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貫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他反手打了過來。 於是津山舉起槍托連擊兩下將同貫打倒在地。 就在腹部受到第二次打擊后的瞬間,同貫用驚人的力氣反抓住槍托,拉到身邊,然後狂吼著向津山衝撞去。 兩百斤重的身體撞得津山東倒西歪,站立不穩,倒向同貫。 兩人抱成一團,在駕駛艙的壁上扭打,最後都倒在地上。 他們累得精疲力盡,都默默地怒視著,稍後又在地上不斷的揮拳對打。 津山在學生時代學過柔道和橄欖球,對自己充滿信心。 但是同貫全身充滿了土匪的野性,跳跳蹦蹦地圍著他轉圈子。 津山冷靜地坐在地上,慌亂的目光宛如突然接觸到獵槍槍管發出的光亮。 這時,在駕駛艙的入口處,夥伴尾崎端著槍,對準了在津山身子旁正欲撲來的同貫後背。 「不要射擊!」津山阻止道。 「我是打同貫!」 就在兩人叫嚷的瞬間,津山的下巴捱了一拳,踉蹌著腳步,身體靠在墻上慢慢地倒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同貫那巨大的身軀飛奔過來,抱住津山的頭就往墻上連撞了好幾下。 這時的津山只剩下一點點呼吸了。 同貫的左手不知不覺地掏出剝皮的刀子,刀尖對準津山的動脈。 同貫歇了口氣,穩定了情緒,偏著腦袋,刀子寒光閃閃,他口裡接連不斷地說著:「津山君,你還有人情吧!為什麼要卑鄙地偷襲我!」 「偷襲……?」津山好不容易換過氣來。 「請不要裝蒜,想搶劫這隻船吧,以為我不知道?剛才的無線電聯絡才使我明白過來。 」 「是嗎?」被同貫緊緊地揪住衣領的津山用那淒涼的眼光盯著他。 「如果同你的夥伴有嚴守秘密的條約,那麼從你的口裡也許可以透露一點。 津山君,你們搶劫這船和槍枝,難道是想掠奪蘇聯核潛艇運送的鑽石?然後趕往目的地——是這樣嗎?」 「同貫,少說廢話,你打算怎麼辦?」 「別忘了,這裡不是你們東京人的地盤,是我的獵場。 如果你能說出御朱印船同蘇聯核潛艇的接觸情況,以及你們的全部計劃,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待你們。 」 「難道同貫君……」 「你不開口,我也想得到由於蘇聯核潛艇的橫徵暴斂,爲了生活,有人不得不向蘇聯透露機密,而日本也沒有機密保護法。 我討厭蘇聯,走吧,全速駛向目的地!」他用狂吼般的聲音說著。 是命令般的話音。 津山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雙眼:「同貫君你首先得移開你的手。 」 真是出現了奇怪的形勢。 沒有想到同貫站在自己一邊。 但結果不是一樣吧?重要的是使用船和武器,起初想的是劫持,不成再把同貫等三人拖到這邊來,這樣的考慮是自己這方不能有強大的對手。 一切談妥,津山回到船長室,森尾美紀斜躺在床上。 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津山。 「剛才的話是真的?」 「都聽見了嗎?」 「嗯,掠奪蘇聯鑽石是真的?」 「真的,但是你最好什麼也別知道。 別捲進危險之中,在船上你什麼都不知道,僅是藝妓。 ——這樣最好。 」 「聽見打鬥的聲音,我跑過去,然後就聽見啦。 事到如今,不能再若無其事了,鑽石值少錢?你們真的決定掠奪蘇聯鑽石?」 津山沒有回答,靠近床沿伸手將美紀壓倒。 被褥里美紀全裸著身子,撒嬌地彎曲著白嫩的裸身,緊緊地抱著津山。 給同貫這麼一個漂亮的身體作為禮物,媽的,真蠢! 如果有男人見過美紀之後不失魂落魄,那這人一定有眼無珠。 面對發熱的裸體,喚起了他那奔放的慾望。 此刻,腦里又蘇生出剛才美紀說的話,美紀這人,什麼事情都想打聽。 一座光線陰暗的小山,山旁有一條小街,這是津山難以忘懷的地方。 街上充滿悽楚和荒涼。 沿天龍河的長野縣飯田市,陷在盆地裡的街是津山的第二故鄉。 在戰後那年,全家空空如也地歸來,住在父親的故鄉飯田市,並在街上開了一間鐘錶鋪子。 有一天晚上,一夥強盜闖進來,殺死父親和妹妹,搶去了年輕漂亮的母親。 當時,津山由於在東京上大學才倖免於難。 鑽石與鐘錶有著不可分的關係,在日本,各地的鐘表鋪也經營鑽石生意,因為,好一點的鐘表要用鑽石作材料。 況且父親準備擔任信州一元的寶石商合作社理事長。 那天晚上被搶走的高級鐘錶和若干鑽石,後來竟陳列在當時叫美寶商會的一家商店櫥窗里。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樁令人費解的怪事,美寶商在津山家慘遭殺害的背後有不容懷疑的事實。 今天,那時的美寶商會是現在的第一寶飾大鑽石世界認購銀行團體,在銀座和六本木開創了令人驚歎的兼價經商方法。 津山暗暗自語,要用實際行動,從第一寶飾手中奪回鑽石,當然也包括秘密運送的鑽石。 「怎麼樣,美紀?攝影已按預定計劃完成了,明天你不要離開這房間一步。 不看、不說也不聽。 如果不遵守的話,我們就將你棄置在這荒無人煙的冰島。 」 像汗一樣的東西,混合著津山矛盾重重的奇談怪論,射到了美紀心裡。 津山用帶有低沉和威脅的聲音在她的耳旁叮囑,好似危險立刻就要來到似的。 第一章 目標(3) 3 到達了標的海域現場。 時間是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鐘。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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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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