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誰哪?徐良說:「這個人還沒死透哪,心口中亂跳。 咱們把他攙起來行走行走。 」張龍、趙虎攙着他一走,艾虎說:「那賊跳下水去,料他去的不遠。 我再入水中,務必將他拿將上來。 」智爺說:「你等等吧,你蔣四叔到了。 」就見蔣四爺帶著邢如龍、邢如虎直奔前來。 皆因是在醬園內,與掌柜的說話,夥計進來告訴,又從樓上躥下幾個人來,往西去了。 蔣爺說:「不好,我們走罷。 」就帶著邢家弟兄,仍出了後門,躥上西牆,也是由牆上房,見下面做買賣那夥人說,房上的人往白沙灘去了。 蔣四爺往白沙灘就追,將至白沙灘,遠遠就看見前面一夥人。 蔣爺追至涼水河,見張龍、趙虎二人攙着一個老人在那裡行走,看那人渾身是水,又瞧艾虎也渾身是水。 智爺高聲叫道:「四哥你快來罷。 」蔣爺來至面前,智化就把白菊花下水,艾虎怎麼夾上一個人來的話說了一遍。 蔣爺說:「張老爺、趙老爺把他放下罷,再攙着走就死了。 」又說:「艾虎,你這孩子實在是好造化。 」艾虎說:「我還是好造化哪!要是好造化,把白菊花拿住,才是造化。 」蔣爺說:「不遇見白菊花是好造化,遇見白菊花你就死了。 」艾虎問:「怎麼見得?」蔣爺說:「你在水裡不能睜眼,白菊花在水內能睜眼視物。 你在水內閉目合睛一摸,他趕奔前來給你一劍,我問你這命在與不在?這不是萬幸麼,正走好運呢。 」又對著智爺說:「你還叫黑妖狐哪?」智爺說:「怎麼樣?」蔣爺說:「誰的主意,攙着這個老頭子行走?」智爺說:「我的主意。 」蔣爺說:「你打量他是上吊死的,攙着他走走就好了?他是一肚子淨水,不能出來,又攙他行走,豈不就走死了嗎?」智爺一聽,連連點頭說:「有理。 」蔣爺過去,把那老頭放趴着,往身上一騎,雙手從脅下往上一提,就見那老頭兒口內哇的一聲往外吐水,吐了半天,蔣爺把他攙起來,向耳中呼喚,那老頭才悠悠氣轉。 蔣爺問:「老人家偌大年紀,為何溺水身死?你是失腳落河,還是被人所害?」那老者看了看蔣爺,一聲長嘆說:「方纔我落水是你把我救上來的?」蔣爺說:「不錯,是我救的。 」老者說:「若論可是活命之恩,如同再造,無奈是你救我可把我害苦了。 」蔣爺說:「此話怎講?」老者說:「人不到危急之間,誰肯行拙志?這陽世之間,實在沒有我立足之地了。 」蔣爺說:「你貴姓?有甚大事,我全能與你辦的。 」老者說:「惟獨我這事情你辦不了。 」蔣爺說:「我要是辦不瞭然後你再死,我也不能管了。 」老者說:「我姓吳,叫吳必正。 我有個兄弟,叫吳必元,我今年五十二歲,在五里屯路北小衚衕內,高台階風門子上頭,有一塊匾,是吳家糕餅鋪,我們開這糕餅鋪是五輩子了。 皆因是我的兄弟,比我小二十二歲,我二人是一父兩母,我沒成過家,我兄弟二十六歲那年給他說的媳婦,過門之後到他二十八歲,我弟婦就故去了。 自他妻子一死,苦貪杯中之物,淨喝酒。 我怕他心神散亂,趕緊找媒人又給他說了一房妻子。 誰知上了媒人之當,是個晚婚。 我一想,他又是續娶,晚婚就晚婚罷。 我兄弟今年三十歲,娶的我弟婦才二十歲,自從她過門之後,就壞了我的門庭了。 我兄弟終日喝酒,她終日倚門賣俏,引的終朝每日在我們門口聚會的人甚多,俱是些年輕之人。 先前每日賣三五串錢,如今每天賣錢五六十串、二三百串,還有銀子不等。 只要她一上櫃,就有人放下許多錢,給兩包糕餅拿着就走,還有扔下銀子連一塊糕餅也不拿,盡自揚長而走。 我一見這個勢頭不好。 我們鋪中有個夥計,叫作怯王三,這個人性情耿直,氣的他要辭買賣。 我們這鋪于前頭是門面,後面住家,單有三間上房,鋪子後面有一段長牆,另有一個木板的單扇門。 從鋪子可以過這院來,又恐怕我這弟婦出入不便,在後邊另給她開了一個小門,為她買個針線的方便。 這可更壞了事情了,她若從後門出去,後邊那些無知之人就圍滿啦;她若要前邊櫃檯裡坐著,那前邊的人就圍滿了。 那日我告訴我兄弟說:「你得背地囑咐你妻子,別教她上櫃才好,太不成個買賣規矩了。 」我兄弟就打了她一頓,不料我兄弟又告訴她是我說的。 我們把仇可就結下了。 這日晚間我往後邊來,一開後院那個單扇門,就見窗戶上燈影兒一晃,有個男子在裡頭說話。 我聽見說了一句:『你只管打聽,我白菊花劍下死的婦女甚多,除非就留下了你這一個。 』我聽到此處,一抽身就出來了,駭得我一夜也沒敢睡覺。 次日早晨,沒叫兄弟喝酒,我與他商議把這個婦人休了,我再給他另娶一房妻子,如若不行,只怕終久受害。 我就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兄弟一聽此言,到後邊又打了她一頓。 誰知這惡婦滿口應承改過,到了今日早晨,後邊請我說話,我到了後邊,她就扯住我不放,纏個不了,聽得兄弟進來,方纔放手。 第1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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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小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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