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都的家在海边,是间小小的房屋。 从家里能看见鄂霍茨克海。 流冰季节,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听见流冰互相挤压的声音。 屋后辽阔的原野向远处扩展着,寂寞紧紧包围着这个小家庭。 丈夫没有亲人,伊都的双亲住在村里,父亲是个老渔民。 睡觉前,伊都考虑了处理这个家的问题,伊都认为,这是一个转机,回到父母身边,恐怕不久就会嫁给谁吧?无论是谁,都是渔民,这是不会改变的。 战败的人们回来了,她模模糊糊地预感到,大概会被其中的某个人娶做妻子吧。 一阵敲门声。 伊都惊醒了。 嗒……嗒……,传来一阵轻轻的客气的敲门声。 伊都好一阵子都没有动,因为此时来访的人,她一点也不了解。 再者,若是本村人,按理应一边大声叫喊名字,一边敲门。 伊都走出寝室,忽然,她心中掠过一线希望——该不是丈夫活着回来了?这种想法出现过多次。 她打开木板门察看着。 月光下,站着五个军人。 「别害怕!」其中一人说道。 伊都走到近处一看,说话者佩戴着中佐肩章,看来有三十岁左右,用一个爽快干脆的动作,向伊都轻轻地举手行了个军礼。 「我们身带秘密军务,由于船翻了,落到这种地步,全体人员浑身湿透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因此,想借你的仓房一个角落或什什么地方,烤干衣服。 除此之外,决不给你添其它麻烦。 」 中佐的话彬彬有礼。 「请进吧!家里很脏……」伊都高兴地将他们迎进屋。 「由于其他原因,不能通名。 」中佐说。 伊都应允了,他们走进屋。 这里只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有神龛。 那人看见神龛前祭着已故的二等兵仁科的照片,就默默地跪下,合掌参拜,神色很严肃。 其他人也相继合掌参拜。 伊都咽下流出来的眼泪,她认为这是对自己丈夫的尊重,可为认为这似乎是战败国国民的共同意志。 伊都在火塘里点燃火,牵起绳子,把他们的军服搭在上面烘烤。 五人中,有三个人穿飞行装。 伊都烧开茶后,又烧了饭。 五个军人默不作声,除代表他们讲话的中佐外,其他人都未开口,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 伊都理解,这大概是身负重要军务的缘故。 一想到这些人要陆陆续续死在战场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军人们喜悦地吃了很多麦饭和干鱼,她虽然想倾囊款待,但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家里实在太贫穷了。 很快,短暂的黎明从海边升起,军人们没等天亮,就穿上半干的衣服,道过谢,朝微明的原野走去。 「将来一定来报答你!」 戴着中佐军衔的人说着,强硬地留下几张纸币就走了。 仁科伊都目送几个军人的身影消失在原野中,并暗暗为他们祝福。 三天后,还是深夜,伊都又听到有人敲门。 难道他们又回来了吗?伊都边想边起床。 月光下,院子里站着三个军人。 三个军人同离去的五个人年龄相仿,满不在乎地跨进家中。 「你们要干什么?」伊都抗议道,她感到三人的来势非同寻常。 「我们是带着秘密军务来的。 」一个佩戴中佐军衔的人说,「有点事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 「什么事?」 即使不说,凭第六感官也能知道,这三个军人是来追寻前五个军人的。 「大前天晚上,来过四、五个军人吧?」 「不错。 」伊都点着头。 「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次日一早就往那边去了……」 伊都指着五个军人去的方向。 问话的军人目光阴沉地看着仁科伊都,伊都恐惧地望着后面两人,他们站在两边,堵死了逃路。 「他们肯定地说过要到哪儿去吗,别隐瞒了,快讲!」 「什么也来说,除了烤干衣服,吃饭……」 「不会吧,他们向哪个方向走的?去什么地方?你恐过问过吧?另外,他们的谈话内容你肯定也听见了吧!」 「不,我没有问,他们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 「是他们用钱封住你的口了吧?」 「不,这……」 伊都慌了,得了一点钱是事实,这在她的表情上立刻就反映出来了。 「这些人是带着国家重大机密逃亡的危险分子。 就是说,犯了叛国罪。 如果包庇他们的话,你也同样犯叛国罪!明白吗?快老实说出来!」 「可我真不知道呀!」 「限你五分钟!」那人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口气说,「我们有权枪毙你,你考虑是与我们配合呢?还是……」 伊都瞅了个空隙,疾往外跑。 从这儿到村里约有一公里左右,她对自己的奔跑速度很自信,加上又是夜晚,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很多。 她刚跑到院子里,就被抓住肩膀,拖了回来。 「混蛋!」那人脸上清楚地浮现出残忍的凶相,「把手脚绑起来拷问!」 军人到院里找来粗草绳。 「请别这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饶了我吧!」 不管她如何哀求,她的双手仍然被反绑起来。 伊都大声痛哭,但她的声音被辽阔的鄂霍茨克海和原野吞没了。 「把衣服剥掉!」 声音虽然很低,却很威严。 两个军人从伊都肩上把浴衣硬撕到被反绑住的手腕处,伊都竭地哀嚎着。 她一边哭,一边乞求饶恕,但毫无用处。 立即,被脱得精光,推倒在地。 「身材不错啊!」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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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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