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歲的男主任正焦急地等在櫃檯旁,他用低沉但很刺耳的口吻訓斥道。 「是不是去偷喝酒了,把鑰匙還來。 」 寺田把葡萄酒箱交給了一個男酒吧招待,並把酒倉的鑰匙還給了主任。 主任毫無表情的兩眼,瞪得就像玻璃球似的看著寺田。 突然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準備朝地下室走去。 「你都胡幹了些什麼,把這些送到五號包廂去!」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酒吧招待把放在櫃檯上裝有葡萄灑瓶的玻璃托盤端走,主任還用尖細的聲音吩咐其它什麼。 到這之後,寺田又是送酒,又是把醉客帶著上廁所。 但寺田仍然特別注意著主任出去的門。 但是,主任很久沒回來,寺田想,他也許是從另外一道門,直接回到了二樓的主任室了,寺田有點不安起來。 寺田正想著,金髮女郎的表演結束了。 稍稍休息一下,就要開始跳舞了。 在這之間插進了下一個節目,是一個渾身發亮的黑人凌辱一個白人少女的半真實表演。 正在這時,主任果然從正面階梯與放著裝飾樹的廕庇處,也就是通向二樓的階梯上走下來了。 主任的臉顯得比平常更沒有表情,這就彷彿在預示著,他內心深處極度緊張,他沒有看錶演,經直朝櫃檯走了過去,低聲對著領班的招待耳邊說著什麼,在滿頭銀髮的領班臉上,露出了驚慌和不安的神情。 主任帶著剛才同樣的表情,離開了櫃檯。 過了一會兒,只見主任又對著經理偷偷地耳語了一陣。 主任好像在說什麼特別的事情,手還在激動地揮著,他用憤怒的眼光,在客席間搜尋著寺田的身影,寺田裝著心不在焉的樣子用打火機給客人點菸時,朝那邊瞟了一眼,只感到經理的目光里就像帶刺似的。 經理、領班和主任,離開了櫃檯,在棕櫚樹的樹蔭下商量了很久。 待他們商量完,經理就立刻回到了二樓。 這時,三人剛才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是作為俱樂部保鏢的木次,正從上面朝著櫃檯走去,他一邊把酒杯送到嘴唇邊,一邊窺視著寺田。 寺田裝著沒看見似的,繼續幹著活兒。 俱樂部的關門時間是凌晨兩點,還剩下大約三十分鐘。 但是上到二樓去的那一幫傢伙,卻一直沒有下來。 儘管實際關店的時間,有時會拖延到三點半,不過象寺田這種在下面幹活兒,一般在凌晨兩點就可以離開了。 寺田極不耐煩地等待著兩點的到來。 一點五十分——隨著最後「熒之光」的節目開始,所有的燈都要熄滅十分鐘。 一片漆黑中,女招待那嬌滴滴的聲音,男人們象呻吟般的哼哼聲,喘息聲,接吻聲,還有女人緊身短褲的撕裂聲,以及像是濕桌布在連續輕輕拍打著什麼的聲音,相互交雜在這一片黑暗之中。 寺田並沒有呆呆地站在一個地方,他不斷地移動著位置。 怕遭到突然襲擊。 當燈光再次開亮后,好幾個包廂里的男女都不知哪裡去了,只見一些展開裙的女人,正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們的雙手正插在女人的腋里。 有的男人正哼哼著,還有的正在低聲下氣哀求著。 當然,寺田早就習憤了這些不堪人目的醜態。 他注意到在熄燈前,他站的地方,俱樂部保鏢木次兇殘的臉上,帶著一股很驚慌的神色,正呆站在那裡。 麥克風正在傳送準備關店的通知,顧客們紛紛離去。 這時,木次趕緊把臉轉到一邊,朝著陰影的樓梯口走去。 此時,在店裡的男侍者還有將近三十人,其餘就是糾纏著女人們的客人,他們有些正朝著二樓的單間走去,存些客人又再次返回店裡,準備再呆下去。 侍者們開始掃除地板和收拾桌子了。 侍者的更衣室在二樓的一個角上,比起隔壁女招待的更衣室小多了。 掃除清理完后,有三分之二的人,進到了那間擁擠的更衣室。 剩下的三分之一,將作為二樓的單間客房服務人員,留了下來,聽候調遣。 寺田在狹小的空間里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困難地將手槍、彈匣、藥包小心翼翼地移進了自己的皮夾克里。 作為同事的男侍者們,相互說著打趣的下流話,他們中間還有正在搞同性戀的傢伙,只見他們相互喇笑,還有的還得意揚揚相互摟抱著。 、 直到店裡最後檢査時,經理也並沒對寺田說什麼。 簡直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裝得像極了。 當然,寺田也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侍者被一群換好了衣服的女招待擁著,一起上了臺階,從俱樂部裡面走了出來,各自回家。 寺田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就感到特別舒服。 在俱樂部外面,擁擠不堪地停著許多私人汽車,正在等待準備回家去的女招待,這些醉鬼們降下了車窗的玻璃,各自呼喚著剛才陪伴自己的女招待的名字。 寺田必須叫出租汽車回到在幡之谷的公寓去。 因為此時將近凌晨兩點半,已經沒有電車了。 在柏木、有一幢被稱為是俱樂部寮的公寓,只要進到那裡,就可以免費用餐。 不過那裡只接待要繼續加班的人。 即使是通常喧鬧到深夜很晚的新宿,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商店也都關門了。 寺田把手插在皮夾克的衣袋裡,邁著輕鬆的腳步,在大街上走著。 如果是平時,還經常與往同一方向回家的同事,一起叫出租車,但是今晚寺田想自己一個人走。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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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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