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最後一次沉重的打擊落到了瓦特身上。 當他正在大格倫進行勘測的時候,傳來了關於他妻子病危的消息,當時她正懷着第五個孩子。 瓦特聞訊後,立即冒着傾盆大雨動身趕往威廉堡,很晚才到達那裡。 第二天他到了蒂恩德拉姆;第三天,也就是28日,他在晚上10點抵達丹巴頓,他在那裡寫道:「我必然喪妻的預感是如此的確切強烈,以至我再也不能繼續往前走了。 」次日上午,卡倫公司在格拉斯哥的代理人吉爾伯特·漢密爾頓乘坐一輛輕便馬車前來接他。 瓦特說:「從他的黑色外衣和他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我已不能抱任何希望了。 」他把車趕到漢密爾頓在格拉斯哥的家裡,因為正如瓦特傷感地寫道的那樣:「回到已失去了歡迎我的親人的地方,我感到心驚膽顫。 」當威廉·斯莫爾聽到這個消息後,他懇求瓦特說:「請您儘快到我這裡來。 」而瓦特則回答說:「我並不感到孤獨和悲傷,但是我對這個世界,甚至對我自己的發明物,几乎都已失去了深切的愛。 我十分渴望見到您,想聽聽您的閒聊,也和您談談我自己的想法;但是,眼下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可我又是這樣的窮困。 我對這片故土感到十分沮喪。 」 從他那些經常怨天尤人的信件來看,瓦特對自己的故鄉並不喜歡。 但是,他卻始終不那麼願意做出深謀遠慮的決定,以至使人會問:如果不是由於他妻子的去世而使他對周圍熟悉的環境產生痛苦的感情的話,那麼他是否會真的狠心離開那熟悉的環境呢。 雖然他料理事務要花去一些時間,但他還是在1774年 5月 17日動身到伯明翰去了。 在那裡,友善的博爾頓把他安頓在自己的紐霍爾路他的舊居。 不久他把留在格拉斯哥親戚家的兩個年幼的孩子,即小女兒瑪格麗特和5歲的詹姆斯接來住在一起。 移居伯明翰這件事,在瓦特一生中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此時他已 39歲,然而,來日方長,前面仍然困難重重。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不過有馬修·博爾頓的支持,又有索荷工廠那些第一流的設備和人員供他使用和支配,他最後的成功是肯定無疑的了。 4博爾頓和瓦特的故事到了18世紀70年代,工業革命已經達到了一個新階段,它對更高效率的、更通用的新動力需求迅速增長,需求數量也極大。 為了尋找礦產資源,礦工們正向深層挖掘,這便超出了紐科門式泵機的功能和效益,特別是在康沃爾,由於那裡的煤炭需要以很高的費用從外地購進,水力資源趕不上工業發展的需要,而安裝紐科門式發動機用來把水抽回工場,則是一個既笨拙又不經濟的權宜之計。 當務之急乃是製造出一種旋轉式的蒸汽發動機,除非這項需要能夠得到滿足,否則,就很難使工業有進一步的發展。 也許當時在英國,沒有任何人像馬修·博爾頓那樣清楚地認識到這一形勢,連詹姆斯·瓦特也不例外。 這就是為什麼他為了達到謀取瓦特這項發明多數股份的目的,而甘願耐心地等待那麼長的時間。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現在準備用資金來支持這項發明,而那位倒霉的羅巴克則在最初不肯給,後來又拿不出錢來支持他。 在博爾頓的精打細算中,無疑還有另一個因素,那就是迅速改進實際的工程技術。 即使羅巴克在1765年最初聽到這一發明時,會解囊資助的話,這項計劃仍然可能要由於技術的拙劣而遭到失敗。 與在金內爾秘密進行的小規模試驗的情況不同,如此大規模試驗的失敗很可能會使瓦特在世人的眼中威信掃地,並使他從此一蹶不振。 因此,在構想和實現之間所經過的漫長的階段,儘管對瓦特和他的朋友來說都是感到沮喪的,但在當時卻也許是幸運的。 此時不僅對發動機的需求增加了,而且在對技術方面也進步了,為取得成功提供了可靠的前景。 時機適宜,博爾頓決不錯過。 由於他對瓦特這位任性的夥伴性格比他的前者有着更深刻的同情和理解,因此,他能夠促使瓦特把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蒸汽發動機上來而不分心。 今後將再也不會有勘測旅行,也不會再搞其他的新發明了。 的確,這位發明家在起初還不時為「蒸汽輪」操心,但最終甚至連他那個想入非非的陋習也完全改正了。 博爾頓只有一次感到緊張,那就是當瓦特收到他的朋友羅比森的一封來信的時候。 羅比森當時在俄國,他要瓦特到他那裡去,保證給他安排一個年薪1000英鎊的職務。 博爾頓憂傷地說道:「我開始為您當這位大使的吹鼓手而懺悔。 」當伊拉茲馬斯·達爾文聽到這個消息後,他也寫道:「天哪!當我聽說您被一隻俄國熊用大爪子抓住拖往俄國去的時候,我是何等的驚恐不安啊!如果另有辦法的話,我乞求您不要走……但願您那燃燒的發動機將會把您留下。 」如此一樁美差對瓦特來說,肯定會有極大的誘惑力,但使博爾頓事實上感到極大寬慰的是,他決定留在英格蘭,並同博爾頓結下了長達25年的不解之緣。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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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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