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沼和遠山還去找了中原的朋友和相識的人,因為有必要了解中原的性格。 可是中原只有熟人而沒有朋友。 這是個孤獨寡默的人,曾練過柔道和空手道。 訓練場的同伴在評論中原的性格時,一致認為他是「冰冷的男人。 」 公司的同事也這麼認為。 他工作特別認真,但從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而把自已緊緊地封閉在一個堅固的巢殼中。 通過調查中原過去的經歷,涸沼和遠山抓住了他一貫堅持做的事,那就是對鍛鍊自己的身體具有異樣的執著,從高中就開始練習柔道和空手道,兩項都十分精通。 另外中原還熱衷登山運動。 當然登山也是獨去獨歸。 登山練習的主要範圍在南阿爾卑斯山。 不用說登山也是鍛鍊身體的極好方法。 「這不是很高潔的傢伙嗎!」遠山抱怨著。 中原對女人很少接近,至少在調查中沒聽說他有過相好的戀人。 如果他有女人的話,也比較容易找到行蹤。 追捕犯人慣用的方法之一,就是在犯人相好的女人周圍佈網。 看來中原顯然意識這一利害關係而從不接觸女性。 遠山覺得這傢伙真是謹慎得過份了。 涸沼默默地走著。 「這兩人真象。 」遠山看著身邊的涸沼,想著調查來的情況。 覺得涸沼身上有許多地方與犯人中原順相仿。 兩人都是沉默寡言,性格中有許多令人難以理解的謎團。 涸沼三十多歲了,還是光棍一條,平時不善交際。 在喜歡去燒雞店喝一壺鬧騰鬧騰為人生最大樂趣的遠山看來,涸沼也是猜不透的謎。 有時候他也認為或許這就是如今年輕人心態發生了變化的緣故吧。 黃昏時分,兩人一同進了新宿警察署。 忍野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不要擔心,搜捕不過只是時間問題吧,你們說呢?」 忍野的表情十分開朗。 「有什麼新情況嗎?」遠山在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盅炒麥茶。 走了一天喉嚨發乾。 這九月的鬼天氣還是酷署炎炎。 「我們查明了同案犯那傢伙的身份,正在佈置搜捕。 」 「呵,太好了,是什麼人?」 「是叫長島公三的小流氓。 有三次前科——強姦、傷害、敲詐。 他是黑社會前田幫的成員。 留在匕首上的指紋就是這傢伙的。 」 遠山喝了一口溫熱的炒麥茶,剛開口要說:「這就行了。 」可話到嘴邊突然覺得不對又咽下去了。 他感到這和他們瞭解的中原的性格是不相符的。 說起前田幫,這可是在東京地區頗有名氣的黑社會暴力組織。 中原為什麼會與這些暴力團員合起手來呢?不管怎麼看,都使人覺得過於輕率。 涸沼依然沉默不語。 忍野只對涸沼瞥了一眼,基本上無視他的存在。 忍野一貫信奉速戰速決,而且儘量不願讓本廳(警視廳)插手轄區的案件。 眼下這案子,發案后立即查明了二名罪犯的身份,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他的神情似乎告訴人們:這種輕鬆的案子再有也行啊。 「走吧。 」遠山站起來催促著涸沼。 他們走出了新宿警察署。 「哎呀,你說,」遠山一邊走一邊嘀咕,「這兩個傢伙不是亂折騰嗎?幹嗎立即就要露出馬腳呢?」他使勁擦著脖子上的汗。 「是呢。 」涸沼也由衷地點著頭。 「是什麼呀?喂,你幹嗎不擦汗呢?」 「哪來的汗呀?」涸沼顯得很清涼。 「哎呀,我可真羨慕你。 」遠山是不會明白這個沒有汗腺的男人的精神構造的。 他們的腳走在瀝青路面上,地面都粘粘糊糊。 九月八日。 新宿署刑警逮捕了長島公三。 這是秘密逮捕,又秘密押送回署。 長島逮捕的時候拚命大喊大叫,硬要警察說明究竟為什麼逮捕他。 「警察告訴他,我們找到了你殺害銀行支店長的匕首。 」但長島一口咬定,根本沒用過那玩藝。 「混蛋,那上面清楚地留著你的指紋……」忍野走上怒不遏地吼道。 「什麼指紋,不可能是我的!」長島相當頑固。 「混蛋……!那指紋是你遺漏的。 你要不願意講實話也可以。 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們會怎麼對付你。 」忍野將他巨大的身軀威逼到長島面前恫嚇著。 查證到長島的指紋,即使他否認也可直接移送檢察院。 可以對他起訴,也可定罪。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要逮捕中原,抓住了中原,搶劫去的現金也可以追回。 長島沉默了。 「中原順在哪裡?搶劫的現金在哪裡?」有前科的長島,他自然明白忍野的恫嚇包含著什麼內容。 不讓吃飯、睡覺,不給飲水和香菸,警察交換輪替訊問,沒人能受得住那份罪。 犯人一般都會招供的。 什麼刑事訴訟法,警察才不吃那套呢。 特別是對有把握的確定為殺人犯的罪犯,才沒必要給他提供那些法律上定的好待遇。 忍野又完全換了付口氣對長島說:「說吧!你要交待了給你好吃的,你要啤酒都可以給你送來,怎麼樣?」 「我有一個條件。 」 「嗬——說說你的條件吧。 」 「你把我的拜把兄弟齋藤找來,我有話對他說,不過只能我們兩人在一起。 這件事辦完了,我給你們都說出來。 」 「真的,你要敢耍什麼花招可饒不了你。 」 「不會耍花招的,不過,你們也不能偷聽。 」長島用他充血的眼睛盯了忍野一陣。 他的眼睛看去紅得像殺人時的鮮血濺到網膜上似的,倒三角型的臉上佈滿兇惡。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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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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