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感情上的事難道就這麼簡單?他難道不曾想過,維多利亞這位小姑娘對他的崇拜與依戀究竟有多重的份量?這是否是因多年几乎與異性隔絶而包裹在一種完全女性化的精神氛圍下的一種精神上的變態?是否只是因為在恰當的背景下,在恰當的時機的出現才使得梅爾本成為女王的偶像? 不管維多利亞是如何的逃避,阿爾伯特的造訪卻如期而至。 這一年的 10月 10日晚上,奉利奧波德舅舅的安排,阿爾伯特在哥哥歐內斯特——薩克思·科堡大公的繼承人的陪伴下,來到了溫莎。 第二天是星期四,早上,阿爾伯特和歐內斯特終於來拜見女王。 女王默默地佇立着,兩位王子依舊是那麼漂亮、英俊、風度翩翩。 這使她回憶起幾年前那三個星期的快樂時光,划船、騎馬、畫畫、彈鋼琴,那堅實的臂膀與寬闊的胸膛。 是的,他們真的再見了,但他們的分離卻是太漫長太漫長,這漫長的分離几乎使她把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所有的記憶重新召回。 她仔細地打量着眼前兩位青年,特別是阿爾伯特,她感到十分的驚奇,阿爾伯特不僅保留了少年時代的風采,而且歲月又給他添加了幾分成熟與穩重,還是那張俊美的臉,只不過在嘴邊上出現了纖細的髭鬚,白皙的臉上也散佈了稀鬆的頰鬚,而身量也更加高大勻稱,阿爾伯特完完全全已經是個成熟的男子漢了。 女王竟有些激動起來,她那少女時代用沙築的堡壘竟是如此的脆弱,僅僅在一剎那間便轟然坍塌。 所有的厭惡與恐懼在眼前這位英俊青年的那雙藍眼睛的光芒照耀下,在那張迷人的嘴邊的微笑中煙消雲散。 他們一塊兒騎馬,一塊兒跳舞,一塊兒談天,一切是那麼的完美,她彷彿被引進了一方全新的領地,在這片領地絲毫也找不到梅爾本勛爵的影子,她得以在比較中獲得對於過去生活的反省:那些快樂,那些依戀原來只不過建築在一種膚淺的消遣之上,它們是多麼的矯情。 兩三天的時光一晃即過,星期日的早晨,當她重新站在梅爾本勛爵的面前時,她似乎重新變了個人似的,那份幼稚、那份期盼、那份崇拜的表情已全然不見,代替的是更多的堅定與成熟:「我已大大地改變了對結婚的看法,我已經決定和阿爾伯特結婚。 」 下一個早晨,她單獨召見了這位表弟。 這一次女王把帝王的尊嚴和規矩全然拋在腦後,她深情地說:「假如你能滿足我的願望和我結婚,我將無比幸福。 」 阿爾伯特動情地張開了男子漢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擁抱了女王,他的擁抱是那麼的有力又是那麼的親切溫柔,維多利亞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感覺之中。 她閉上雙眼,盡情地體悟着,小巧的嘴唇喃喃不止:「你是那麼美好,我不配與你結婚。 」 「別說傻話了,親愛的,我太高興了,我非常樂意與你白頭偕老!”幾天以後,她告訴梅爾本勛爵:“這件事我已向阿爾伯特談好了。 」 言語中滿懷着躊躇。 「哦,你已談好。 」梅爾本勛爵的聲音低得几乎聽不見了,再也沒有昔日的柔和動聽。 這株可憐的老樹上綻放的幾枝花朵很快就黯淡了,凋零了……二、舞台上,他把漂亮的舞伴冷落一邊,與博學的加波里先生忘情交談。 阿爾伯特確實有理由讓維多利亞傾倒,或者說,維多利亞的選擇是無比的正確。 儘管這時女王的選擇更多地只是出於一種直覺,出於對阿爾伯特諸多表面特質的無比傾慕:他的英俊美貌與迷人的氣質。 但是越到後來,阿爾伯特的內在的品質將越明顯地展示在人們面前,越來越使女王去甘心做他的附庸。 這些當然是後話了,但阿爾伯特的非凡的才能是在與女王結合之前就已具備了的。 阿爾伯特出生於1819年8月,比他的表姐維多利亞晚生三個月。 薩克思·科堡·哥達的弗朗西斯·查理斯·奧古斯特·阿爾伯特·伊曼紐爾是他的全稱。 阿爾伯特在外貌上繼承了她母親——一位活潑美貌婦人的所有優點:金色的頭髮,碧藍的眼睛,彬彬有禮而又朝氣蓬勃。 和他的哥哥歐內斯特比較起來,阿爾伯特從小就是一個有着自己的主見並能恪守不渝的孩子,在兄弟間無數次的遊戲與爭吵中,弟弟總是占着上風,在外人看來,他們的身份應該顛倒過來才合乎常情。 阿爾伯特的品行在科堡深得人心,他聰穎機智而又吃苦耐勞,他所在的公國飽經戰亂、弱小無勢,而大公又並不富有,他從小便是在一種樸實無華的環境中成長,這樣的一種樸實無華使他甘願地接受那個時代熱忱道德觀的感召:誠實、堅韌、求善求真。 還是11歲的時候,當他的父親試着詢問他今後的打算時,他的回答使這個飽經風霜的公國統治者大為驚訝:「我要做一個善良有用的人」,他說,樸實簡潔的語句裡蘊藏着一個孩子對於未來人生職責與目標的自覺,而這種自覺正是那個時代的最高風範。 我們不禁想起,在維多利亞第一次明白自己將成為英國女王時,她的回答也几乎如出一轍:「我要做個好人」,這難道是一種偶爾的巧合,或者說僅僅用一句「心有靈犀一點通」就能解釋的一切?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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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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