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焉耆境內四佈伏兵,一俟駿兵入境,突然殺出,把駿圍住。 李崇見不是路,拍馬返奔,單剩駿陷入圍中,衝突不出,竟致斃命。 焉耆兵復追趕李崇,幸喜郭欽何封,率兵馳至,才得將崇救免,復麾眾敵焉耆兵,焉耆兵也即退去,遺下老弱數百人,被郭飲等殺得精光,引兵歸報。 莽拜欽為填外將軍,填同鎮。 封剼鬍子:剼音芟,絶也。 何封為集胡男;令李崇退鎮龜茲,靜待後命。 天下不如意事,十常八九,那平蠻將軍馮茂,往擊鈎町,差不多已兩三年,兵馬調動了好幾萬,賦斂民財,值十取五,弄得怨聲載道,仍一些兒沒有功勞,反報稱部下士卒,多染疫病,十死六七。 頓時觸動莽怒,立將馮茂召還,下獄論死。 別遣寧始將軍廉丹,統兵往剿。 大發天水隴西騎士,及巴蜀吏民十萬人,浩蕩前進,轉輸相望。 初至時還算得手,斬馘數千;後來蠻夷據險死拒,丹軍漸至疲睏,疫氣燻蒸,糧道不繼,仍落得無功而還。 越雋蠻酋任貴,見官軍再舉無成,也乘隙為亂,殺死太守枚根,自稱邛谷王。 莽再想發兵繼進,哪知內地亂民,已經蜂起,騷擾的了不得,還有什麼餘力,與蠻夷角逐呢?這叫做剝皮及膚。 先是莽有事四夷,歲需浩大,特設出六筦名目,課稅民間:一鹽稅,二酒稅,三鐵稅,四名山大澤採辦稅,五賒貸稅,六銅冶稅。 如有人違法不納,即科重罪,貧民無自謀生,富民亦不能自保,當時草澤中間,已多伏莽,再加蠹胥猾吏,代為驅迫良民,叫他去投盜賊,於是愈聚愈眾,到處揭竿。 臨淮人瓜田儀,依據會稽長州,首先發難。 未幾即有琅琊婦人呂母,也聚黨數千人,入海為盜。 呂母是一個老嫗,為何膽敢作亂?她本來家況小康,未嘗犯法,只因有子為海曲縣吏,被縣宰冤枉殺死,遂致呂母忿起,散財募士,招致少年百餘人,攻入海曲,殺死縣宰,取首祭子。 自思禍已闖大,不能中止,索性逃入海中,明目張膽,去做強盜。 就近的亡命無賴,陸續趨附,竟至一萬多人。 未幾又有新市人王匡王鳳,也糾結徒眾,出沒江湖。 原來荊州歲饑,人民無谷可食,都到野田間去采鳧茈,即荸薺。 烹食為生,你搶我奪,免不得有爭鬥情事。 王匡王鳳,本是就地土豪,出與排解,處置公平,大眾統皆悅服,願受指揮。 獨地方官罔恤民艱,非但不知賑給,還要向他加征,饑民忿恨異常,遂推匡鳳兩人為首領,反抗官吏,聚眾起事。 南陽人馬武,潁川人王常成丹,也是著名盜目,聞風趨集,一同入伙,就借洞庭湖北的綠林山,作為巢窟。 綠林山勢甚險峻,可居可守,黨徒聚至七八千人,四出打劫搬回山中。 官吏雖派兵往捕,終因山高勢險,不敢深入。 一班綠林豪客,竟得快活逍遙。 後世稱盜藪為綠林,便本此事。 同時南郡人張霸,江夏人羊牧,亦分頭為盜,黨羽亦不下萬人。 王莽連聞盜警,沒奈何遣使招撫,叫他急速解散,方可赦罪。 群盜方興高采烈,怎肯聽命?使臣只好返報,莽問及盜賊情形,使臣稟白道:「百姓因法禁煩苛,不得安居,力作所得,又不敷租稅,就使閉門自守,還要被鑄錢挾銅的鄰伍,牽連犯罪,大眾無從求生,只得去做盜賊了。 」莽見他出言不遜,立即攆逐出朝,革職為民,另遣他人查辦。 他人不敢實報,復稱亂民狡黠,應該捕誅;或謂時運適然,不久必滅。 莽很覺愜意,輒命超遷,自己親往南郊,禱天禳災,採辦五彩藥石,熔一銅鬥,象北斗形,長二尺五寸,號為威鬥,謂可厭勝眾盜。 鬥既鑄成,付司命官掌管,莽出巡時,令他背負前行,入令在旁相隨,彷彿與兒戲一般。 無非欺人。 好容易混過一兩年,已是天鳳五年了。 前此諸盜,一處不得蕩平,反增添了好幾處警耗。 琅琊人樊崇,勇猛絶倫,為群盜所敬憚,奉為盜魁,盤踞莒縣,一歲間聚至萬餘人。 又有樊崇同郡人逄安,及東海人徐宣謝祿楊音,亦皆起應樊崇,轉掠青徐二州間。 再加刁子都,《漢書》作力子都。 橫行東海,獨張一幟,亦在徐兗二州,打家劫舍,出沒無常。 莽改撫為剿,屢遣兵吏防禦。 偏是這班兵吏,只能欺貧壓懦,不能獲醜殲渠,一遇盜賊,大都畏縮不前,反被盜賊擊退,這真徒喚奈何了。 天鳳六年春月,莽因盜賊四起,特令太史推算三萬六千歲歷紀,決定六歲一改元,下書佈告天下,自言當如黃帝升天,意在誑耀百姓,銷解盜賊。 誰知百姓已瞧透機關,知莽專事欺人,無一尊信,反加誹笑,群盜更無所畏忌,越聚越多。 會匈奴烏累單于病死,弟輿繼立,號為呼都屍道皋若鞮單于。 他因烏累單于在世時,常得中國厚賂,至此也想騙取金銀,特令須卜當子大且渠奢,入報嗣位日期,並獻各種方物。 莽又想入非非,召入和親侯王歙,陰囑秘謀,使他照計行事。 歙依了莽命,帶著一隊人馬,託詞送奢,偕行出塞,使奢往召須卜當,同來領賞。 須卜當轉告單于,單于眼巴巴的望得財帛,一聞賞賜頒來,當然心喜,便令須卜當父子,往會和親侯王歙。 不意王歙見了須卜當,說是朝廷有旨,要他入都覲見。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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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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