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五個世紀中,伊斯蘭教傳遍歐亞大陸,使其領土几乎增加兩倍,對世界歷史的進程產生了重大影響。 7、8世紀,在初期擴人階段,伊斯蘭教已將地中海變成了穆斯林湖;而在晚期擴張階段,它又使整個印度洋成為穆斯林湖。 這意味着當時,尤其是1995年伊兒汗國信奉伊斯蘭教以後,從亞洲運往歐洲的所有貨物,實際上是沿穆斯林所控制的陸路水路運輸的。 124O年後的幾十年裡,雖然蒙古帝國使歐亞大陸間的安全旅行和貿易成為可能,但這幾十年只是早期和晚期擴張階段中的一個插曲;而在這一時期,阿拉伯突厥人控制着中亞和中東,在中國和西方之間築起了一道屏障。 到1500年,伊斯蘭教的繼續擴張,還使它成為一股世界力量,而不僅僅是中東的勢力。 這一點至今仍深刻地影響世界事務的進程。 如今印度半島之所以分成兩部,穆斯林政治集團之所以在東南亞影響甚大,伊斯蘭教之所以成為非洲的一股強有力的、迅速發展的勢力和占世界人口七分之一的人們的信仰,原因就在於此。 突厥人和蒙古人的侵略具有深遠的意義,因為他們還促進了歐亞大陸間的相互影響。 眾所周知,在技術領域裡,蒙古統治下的和平導致了中國發明的大批傳播,其中包括火藥、絲綢、機械、印刷術和煉鐵高爐等(見第十二章 第三節人在伊兒汗國統治的波斯,也可看到這種相互影響的情況;波斯因所處的地理位置,受到了來自東方和西方的影響。 據瞭解,中國炮兵曾去過波斯,在蒙古軍隊中服役;另外一位名叫傅夢之的人提出了中國的天文學原理;中國醫生曾在伊兒汗朝廷裡工作;中國藝術家曾對波斯的微型繪畫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另一方面,歐洲的影響主要表現在貿易和外交領域中。 在首都大不裡士,聚居的意大利商人們生意十分興隆;伊兒汗國從他們中間徵募了一些使者和翻譯,讓他們肩負着各種使命,前往歐洲。 其中當然有馬可·波羅,他在護送一位蒙古公主從中國到波斯、同伊兒汗國的大汗結婚以後,繼續向威尼斯航行。 最後,由這種相互影響提供的機會,又被正在歐洲形成的新文明所充分利用。 這一點具有深遠的意義,直到現在,仍對世界歷史的進程產生影響。 歐亞大陸其他各文明過于一成不變。 最初,伊斯蘭教世界似乎很容易適應和改變新的東西。 儘管伊斯蘭教有其興起於阿拉伯半島的原始背景,卻非常善干接受已形成的偉大文明,創造新的、給人以深刻印象的東西。 但是,這引起了伊斯蘭教教義與希臘唯理論哲學及科學之間的必然、內在的緊張關係。 哈里發馬蒙813-833年早年曾大力支持古典名著的翻譯,信奉唯理論者的學說,認為《古蘭經》是人創造的,並不是永恆的。 但他的繼承者則完全不同,他們支持保守的神學家,這些神學家指責所有科學的、哲學的推測,認為這將導致異端和無神論。 在人們開始相信尋求上帝比瞭解自然更為重要的意義上,這一點意味着經院哲學的勝利。 中世紀早期,蠻族入侵後,這種經院哲學在西方也很盛行。 當時羅馬教皇統治了文化生活,神學被公認為各門科學的「皇后。 」如今,在伊斯蘭教世界,隨着蠻族——十字軍、柏柏爾人、貝都因人、塞爾柱人和蒙古人——的一系列侵略,出現了同樣的發展情況。 在這裡,如同在西方一樣,人們面臨巨大的災難,為了得到救濟和安慰,只得求助于宗教信機。 但在西方,經院哲學最終追到駁斥並被取代,而在穆斯林世界,它卻一直居統治地位至19世紀末。 伊斯蘭教著名的神學家加扎利1058-1111年,在其著作《哲學的矛盾》中,猛烈地攻擊了整個世俗學派。 他爭辨說,神的啟示是真理的最終源泉,理智應用於摧毀信任本身。 他受到了穆斯林亞裡土多德學派的著名哲學家伊本·路西德1126-1198年的挑戰。 伊本·路西德生於西班牙的科爾多瓦,被西方人稱為阿成羅伊。 他在《矛盾的矛盾》一書中宣稱:認識應服從理性的判決,哲學對伊斯蘭教並無害處。 但他決不是一個唯理論者,他強調民眾應接受「神學」教育,因為他們在理智上既不期望、也不具備哲學推理的能力。 然而,他所認為的能接受「哲學」教育的知識階層,卻拒絶他的主張,指責他虛偽,懷疑他是無神論者。 偉大的歷史學家和社會學之父伊本·赫勒敦1332-1406年,在其著作中反映了這一正統派反應的廣度。 他最先將歷史看作是關於諸文明的起源和發展的科學,而不是當時傳統的編年史和有關某一事件的作品。 然而,這位學識淵博、富於創造力的思想家,卻認為哲學和科學是無用、危險的。 他說:「應該明白,哲學家所持的觀點是完全錯誤的。 物理學問題對我們的宗教事務或日常生活來說,無關緊要,所以我們對此不必理會。 任何研究它[邏輯學]的人,只有在完全掌握宗教法規,且研究了《古蘭經》的解釋和法學之後,才應從事這項工作。 不懂穆斯林宗教科學的人,是不應致力於此事的。 因為缺乏這一知識的人,几乎無法躲避有害面的侵蝕。 」 第10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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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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