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一切一、萬國博覽會大廈高聳入雲,輝煌奪目,它象徵著大英帝國的強盛與女王的威儀。 從30年代開始一直到60年代,受18世紀末19世紀初資產階級經濟危機影響,英國國內資產階級自由民主運動逐漸高漲,工人階級的憲章運動也日趨激烈,曼徹斯特學派的自由放任原則成為一種理想與時尚,梅爾本勛爵的隨意與放任從某種意義上說便是這種思想的典型體現。 這一切對於王室專制的牴牾應該說是顯而易見的。 奇怪的是,事實上這一時期英國王室的地位卻仍舊巋然不動,甚至在喬治三世、四世手裡逐漸喪失的君王的權力在維多利亞手裡還有所恢復。 原因是複雜的。 一方面,由於英帝國主義成功地把這種經濟危機轉嫁給了各殖民地這一時期英帝主義的堅艦利炮就開到了我國東南沿海,使國內所受影響不大,並很快重新走向穩定和繁榮,從很大程度上緩和了各種矛盾與鬥爭;另一方面以王室為代表的貴族也認識到了時代潮流的巨大變化與不可抗拒,即使是頑固的保守派也只能在有限的程度上做着頑強的抵抗,因此貴族與平民的矛盾並未進一步激化,貴族仍舊掌握著主動權。 據統計,從 1832年到 1867年間的每一位首相除比爾外都是出身貴族,其閣僚也大都如此,人們對貴族與王室的地位與權力採取了一種較為寬容的態度。 特別是,隨着英帝國主義殖民地的日益擴大,遼闊的地域,不同的民族與文化,複雜的經濟成分,也使英國人渴望一種精神上的凝聚力,他們把這種精神象徵的希望寄託在地位至尊的王室身上,對王室的美好期待、為王權的鞏固帶來的極好的機會。 當然還應該歸功于阿爾伯特,歸功于維多利亞女王對阿爾伯特的高度信任,正是夫妻倆人的聯袂表演,使女王的形象日益高大,女王的威儀震撼四海。 一切還得從阿爾伯特說起。 正如預料的那樣,托利黨人在大選中獲得了勝利,羅伯特·比爾勛爵做了英國的首相。 由於在此之前在內侍問題談判中阿爾伯特與比爾勛爵之間的密切配合,使得比爾對阿爾伯特的印象非常之好,他也一直想尋找一切機會促使阿爾伯特儘快地踏入政治生活。 當時國家正準備成立一個皇家委員會來負責聯合王國的美術事業。 比爾看中了阿爾伯特,他早就對阿爾伯特的藝術才能有所耳聞,而阿爾伯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那種近似男高音歌唱家的藝術氣質也使他暗暗折服。 他請阿爾伯特來負責這個委員會的工作,而這工作也的確合乎阿爾伯特的口味,他對於藝術的熱愛,對於秩序的追求,對於交結文化名流——當然是密切而又矜持的交結的熱情,都使他毫不猶豫地投身其中。 在委員會的第一次會議上,阿爾伯特用他那德國人的特有的、嚴密的、果斷的腔調說:「我們首先得將各個項目分成不同的『範疇』來考慮。 」 「範疇?」委員們瞪大了疑惑的眼睛。 是的,這個對阿爾伯特來說几乎是脫口而出的哲學詞彙,卻令其他委員們感到極其的不適。 熱情浪漫而富於想象的英國人怎麼也難以接受這個來自長於嚴密思辨的德意志民族的小伙子把一個形而上學的玄乎的哲學詞彙用在藝術上。 這的確是不同民族的文化上的差異造成的,阿爾伯特把日耳曼人的思維模式帶到英倫大地,必然要與這裡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文化思維發生巨大的衝突與較量,這在阿爾伯特以後的政治生活中仍將不時的凸現出來。 好在阿爾伯特不是個外行。 他對於美術方面的非凡的專業知識使得委員們的不適很快就消散了。 關於新建築的四壁的裝飾物,那些壁畫是否要帶有道德色彩,委員們發生了分歧。 「應該,完全應該包含着高尚的道德內容。 」阿爾伯特十分肯定地說,「儘管很多人對於這些作品只不過是走馬觀花,但畫家可不能由此而忘了還有別人會以更深邃的目光來鑒賞他們」,這番議論使委員們大為折服。 阿爾伯特的出色表現使他在英國上流社會,在那些傲慢的紳士們心目中的地位大大提高。 而他在緊接着的一項更為複雜艱巨的工作中——改革王室內部組織的巨大成功更為自己也為女王贏得了面子,樹立了威信。 多年來,王宮內一片混亂,不成體統。 各種勾心斗的,相互間的扯皮敵視,各種淫糜與懶散充斥王宮。 這樣一種混亂由來已久,即便是那個看來手腕非常的萊恩男爵夫人也無從進行改革。 現在她的權柄掌握在阿爾伯特的手裡,阿爾伯特帶著德國人的那種嚴謹與自信勇敢地向這道難題宣戰。 他首先要斯托克瑪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細心調查並寫出了一份縝密的備忘錄。 這份詳盡而嚴密的備忘錄表明,皇帝的管理權,以最莫名其妙的方式被幾個主管分割,而這幾個主管卻彼此獨立,各自擁有界限模糊又變化不定的權力,他們互不負責,也互不協作,卻又沒有一種力量能限制他們,特別是大管家和宮廷大臣,這兩位品銜高勢力大的貴族高傲自私,互不買賬,在白金漢宮,宮廷大臣管轄着除廚房、儲藏室和食品室之外的所有房間,而廚房、儲藏室和食品室則歸大管家管。 而至于宮外的一切則由園林處負責。 他們之間的不合作常常導致這樣一些啼笑皆非的事實:當宮廷大臣或大管家的下屬擦窗子的裡面時,外面卻要園林處的人去擦了。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維多利亞女王》
第2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