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亟令大司馬吳漢,率同臧宮劉尚二將,領兵萬餘,往討史歆。 漢至武都,再發廣漢巴蜀三郡兵馬,進圍成都,數旬即下,把史歆擒斬了事。 宕渠人楊偉,朐俔人徐容等,本已為史歆誘惑,各糾眾數千人,與歆相應。 吳漢等既收復成都,再乘桴沿江,進至巴郡。 楊偉徐容,聞風駭走,終被漢軍擒誅,餘黨皆降,徙居南郡長沙。 蜀郡復平,漢等還朝覆命。 不意南方交阯,突出了兩個蠻女,公然聚眾造反,寇掠嶺南六十餘城。 呂母遲昭平後,復出了兩個蠻女,甚是奇特。 兩蠻女叫做征側征貳,本是一對姊妹花,為麊冷縣雒將女兒。 麊冷音糜零,交阯僻處南海,從前未設郡縣,為土人所分據,隨地墾田,有雒王雒將雒民等名。 面貌不過尋常,身材很是長大,力舉千鈞,霸佔一方。 側尤驍勇,已嫁與朱鳶人詩索為妻,她卻不安家室,惟與妹征貳玩刀耍槍,練習武藝。 及刀槍純熟,自謂技藝無敵,想做一個南方女大王。 可號為井底雌蛙。 於是號召徒眾,待機即發。 適交阯太守蘇定,執法相繩,飭令繳械散眾,不得生事。 側與貳遂憤然發難,攻陷郡城,蘇定出走,南方大亂。 九真日南合浦各蠻夷,嘩然起應,郡守紛紛內避,被她閙得一塌糊塗,所有嶺南六十餘城,並罹兵阨。 側竟自立為王,令貳為大將,兩蠻女振動雌威,名聞遠近。 警報傳到洛陽,光武帝怎能坐視?便選出虎賁中郎將馬援,使為伏波將軍,令與扶樂侯劉隆,督率樓船將軍段志等,南下討賊。 援前為大中大夫,與來歙同為監軍。 見十八回。 歙嘗奏言隴西侵殘,羌種雜沓,非馬援不能平定。 光武帝因拜援為隴西太守,援連破叛羌,征服餘眾,繕城治塢,闢田勸耕,隴西以安。 嗣被召為虎賁中郎將,屢得進見,嘗與光武帝談論兵法,意俱相合。 再出討皖城妖人李廣,一鼓即平。 這是補敘之筆。 至是復受命南征,航海前進。 軍至合浦,段志得着急病,竟至逝世。 援令弁目護喪歸葬,自與劉隆並領水軍,水盡登岸,闢山通道,得達浪泊。 征側方安據交阯,南面稱尊,總道是天高地迥,任所欲為,驀聞漢軍已至浪泊,也不禁吃了一驚。 當下升帳點兵,得數萬人,使妹征貳為先鋒,自為後應,至浪泊中搦戰。 兩陣相交,金鼓連天,約莫有兩三個時辰,蠻眾究竟烏合,敵不過百戰雄師,一敗便走,勢若散沙。 征側征貳,但靠着兩臂蠻力,目無中原,至此才知王師厲害,覓路逃走。 援驅軍追殺,斬首數千級,收降萬餘人,女流究屬無用,不堪一戰。 趁勢至交阯城下,四面圍攻。 征側自覺孤危,即與征貳商議道:「我與汝奮臂一呼,遠近響應,不到數月,得攻克六十餘城,滿望殺往嶺北,進據中原,哪知中朝天子,遣到精兵猛將,鋭不可當,現今坐困危城,如何是好?」征貳想了多時,才答說道:「據妹子看來,此城斷不可守,不如奔往金溪穴中,扼險自固,就使猛將如雲,亦不能搗破此穴,待他糧盡引退,我等復好出據此城了。 」征側點首稱善,隨即棄城夜遁。 馬援聞知,率眾力追,行抵金溪,連戰數陣,蠻眾除殺死外,多半潰散。 惟征側征貳兩姊妹,拚命逃走,得入金溪穴中,穴甚深邃,四圍有大山包住,只有一口可通,也是險仄得很。 側與貳竄入此穴,使殘眾堵住穴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勢。 援率眾到了穴前,察視四周,除穴口外,竟是無縫可鑽,倒也躊躇得很。 自思航海南來,費盡千辛萬苦,得入此地,倘若畏難即退,豈不是盡隳前功?況且留此兩婦,終究是將來禍祟,理應斬草除根,方免後患。 於是下令軍士,隨山伐木,就谷口築起巨柵,容納全師;再命遊騎巡弋四圍,截虜蠻眾,想得幾個俘虜,詢問路徑,或有一綫可通,便好令他嚮導,搗殺進去。 誰知一住半月,竟無人跡,山上瘴氣燻蒸,軍士一不小心,往往觸瘴致疾,真個是欲退不得,欲進不能。 援卻抱定主意,誓滅此虜,勉令將士圍住谷口,一面分兵略定各郡,收聚糧食,輸運軍前。 征側征貳總以為漢軍無法,定必速退,且穴中曾備有糧草,足資一年,但教安心耐守,自可解圍。 螺蚌縮入殻中,能長此不開麼?不意過了數月,漢兵不退,又過數月,仍然不退,直至歲暮年闌,漢兵尚在谷外扼住,未曾退去。 穴內糧食,已將告罄,且水道亦被漢兵塞斷,涓滴不見流入,害得又饑又渴,無可為生。 勉強過了殘冬,已是建武十九年正月。 側與貳不能再伏穴中,只得驅眾殺出,眾兵已困憊不堪,沒奈何硬着頭皮,衝出谷口,漢兵早已出柵待着,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嚇得蠻眾又復倒退。 馬援知蠻眾不濟,傳令投降免死,蠻眾聽著,遂一齊拋去兵械,匍匐乞降。 惟征側征貳兩人,罪在不赦,只得不管死活,捨命格鬥,結果是跌倒地上,雙雙就擒,當由漢軍縛住,推至馬援面前,兩人跪倒磕頭,哀求饒命。 馬援作色道:「無知賤婢,也想抗拒天朝,今日還想求生麼?」說畢,即令刀斧手將兩人推出,一同梟首,獻入都中。 第5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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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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