僧必是陳後主宮人。 陳後主好酒娛詩,所以宮人亦皆風雅。 睡至二更時分,心猶不寐,但聞四壁蟲聲,唧唧嗟嗟,李福鼻息如雷。 若虛心中想道:這般淒涼景況,怪不得李靖清夜賦詩。 將交三更時候,忽聞鐘鼓齊鳴,簫管沸耳,若虛好生驚異。 舉目看時,不覺身子已出房外。 只見痘母娘娘坐在殿上,好些有像面善。 兩邊數十個女童,長幼不等;下面數十個長衣大漢,分立兩旁。 娘娘分忖道:「把張七姑喚進來。 」兩個凶惡漢子,牽四十多歲的一娘子,跪在階下。 娘娘怒罵道:「痘疹有常例,三日發熱,以通臟腑脈絡。 又三日開腠理髮苗,以象六數。 始於頭面,以象天星;暢于四肢,以象萬物。 三日齊漿.以象九數。 又三日落痂,以象十二數。 爾如何遲延日數,索人酒食?又藏頭露面,妄示災祥?種種不法,有干天究!」命左右杖八十,再請旨發落。 左右將女娘推倒在地,打得他呼爺叫娘,慘不可聞。 朱若虛不忍,上前跪下道:「祈娘娘慈心待物,恕他這一次。 」娘娘立起身來,喝叫:「住打!今看朱先生之面,暫且饒恕,若再蹈故轍,定不寬恕。 」慌忙下坐,請若虛起來。 若虛俯立,不敢仰視。 娘娘分付青衣掌燈, 引客到客堂拜茶,兩旁人役,一一退出。 娘娘道:「官人休怪,這女兒是要責罰的。 因他在世日,本富室女子,服禦飲食,華美成性。 嫁往婆家,家貧無活計,他卻盡出妝奩,使伯叔貿易,遂成鉅富。 待公婆以禮,順丈夫以情。 百年之後,上帝喜悅,封為麻痘正神,屬在我的部下。 前村杜氏有二子患痘。 因觸犯了他,他就遲延日期,使二子順症翻為逆症。 杜氏一家驚慌,百般禱祀,竟置罔聞。 杜氏司命向予告急,予另差正神前去調回癥候。 又念他前功不可盡棄,今日趁官人在此才加杖責,也是諒官人必來討情的。 」 朱若虛聽了,方纔心定。 拱手問道:「娘娘乃何代人氏,有何功德居此上位?」娘娘愀然下淚道:「爾真個忘我也。 」若虛駭然不答。 娘娘道:「我是爾前世妻,何氏女也,名靜貞。 」若虛益發愕然。 娘娘道:「爾前世貪取仕進,宦遊忘家,予十八歲適汝,不上一年,汝就出門,至二十八年始回,餘年四十有六矣。 予因勞碌成病,公婆皆七十有餘。 汝見家貧親老,妻病無嗣,心生悔悟,竭力操作,不上一年,予病亦痊,連生二子。 汝與余藜藿自甘,少有所積,即買魚肉供親,如此八年,公婆相繼而亡。 居喪三年,未嘗缺禮。 百年之後,上帝封予南陽麻痘正神之主,凡境內災祥,莫不預知。 汝因名心未化,故重遊人間,不久亦當回神位也。 吾昨日命土地迎汝至此,以期冥會。 」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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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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