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你來這裡幹什麼?」勁樹臉上一條肌肉在跳動著。 渡邊聳聳肩:「今天的晚報看過沒有?」 「看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那副屍骨的身份還是沒有確定!」 「警方也能斷定那是誰,但他們已經斷定了不是秋葉。 」 勁樹的背脊離開了座椅的靠背,頸筋也暴現著。 「所以在報紙上才會一點訊息也沒有,不然的話,早已大字標題刊出來了。 」 勁樹呆呆地看著他,知道渡邊說的是事實。 然而他的心裡卻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不,我不相信!」他叫道:「我不相信,那個是秋葉,如果不是,那就是你在做怪,你換了——」 「我換了屍體?或者我也換了一副牙骨?你以為這可能嗎?你以為我可以換了而警方都察覺不出嗎?」 勁樹面部肌肉顫抖著,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找到一具腐到剩下骨頭的屍體已經是不容易,他還要運到那林中去,把舊的一副再換出來?這是不可能的,把一隻別人的骷髏換了上去,這也同樣也不可能,警方一定會驗出來,而假如驗出是一具不同人的骷髏頭,那不會成為一件聳動的大新聞嗎? 勁樹一伸手拿了旁邊的電話聽筒:「我要查一查,」他動手撥電話,渡邊就走過去,在酒櫃找到了一瓶酒,斟了一杯,淺淺的呷著。 他這一手弄得勁村相當尷尬,至少,他是得到了心理上的勝利了。 勁樹派人監視著他,以為可以控制大局,不料這個監視的人卻被渡邊誘到墳場里制服,而且逼他說出了勁樹的所在,於是渡邊找到了勁樹的身邊來了。 這就消滅了那居高臨下之勢,不致於勁樹隨時可以找到他,而他卻不能隨時找到勁樹。 勁樹打了六七個電話,渡邊喝了好幾杯酒后,他才終於停手。 他把聽筒放回了,嘆了一口氣,身子又向那張座椅的背上一靠。 「你的臉色不大好看。 」渡邊指出。 「媽的,把燈熄掉!」勁樹瞪著他吼叫起來。 渡邊走過去熄了燈,廳里又被黑暗吞沒。 勁樹又呼出一口氣,就像黑暗使他舒服得多似的。 「要一杯酒嗎?」渡邊問。 「威士忌,一杯大的。 」 渡邊替他斟一杯酒,一面微笑著,這個只喝橙汁的人現在也要喝酒了,他斟好了酒,交給勁樹,然後坐在桌子的角落上,看著勁樹。 勁樹的臉色很蒼白,即使在昏暗之中也可以察覺到。 「怎麼樣了?」 「那不是秋葉的骨頭!」勁樹說。 「有可能弄錯了嗎?」 「不可能,我有些朋友和警察局的檔案部有聯絡,他們供給的資料不會錯!」 「你的朋友告訴你什麼?」 「他們已經查過秋葉的資料,那具屍體絕對不是秋葉。 」 渡邊說:「我很為你難過,勁樹,我相信你不會說謊。 你以為殺死的是秋葉,只是弄錯了,我們向你父親解釋,讓他相信這點。 」 勁樹的頭低著,在陰暗里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他忽然站起來,走出門去。 渡邊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著。 十分鐘以後,勁樹才走進來。 「我並沒有弄錯,有人證明那是秋葉,我才去追殺他的。 」勁樹臉上帶著困惑:「我在他額頭上開了一槍,那人很像秋葉,血流了他一臉,而且還有那隻戒指。 」 「對,我也看見了那隻戒指,後來看牙齒時,才知道不是他。 」 「這是很古怪。 這應是我們之間的事,另一個人卻介入了,還派來了山口武夫殺你,又殺死加代,這人到底是誰呢?」 「別問我,下一步怎麼辦?」 「和我一起出去一次如何?」勁樹問。 「到哪去?」 「找一個人,保證你會感興趣的人!」 「好吧,咱們開車去!」 他們來到一條很窄的石板路,附近都是以單層的石屋,街上的街燈是很暗的,勁樹一聲不響地下了車。 渡邊和他交換一個眼色,勁樹扭扭頭,示意渡邊跟他走。 他們轉了一個彎,來到一座三層高的石屋前面停下來,四面張望:「我們那次就是從這兒發現秋葉的,所以一直跟蹤他到那片樹林,殺掉他的。 」 「我們在這幹什麼?」渡邊問。 「這裡住著秋葉的情婦,是她出賣秋葉的,她告訴我們秋葉什麼時候去她那兒。 」 「唔,現在我們去問她,怎麼她交出的秋葉沒有金牙。 」 「是的,我們上去吧!」勁樹嘆了口氣。 他們上樓之後,按了門鈴,好一會兒,才有腳步聲從裡面傳出,一隻小窗打開了,一隻眼角佈滿皺紋的眼睛從窗內窺視出來。 「是誰呀?」一個老婦的聲音。 「美慧小姐在嗎?」 「你不知道嗎,她已經給汽車撞死了。 」 渡邊只覺得脊背上一陣陰冷。 這事太古怪了。 「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幾個月了,我是她的房東,她死以後,我就住這了,你找她什麼事?」 「呃——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很久沒見她,特地來看看,真沒想到——」勁樹難過得低下了頭,「她留下什麼東西沒有,我很想知道。 」 「沒有,她留下的東西不多,也沒值錢的,只有一些衣服,給她一個遠房親戚拿走了!」 他們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謝謝你!」 回到車裡以後,勁樹沒有馬上開動汽車,他點上一隻香菸,深深地吸著。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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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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