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洪在天津,又通電否認寒日令國務院攝政的電報,甚而把向國會辭職的咨文也撤回,並通告外交團,聲明離京情形,又在津繼續行使職權,以俟法律解決的理由。 一面又任命唐紹儀為國務總理,未到任前,以農商總長李根源兼署。 國會議員褚輔成、焦易堂等又率領二百議員,在上海宣言不承認北京國會和政府。 上海各團體也宣言否認。 奉天、浙江和西南各省,尤其函電紛馳,竭力反對。 高凌霨等卻毫不在意。 笑罵由他笑罵,好官我自為之,此輩臉皮之厚,有過之無不及。 或有勸他們稍加注意的,高凌霨便說:「黎菩薩十三日以後的命令,已經國會否認,還注意他怎的?國會原是一個豬窠,議員便是一群豬玀,有了武力,不怕豬玀沒買處,人數足不足,也和我們何干。 六月十六日參眾兩院聯合會,通過十三日以後黎氏命令無效,次日,又有議員丁佛言、郭同等在天津宣言,十六日兩院聯合會,人數不足三分之二,以半數付表決,系屬違法。 至于東三省和浙江等各實力派,便要反對,料情都戰不過吳大帥,怕他怎的?」燕雀處堂,不知大廈將傾。 其餘諸人,當然也是一鼻孔出氣的,除卻爭地位權利外,便是竭力運動大選。 可是在京的一批豬仔議員,只知要錢,不知其他,有些議員竟說,我們只要有錢,有了錢,叫我選誰便選誰。 初時邊守靖主張每票五百,議員哪裡肯答應,最後由吳景濂向各方疏通,加到每票三千,一眾豬仔,方纔有些活動。 此輩豬仔,自吾人民視之,不值一文,乃竟有價三千以收買之者,可謂嗜痂有癖。 不料京中收買議員,正在討價還價、斤斤較量之際,同時保定的候補總統曹三爺,卻因大選將成,心窩裡充滿了歡喜快樂。 他從娶劉喜奎一事,失敗之後,另外又結識了一個女伶,叫金牡丹的,當有一班從龍功臣,為討好湊趣起見,花了三萬元,將金牡丹買來送與曹三。 再說以前劉喜奎嫁崔承熾的時候,京內外曾有承熾替曹三出面,代作新郎之言。 並且傳說喜奎身價是十萬元,其實這等說話,確是好事人造作謡諑,全屬烏有子虛。 個中真相,以及各方情事,早在本書中敘得明明白白,讀者總該記得。 現在事過境遷,本無舊事重提之價值,不道這班議員,為要求增價起見,竟將新近嫁曹的金牡丹,和早經嫁崔的劉喜奎,一起拉將起來,作個比例,以為我們的身價,便比不上劉喜奎,何至連金牡丹也趕不上。 曹老帥有錢討女伶,怎麼沒錢辦選舉?我們當個議員不容易,也是花了本錢來的。 曹老帥果然用着我們,我們也不敢希望比劉喜奎,說什麼十萬八萬,至于三萬塊一票,是萬不能少的了。 自處于優伶妓妾之例,可醜之極。 想諸位豬仔,尚自以為漂亮也。 因此把這大選的事情,又擱了起來。 這時又有一事,使高凌霨等十分為難的,原因浙江方面,反直最急,盧永祥竟在天津組織國會議員招待處,運動議員南下,至上海開會。 議員赴津報到、南下開會的,非常之多。 同時,在京的議員愈弄愈少,高凌霨、吳景濂等非常着急,定了派軍警監視的辦法,不准議員離京,因此議員要想南下的,非喬裝不可。 手段之卑鄙,聞之使人欲嘔。 其實這時高凌霨等,雖然進行甚力,什麼五百一票,三千一票,喉嚨說得怪響,這五百三千的經費,不知出在哪裡?曹三既然不肯自己掏腰包,各省答應報效的,也不過是一句空話,哪裡抵得實用?因此有人向曹三建議,說老帥功高望重,做總統是本分事,這大選費當然可以列入國家歲出中,作為正式開支。 喪心病狂,不復知人間有羞恥事。 曹三聽了這話,更為得意,弄得各位籌辦大選的政客,更不敢向曹三開口要錢,忙不迭的叫苦連天,四處張羅,張羅不成,議借外債。 外債被拒,方法愈窮。 於是有那聰明人,想出一個不花本的辦法,是不由選舉,改為擁戴。 偏偏勢力最大的吳佩孚,因擁黎出於直派,不便過于反覆,對於此次政變,始終不肯領銜。 吳氏尚有人心,勝王承斌萬萬矣。 最後還是由邊守靖等,竭力張羅費用,一面決定先行制憲,中秋大選,但從事實上說來,議員南下的愈弄愈多,在上海的已有四百多人,在京的反居少數,萬不能繼續集會。 因此溫世霖等又主張和廣東孫中山先生合作,一正一副,以圖吸引南下的議員,由孫洪伊電征中山的同意。 中山是何等偉大的人物,除卻擁護《約法》而外,怎肯參加這種卑鄙的舉動?當即覆電謝絶,聲明護法而外、他非所知的意思。 高凌霨到了這時候,真個束手無策了。 不料在這將成僵局的時候,忽然齊燮元授意吳大頭,謂自己可出資百萬,辦理大選,但有三個條件:一、選自己為副總統,二、齊兼蘇、皖、贛巡閲使,三、以陳調元為山東督軍,並須先行發表,始能交款。 試想曹三既未入京,大選尚未舉辦,怎能發表?所以這筆款子,到頭還是不能實收。 在這時候,最着急的,莫過于吳景濂,跟着東奔西走,一直忙到九月底,方由邊守靖籌到了大批現款,一面又向國會議員講好,每票五千元。 南下的議員,因在南方沒有什麼利益,聽說北京有五千元可拿,又復紛紛回到北京,因此在十月五日,按:在十二年。 第4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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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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