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船尾纜繩、船頭纜繩,剛要捲起錨的時候,濃霧又重新壓上來。 北斗丸發動了柴油機慢慢地前進,圍著島嶼轉了一個大圏向外海駛去了。 海里翻起層層三角形波浪。 船體傾斜得令人十分害怕。 只聽到柴油機快速轉動的聲音。 「為什麼把那女人……」 同貫在轉換自動航行裝置時,野島憤怒了,他邊打著羅盤邊抗議: 「是你帶上來的?」 「一點小事。 她有些暈船。 到不能忍耐的時候,讓她賺點錢,隨便到什麼港口就讓她下去。 」 野島是看到菱次寶貴上船的小細絹子些不順眼。 他想,讓我來幹這事真還沒這勇氣,何況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他敲打著羅盤不住地嘮叨。 「嗒,不要嫉妒。 現在也許你們都可以飽飽眼福。 」 「莫開玩笑。 如果不能的話,一定要抓住把菱次那東西切下來……」 「喂,還是商量商量怎樣輪換休息。 」 「休息,怎麼個休息法。 在船艙里那個傢伙正抱著女人。 」 「是嗎?那樣的話,就在甲板上睡覺吧。 」 船在航行時,夥計們分三個輪班休息。 駕駛室裡只留一個人看守,另外兩個人就可以暫時睡一會兒。 從零點值到三點,再從三點值到六點,又從六點值到九點。 值班的人只是監視自動航行裝置的度數和貨艙里的鑽石。 「哎,船長。 」 東鄉平八郎也變著臉色猛地跑出來了。 「請把那兩個傢伙移到貨艙里去。 他們妨礙了我的睡眠。 」 作為同貫來說他是不會忍受他的人因上船來的那個女人而引起的叛亂。 因為北斗丸里裝的獵槍和子彈多得如小山坡一樣。 「今晚就饒恕了吧。 總之以後叫那兩個人移貨艙去。 」 「好吧,」移到重貨艙里裝有被打死的海獸,整個空間充滿了一股血腥味。 所以,船上的人就把它喊為重貨艙。 同貫笑著走出舷側。 在船的右側,從漸疏的霧靄中可看見充滿陰森之氣的鴉巢斷崖,熊之鼻和三王巖絕壁。 黑暗的洋麵一片荒涼。 這是條夜航路線。 海浪淒厲地撲上來,又退了下去。 刺骨的海風呼嘯而來,連霧也意想不到地加快了漂浮速度。 同貫揭開多層蓋子,順著通往中央船艙的梯子下去。 在輪機室旁的船艙,天花板又低又窄。 平常船員因貨物很多,就在這裡鋪上被子睡覺,但今夜稍微有些異樣。 「果然採取了行動。 」同貫露出驚訝的表情。 女人的叫喚聲斷,續地傳入耳朵里。 船艙的地板上鋪著被子,女人赤裸著身子在那上面平躺著。 菱次那小子正不厭其煩地看著那逗人喜愛的胸部。 本想對這充溢著高潮氣氛的場面大發脾氣,可同貫還是從容不迫地離開了。 同貫似乎被他們青春的野性和朝氣感動了,這如夢的人生啊! 朝兩人發怒沒有道理。 讓他們呆在貨艙里吧。 同貫邊考慮收拾這傢伙的對策,邊關上船艙的蓋子,登上梯子回到駕駛室。 「看到了吧,那癡呆的樣子。 」 東鄉和野島眼裡在充血,慾望難以揭止。 「嗯,看到了,多美麗的一張屁股。 」 同貫從壁櫃裡拿出威士忌瓶子。 「今天夜裡由我來值班。 你們兩喝了這個就回我的船長室休息。 一定要放好獵槍。 」 那樣的說教法沒有多大的效力:「怎麼樣?我們的北斗丸上裝了價值四百億日元的鑽石。 如果平安無事地運到東京,津山君賣掉後會留四百億日元平分的。 怎麼樣,是四百個億,根本就不需要搞這樣的夫人。 你們也可以玩上赤坂和銀座的百來個女人。 如果想的話,一定會實現。 忘掉菱次那混蛋吧。 」 終於,談話有了點效果。 兩人的眼前呈現出一片絢麗多彩的景色,腦里想著一旦成功地完成了任務,按照預先簽好的合同,那就……爭吵的矛盾解決了。 是的,眼下還不知道那個傢伙到平分之前還會幹些什麼。 東鄉和野島罵了一句,像是鬱憤得到發泄,走出駕駛室。 只剩同貫一人呆在那裡。 船在黑夜裡繼續航行。 他坐在舵前的椅子上寫航海日記。 上面寫道:三小時停船後起航? 一位叫小煙絹子的女人上船后,沒有發現敵人軌跡。 寫完之後,將日記本扔進壁柜。 看著前方。 奇怪,一個女人的白生生的身軀蠕動的場面若隱若現地在黑暗中浮現,不是剛才見到的那個女人的身軀。 隱約看見一個美麗的膚色雪白的女人脫下衣褲,走進寒冷的嚴庭灣海里。 那是幻覺,母親赤身裸體在氣霧中入水的身姿突然出現在眼前。 她叫保子,是一位薄命的女人。 她是一位與獵師極不相稱的白色而且漂亮的女人。 從父親倖太郎在保衛北方時葬身於大海后,她一直同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生活在真崗,直到在蘇軍登陸的夏天,開始一個人在豐原生活。 家在豐原車站的後面,周圍是白樺樹林。 這些白樺樹的外表全被晝夜奔跑的蒸氣火車冒出的煤煙熏污。 那是一間被黑林包圍的小屋。 同貫從真崗回到豐原還是那年的九月。 這之前,由於槍傷未癒不能步行。 豐原的蘇聯駐軍懷念官員是阿里莫少將。 他接收了樺太政府、豐原電臺和北銀,設定南樺太警備懷念部並掌管佔領區行政機關。 第3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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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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