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野獸也染上了致命的病。 如果不是這樣,它們不會傷害人,這就是犬科的特徵。 如果失去了這一特徵,它們就會瘋狂地攻擊人。 它們沒有獨自捕獲獵物的能力,於是它們襲擊家畜,傷害人類,自己走向覆滅的深淵。 歐洲曾發生過狂犬病狼群襲擊村莊,村民們用大鐮等農具與狼搏鬥了三天三夜。 這是我的推測,眼下的這群野獸正走向同樣的過程,我們必須提防。 」 「那麼,到它們徹底瘋狂,需要多長時間?」松本的聲音很低。 「我想不會很久。 」島崎想起了那些亮點背後的濃重殺氣。 「這麼說,它們會衝來嗎?」 「大概會這樣的。 」島崎點了點頭。 「那怎麼辦才好呢?」 「大家團結一心,共同對敵;還有就是但願這座房子不塌毀,我很遺憾……」島崎所說的遺憾有兩種意思。 一種是說,防禦的方法只有求助於房屋不塌這個消極之策,而一旦房屋倒塌將會不可收拾。 另外一點是對狼群的哀憐。 在他接觸過的哺乳動物中,還沒有一種動物象日本狼那樣莫測高深。 它們突然滅絕,竟連一張完整的毛皮都沒剩下,這就使學術界越研究越不明白,總也跳不出推論的圈子。 如果這些形同虛幻的狼群果真存在,那實在是太寶貫了。 可是,隱蔽在日本屋脊赤石山脈深處的最後的日本狼群,隨著出現卻面臨著新的滅絕,這似乎太殘酷了,最後種族的滅絕的輓歌使島崎心胸發悶。 他在想,是什麼竟使秘境中的最後狼群傳播了狂犬病呢?是人們涉足到深山林中留下了足跡,一些人不負責地飼養了狗又拋棄到深山中;深山中的狗增多,才帶來狂犬病毒了呢?不管怎麼說,近年絕跡的幾種動物,哪一種與人的摧殘沒有聯繫呢?現在涌到鹿澤莊的野獸群,倘若是日本狼群,也就是說它們在臨終之際,將向人類挑起瘋狂的死鬥;島崎對此感到深深的悲哀。 「你的子彈還有幾發?」松本問武田。 「還剩四發子彈了。 」武田安造低沉地答了一聲。 安造是受村辦事處的委託出來打野豬的。 最近,這一帶的野豬猖獗,常出來毀害莊稼、家畜。 安造一般出山只帶少量子彈,常常一天也用不上一、二發。 涸沼君,你的手槍呢?」 「有五發子彈。 」 「一共有九顆子彈。 」 「少在那兒啰嗦!」阿鐵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天花板,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你們都聽著,要是老子得了狂犬病,你們一個也跑不掉,我要讓你們全部喂狼,你們記住好了!喂!教授,你快告訴我,我是不是得了狂犬病,快說!你要是欺騙我,我決不饒你!」阿鐵竭盡全力捶打著桌子。 「我告訴你,快別撒野了。 」島崎喝乾了杯裡的咖啡。 島崎想,沒有必要隱瞞,應該告訴他,免得疑心暗鬼地惹麻煩。 他鎮靜地對阿鐵說:「假如那群野獸患有狂犬病的話,你大概很難逃脫,一定也會罹病。 」 「你,你說什麼?」阿鐵的臉象哭一樣難看,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一屁股坐到地上,椅子跟著倒下,發出咣噹一聲。 第四章 狼性1 幾個同夥扶起阿鐵。 阿鐵的臉色特別難看。 傷口的痛苦和對狂犬病的恐怖使臉上的肌肉都扭歪了。 「快說說狂犬病的情況!」阿鐵對著島崎喘息。 「好吧。 被狗、狼、貓等感染了狂犬病的動物咬傷后,病毒侵入引起發病。 其中以狼咬傷的發病率最高。 另外,咬傷部位愈接近腦中樞,發病率也越高。 」 「可是我是被咬在腿上呀。 」阿鐵的聲音有些聲嘶力竭。 「確實傷口在腿上,可是你不該光著身子出去。 如果穿著衣服,狼的唾液就可能沾到衣服上,很準發病。 當然,你也不是絕對沒救,那就是天下著這麼大的雨,雨水沖刷了傷口,帶病毒的唾液極有可能被雨水沖洗了。 」 當然這也是推測,但是希望極小。 「那怎麼才能治呢?」 「注射疫苗,而且需要儘早注射。 據說一般在幾天內進行紫外線照射疫苗的皮肉接種最為有效。 」 「這麼治能治好嗎?」 「據說有效。 不過,十五歲以上的人有可能產生副作用,就是說出現四肢麻痹,精神異常之類。 」 「肯定會有副作用嗎?」 「當然,按人的體質也有不產生副作用的,即使產生了副作用也能治好。 」 「幾天以內嗎?」……阿鐵茫然若失地看著空間。 聽說幾天內進行注射的話可以治好,阿鐵的表情馳緩了一些。 「剛才說的狂犬病,有沒有傳染性呢?」松本重治看著阿鐵那呆滯的、精神恍惚的臉孔,又提出了問題。 阿鐵染上了狂犬病在松本來看的確是件痛快的事。 「有!」 「有?」 「是啊,雖是極為罕見的病例,但有過由唾液傳染給家屬的報告。 」 「……」松本默然了。 阿鐵的兩邊坐著同夥阿平和阿梅。 阿梅的一側是齋藤,阿平的一側是大伴毅。 井上夫婦坐在齋藤的一邊。 井上薰偷偷地站起來了。 丈夫井上五郎跟在她的身後。 「等等!」阿鐵把那副邪惡的面孔轉向了他們。 「混蛋,你們到哪兒去!」阿鐵用力把咖啡杯摔在他們腳下。 「我們去房間……」井上五郎恐懼得呆立不動,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子。 「給老子待在這裡!」阿鐵呼吸沉重,使肩膀上下起伏。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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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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