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我的兄長路德維布·范·貝多芬口中知道他要在我去世以後將全權管理我的兒子卡爾,並完全從他母親的管理之下解脫出來。 因為我的兄長和我的妻子之間的感情並不十分和睦。 我發覺自己的願望是不要讓兒子離開了他的母親,而且以後亦將永遠地受着母親的管教。 至于說到保護權,則由我的妻子和貝多芬共同執行,只有合作才能使我的兒子得到幸福。 我感謝我的妻子,同時更對我的兄長表示敬意,為了我兒子的幸福,希望上帝能使他們兩人和諧。 這是即將逝去的『丈夫』和『兄弟』的最後一個願望。 」 正因為是這個逝去的人造成了這個讓人進退維谷的局面,所以,卡爾的妻子很不負責任,加之她沒有適當的親戚,但只要她痛愛自己的兒子,她就有母親的權力管教他。 貝多芬也同樣愛這個小孩,能夠為他做更多的事。 但是他不可能比她更親近孩子,這個女人在他眼裡是很下流的,這已足夠他忍受的了,所以貝多芬稱她為「母夜叉」。 她是莫扎特的情婦,假使貝多芬能夠和她和睦地相處在一起,那簡直是一個奇蹟。 事實上,小卡爾對他的伯伯並不是很信任。 卡爾死後八天,貝多芬就請求奧皇承認他的完全保護權,因為這個母親太不適宜而且信邪教;在次年1月9日,他的請求被批准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貝多芬能為卡爾做些什麼事情。 他的寓所沒有足以容納這個小孩的地方。 他途經格拉雪斯,帶著這個孩子,去拜訪了城外的私立學校的琪阿拿達西奧。 琪阿拿達西奧的妻子和兩個女兒都是仰慕貝多芬的音樂愛好者。 貝多芬很愛這個家庭和這所學校,而這個小孩也很可愛,所以在2月2日,小卡爾從公立學校中轉入了這所私立學校。 緊接着,矛盾就紛至沓來。 小卡爾的母親常到學校來看他;貝多芬請求不准她去看。 但根據有關條例,她在保護人所指定的第三人在場時是可以看孩子的。 所以,貝多芬和琪阿拿達西奧在考慮着完全不讓她看兒子。 小卡爾的母親就趕到貝多芬的寓所向他提出了抗議。 於是,雙方展開了一場幾近白熱化的爭執。 貝多芬在 7月底到巴登去了一次,並計劃在他侄子讀完這個學期以後,將他轉出這所私立學校。 琪阿拿達西奧對此沒有異議。 貝多芬便在 5月裡寫信給埃杜特伯爵夫人。 信中說:「我弟弟的死是對我的一個極大打擊。 要從弟媳婦手中輓救出我那可愛的侄子,的確是一個很重的負擔。 我成功了,但是我對他所要做的最主要工作就是將他送入一所合適的學校中去,在我的管理之下。 怎樣的一所學校才是合適的呢?為此事,我正在思索着,我腦中盤旋着一個又一個的計劃,設法如何使這個可愛的寶貝接近我,如此我在他的印象中才會加速好起來,但要做到這一點,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伯爵夫人當然知道貝多芬要安置這個 9歲的、生氣勃勃的孩子是會遇到困難的。 貝多芬花去了整個夏天的時間來佈置這個比較合適的家庭。 他深深地體會到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問題都不容易解決。 柴姆斯加爾常常幫助他。 貝多芬在 9月 5日說要另找一個傭人,「他的脾氣一定要好而有規律,並且要有可靠的推薦書,已結了婚。 如此,我才會覺得安全些,因為我希望活得更長久一些。 」 但是,沒有一個傭人能夠忍受得了貝多芬那種不規則的生活煩擾:辛辛苦苦地為他預備了飯菜而不吃,或者很兇猛地回絶或者索性不在家。 如此折騰一番,廚師就不再正常地供應他的食物了。 貝多芬會長久地睡在床上不起來,沒有一個人陪伴他,獨自冷冷清清地住在屋子裡。 自願服務的異性朋友如史達麗卻能使他變得有秩序和清潔,她替他將骯髒的室內和污穢的衣物清洗乾淨,使他感到舒適。 貝多芬在 9月裡從巴登寫信給琪阿拿達西奧和他的家人,請他們光臨自己的「新家庭」,並且帶小卡爾同來。 一張從貝多芬家中寄出的特別請柬,也許是意在陳述他家庭的舒適吧。 番南·琪阿拿達西奧描述他們被招待的情形:貝多芬並沒有為他們準備食物,而是請他們到一個酒店裡去進餐。 他從侍者手中取了每一份菜單,這是因為他聽覺早已損壞的緣故。 侍者大聲地在他耳邊呼叫着,並注意到他的耳朵的一部分早已被灰白的頭髮遮蓋了。 貝多芬很抱歉地說:「我一定將我的頭髮剃去。 」並伸手將頭上粗長、剛直的頭髮摸了摸,頭髮便向各一個方向伸展開來。 他再次歉意地說,自己的外衣不合身。 回到家裡,當客人即將就寢時,貝多芬還在道歉說,沒有為客人們準備休息的用品。 而那位可愛的女兒卻情願整夜地練習鋼琴,不去睡覺,以便受到貝多芬的指導。 貝多芬就睡在長沙發上,解決了睡眠問題。 貝多芬又對琪阿拿達西奧說,自己還沒有做好接待小卡爾的準備,琪阿拿達西奧對此也不感驚奇。 貝多芬將這些歸罪于傭人。 「我的家庭像一隻破碎的船或類似的東西,有關我侄子的所有計劃與安排就全被這些人延誤了。 」 第十八章 煩悶中找尋出路——奏鳴曲在領養小卡爾的一年中,貝多芬得到了經驗:讓他受良好的教育,善良的指導,都要從小就開始。 第4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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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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