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被阿鐵刺傷腹部的動物屍骸。 阿鐵的匕首在水中閃光。 安造拾起了匕首,神經高度緊張。 他認為那些野獸百分之九十可能是狼。 他的理由很簡單,野狗不會使獵獸犬如此驚慌。 安造是獵人,對野獸自然比一般人要在行。 赤石峰山麓自古就有無數的鹿群輛息地,野豬也很多。 野獸多的道理就在於山裡含有大量鹽分,而動物常要聚集到出鹽的地方,狼也不例外。 在這茫茫的南阿爾卑斯山,有不少可作狼的食物的動物。 這片群山在全日本當數首位,它是公認的日本脊樑,所以安造認為這裡有供狼群生存的極好條件,隱藏、繁衍決不奇怪。 安造看到波蒂的神態,對自己作著解釋。 「你看那裡!」島崎本能地抓住了安造的手臂。 剛才還什麼都沒有的雨幕中,突然間閃出一對青幽幽的亮點,四周依然暗得如同深夜,大雨昏暗中,那對亮點像是鬼火。 安造急忙端起獵槍瞄準亮點。 可惜島崎的手臂妨礙了他,沒能瞄準,一瞬間亮點消失了。 安造擦了一把臉,飄潑似的大雨,像河水從身上流下,打得叫人睜不開眼。 猛然間,右邊又浮出了那對亮點,離他們已經很近了。 「快回去!」安造大吼一聲,同時對著昏暗的空間放了一槍。 有什麼東西無聲無息地高高躍起,也許是暴風捲起的樹枝,可安造感到那一定是狼的跳躍。 安造沒有把背轉向那些動物,他明白把背暴露給它們是何等危險。 他和島崎相互依偎著,往後倒退,緩緩地往回撤。 「就是那種眼光。 」安造低語了一聲,神經高度緊張。 在四周昏天黑地的風雨中,又漂浮出幾對陰森森的鬼火,像螢火蟲似地一會浮現,一會又消失,神出鬼沒。 安造幾次端起槍瞄準亮點,然而雨點太大無法瞄準。 槍身在雨中模糊不清,待看清了槍身亮點消失了,捕捉到亮點時槍身又模糊了。 雨沖得眼睛睜不開二三秒,只覺得溟濛的雨幕中,藏著無數野獸。 島崎和安造退回了鹿澤莊。 野獸沒有跟進鹿澤莊。 他們擦乾身子回到大廳。 松本重治等不及了,急忙發問:「怎麼樣?」 島崎接過女大學生正宗思給他沖的咖啡,用雙手捧著取暖。 「沒找到屍骸。 」 「問題是到底是野狗,還是狼?」 「這……」島崎一時難以回答,「我們只看到了它們的眼睛,它們把身體藏在暗處,只是,我覺得與野狗不同……」 「這麼說,還是狼嘍。 」 「或者……」島崎很難斷定究竟是不是狼。 他至今仍是日本哺乳動物學會的會員,隱退之前一直擔任理事。 這個學會始終是否定日本狼殘存之論的。 剛才,島崎的確只看到那些野獸的眼光,也想得出明確的結論,可他不能把那些浮現在昏暗中的幽淡的亮點解釋成野狗。 那些野獸明顯是要傷害他們兩男人,而且是帶著槍的男人,那絕不是野狗的性格。 雖然他只看到一雙亮點,但是卻強烈地感到了那隱藏在雨幕中的野獸的濃重的殺氣。 「我看,已無可置疑。 」松本看著低聲呻吟的波蒂,表情沉重地說:「那兩隊登山的年輕人,也是被狼群所害,此外沒有別的可以解釋。 我對日本狼是不是虛幻的動物之類的事不感興趣,問題是日本狼仍然棲息在大山中,由什麼時候開始,在傷害著人類。 我們必須商量一個萬全之策,共同抵禦它們的傷害。 」 「我也是這麼考慮。 」島崎無力地點了點頭。 「諸位還有何高見?」松本掃視了一遍其餘的人。 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回答。 「我看能不能這麼說……」島崎請求發言。 「不必客氣,快說說你的意見。 」松本催促著他。 「看來臺風越來越猛,我們很有可能陷入暴風雨帶來的險惡狀態中。 我想大家都明白高山氣象的嚴峻,一旦氣候惡變會持續幾天,這都不必由我來說……」 島崎看了看窗外。 時間是下午三時,窗外卻像夜色沉沉,大廳里已點上了油燈。 大雨象瀑布般從玻璃窗流下來,狂風搖曳著鹿澤莊。 「現在的建築處在危險的狀態,等暴風雨過去,我們至少要在這裡停留兩天。 我剛才說了來到門外的那群野獸是不是野狗,當然無法確認。 那麼我們假定為狼群,本來,狼是不會主動傷人的,但是除一種情況外……」 「什麼情況?」松本插進來問。 「狂犬病。 」 「狂犬病,怎麼……」阿鐵驚叫著站起來。 燒酒被他喝完了后,他臉色難看地靠墻站著,這會兒又回到椅子邊。 他驚恐地問:「喂,是真的嗎?你說的!」 「這是我的推理,並不是絕對是這樣,但我必須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如果那些是日本狼的話,狼群已經瘋狂了,它們已經分不出善惡。 眼下,它們還有群體的統領殘留在狼群,這是種族維持的本能,但不久會失去這種本能。 」 「失去本能,這又是怎麼回事?」 「只剩攻擊心膨脹起來,就是說只有瘋狂殘留下來。 我想,很快它們會變成一群餓狼。 」 「……!」松本說不出話來。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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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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