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紀,眼下不是妒嫉的場合。 我們的事還沒有結束,要幹的事還有很多。 只要平安賣給對方,美紀也會分到很多鈔票。 那樣的話,會有一打的男人追求你。 脖子上的項鍊更加神氣十足。 」 這不是憑空的談笑,事實也是這樣。 對我們來說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如果同貫幸平所指揮的北斗丸抵達東京灣的話,這裡的人肯定要去迎接,得派部下去上野運貨。 不,爲了打亂敵人的陰謀,還要在刀根靖之的身邊安插自己的人進行監視。 此念倒是在抱緊嚴矢子身體時,津山陡然想到的。 津山常常在幹這類事時,得到靈感。 外面響起一陣風聲。 像是一種不吉祥的預兆。 嚴矢子曾幾達興奮的高潮。 第六章 寶貝(1) 寶貝 1 舞臺的燈光變暗,幕布徐徐降下。 刀根靖之望著帷幕彷彿依依不捨地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出通道。 他今年已滿六十三歲,臉上露出聰疑的表情。 儘管滿頭銀髮,可溫和的舉止使他儼然像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在閉幕之後觀眾響起經久不息的喝采聲中,刀根用蔑視的眼神望著那些急性和失禮的動作。 看芭蕾舞很疲倦。 也許是上了年紀吧,至少從他的外表看來是這樣。 法國芭蕾舞在日本公演時,刀根沒缺過一場。 特別是那些舞姿富有古典芭蕾高難度動作的優美姿勢簡直使他忘掉了研究和對工作的不滿。 不過,他還是常常獨自比其他人先走出來,因為他討厭閉幕時觀眾爆發出的喧鬧聲。 推開沉重的隔音門,來到劇場大廳,他發現一位臉熟的男人小跑步地過來。 他是河島泰介的秘書北見。 此刻正用眼神暗示,然後同走向出口處的刀根一言不發,肩並肩地走出來。 在東京公園樹林叢中的暗處,文化會館大廳的外面,水銀燈的光線下停著一輛黑色的日產高級轎車。 北見單也打開車門躬下腰。 「請。 那位女性陪同你。 」 「那,你呢?」 「我隨後就到。 」 「河島君沒有來?」 「是的,有一些事情要辦。 由谷端君來兼陪中。 」 刀根靖之正欲鉆進後排座位,頃刻間屏住了呼吸。 一位年輕女人坐在後面的座位上,金髮大眼,面板白凈。 女人用含情脈脈的眼朝他微笑:「請,請坐吧。 」 講的是流利的日語。 自從六年前失去妻子以後,刀根在那狹窄的空間里幾乎沒有過跟女性這樣同坐在一起的經歷。 儘管研究室的職員里也有女性打字員,但從沒有感到有異性吸引。 轎車啟動了。 下了坡就進入上野的繁華街道,經廣告小路直朝未廣町、神田方向疾駛。 開車的是位從不開口的男人。 「法國芭蕾怎麼樣?」 「不錯。 比起英國皇家色蕾舞和美國華盛頓芭蕾來,更具有一種高超的格調。 當然,像日本的牧阿估和具谷八百子著名的舞蹈家也相當不錯,但日本的男芭蕾演員身材都顯得有些不健美。 」 「我也有同感。 日本的芭蕾舞,特別是女舞蹈家的水平達到了世界級別,而男性就顯得有些跟不上,真是遺憾。 」 「你的名字?」 「叫米夏,請多多關照。 」 刀根喃喃自語,傾斜著臉想著,她好像同什麼人有些相似。 對,想起來了,那是在很久以前,在西伯利亞曾有過一面之交的某女軍人的面容。 那女軍醫的名字不是知道叫什麼嗎?米夏、馬夏、拉夏,不管怎麼叫,後面總帶夏的發音。 在那令人生厭的收容所里,只有那女軍醫既親切又漂亮。 「谷端君在什麼地方等?」 「是在成城學園的家裡。 」 「你是在日本長大的?」 「不,只呆了兩年時間。 在日蘇文化協會虹作。 」 「老家在什麼地方?」 「哈巴羅夫斯庫。 」 「哈巴羅夫斯庫……?」 一點也沒印象了。 要是不問就好啦,刀根有些後悔了。 從神田至崛端外的陰暗角落,到處都颳著西伯利亞的雪花。 他不怎麼喜歡雪。 眼下極力結束那些記不清的回憶。 那幅藍色油畫有「雪晨」之稱。 畫中,獵師站立在林蔭處。 雪止之晨,從森林和山坡望得見的盆地村莊,做出欲折的樣子。 這是一幅體現早晨雪地景色的油畫。 刀根每當看見覆制的油畫,就想到了西伯利亞收容所。 的確,戰俘收容所與畫中所描繪的那樣,被雪山和森林包圍,僻靜地座落在盆地的最底部。 它靠近西伯利亞的巴依卡魯湖。 從北滿的牡丹江附近搭上一列很長的火車,他是被編成上千人日本兵大隊中的一員,當時是昭和二十年十一月三日。 要是沒有哨樓、鐵絲網和收容所的樓房的話,這裡的風景就完全同油畫一模一樣了。 木結構的營房裡光線很暗,放著雙層窄小的床。 那俄羅斯式的收容營房,關押了一百名犯人。 所以被稱為百人營房。 嚴酷的冬季,單調的伙食和繁重的勞動日往夜來,地獄般的生活需要非人般的毅力才能忍受。 在這些人的中間,不僅有象刀根靖之工作于大學研究室的下士官,還有原關東軍、千島太樺防衛軍以及朝鮮防衛軍等地的將校多人。 工作主要是砍伐樹木和搬運木材。 在林海深處,每三人為一組,用伐木鋸子和斧頭弄斷很粗的白樺樹,再裝上山林鐵路運到山腳下的堆積場。 第4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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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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