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岛深知仁科的为人。 在大学二年级时,峰岛曾因学生运动的纠纷,受到四个同学毒打,是仁科将他救了出来。 仁科面对四个打手毫不畏惧,夺过铁棒,打倒一人。 其余三人吓跑了。 当时,仁科说,他最讨厌「戴假面具的家伙」(所谓「假面具」就是除了打群架,什么都不会做的意思)。 此后,峰岛与仁科就有了往来。 峰岛认为,不会有无故杀人的人,必须搞清仁科杀人的动机。 要是他陷入了什么圈套的话,只有自己才能营救他。 3 仁科在竹林中拼命地奔跑。 几个人在背后追赶他。 白浊的雾气散开,天更亮了。 说是竹林,但由于在村边。 全被砍短,成了疏林带,因此,没有一个隐蔽藏身的地方。 追踪的人看来是中臣克明四人,很明显,这是事先约好了的分散追踪。 跑了约二十分钟,在灌木丛中歇了口气。 虽然离得较远,但追踪者确实是踏着仁科逃跑的足迹来的,这使仁科非常不安。 简直就象凭嗅觉追来一样正确。 这些家伙为什么玩弄这套把戏呢? 开枪射击吧? 仁科紧握着手枪。 他只带着手枪和无线电对讲机,其次就是背包。 他知道,战斗对自己是不利的,对方是四人,并且是经过训练的,就是有屏障,也会立即被包围。 前方出现了人影,沿着树干小心翼翼地朝这边移动,这是准备阻击,斜刺里也出现了人影。 仁科离开了灌木丛,勾着腰穿过了疏林带,不一会儿,来到了疏林带的峡谷里。 这里也是岩石峭立,只有沿着峡谷攀登下去。 仁科刚开始行走,无意中看了一眼脚下,脚好象被荆棘缠住似的,仔细一看,大量的鲜血从脚肚上往下流,一点点滴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他明白了追踪者是沿着血迹追来的。 他放心地吐了口气,只要弄清了原因,就什么恐惧也没有了。 仁科迅速地撕下衬衣襟,勒住了伤口上部。 大概这是抓住尼龙绳跳的时候,被枯枝或其他东西划破的伤口。 人声已迫近了。 仁科开始奔跑,下去的地形越来越陡,前方象是被开拓过的地方。 绑紧了的脚一阵阵疼痛,感到麻木似的沉重。 必须找个地方把布解开,否则很快就会动弹不得。 突然到了疏林带的尽头。 这……?仁科发呆了。 眼前出现了荒村,其中靠山边的一栋已烧毁,四周还冒着浓烟。 他只好拖着痛脚,进入荒村。 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拖着这只脚逃跑是不行的。 在一栋破房的空地上,有间灰泥已脱落了的仓库,仁科走进去。 关上门和窗户,用木棒顶住,上了二楼。 二楼也空着,天窗开在南北方向,他打开了门旁的北窗。 从这里看见了身穿美军军服的四个人进村的身影。 四人踏着一梯梯石板小路,笔直地朝这里走来。 他们肯定听见了手枪声,或者看见了自己走进仓库。 仁科重新绑紧止血的布带,血止住了。 他搬来空箱子站上去,看见四个人进了正房。 仁科一条胳膊支在窗户上,俯视下面。 这样过了一小时左右,不知进入正房的四个人情况如何,既没有响动,也没有攻击的迹象。 他们一定知道如果进攻的话,就会被击毙,因为仁科占着良好的地势。 仁科从兜里掏出香烟。 他吐出的紫色烟雾飘出窗外,两口,三口…… 突然,他停止吸烟:难道是等到晚上来袭击?全身松弛了的肌肉又紧张起来。 黑夜来到时,要是门被偷偷打开,在楼下放起火来……事态很严重!仁科取出对讲机,向山泽求援。 等了一会儿,山泽回答:「知道了,立即就来营救。 」 「来几人?」 「我和另一个人。 」 「只两个人?不行啊!对方是四个受过训练的人,我又负了伤!」 「……」山泽沉默了。 「不去请求紧急救援吗?」 「时间来不及了。 到有电话的地方去,要两个小时,天黑之前,实在难以赶到。 」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如果有炸药的话,两个人也行。 」 「我怎么会带有这种东西呢?」 「那……」 「想想办法吧,傍晚前一定救你出来!」 山泽中止了通话。 仁科看了看手表,刚过九点。 到傍晚还有八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窗户。 对方肯定也在正房的某个地方窥视自己,稍有疏忽,就可能丧命。 仁科数了数香烟,还有七支,可以一小时抽一支。 他点燃第一支烟,漫长的一天开始了。 时间在寂静中慢慢地溜走。 仁科面前的窗框上已摆着五个烟头了,他还剩最后两支烟。 当仁科伸手掏第六支烟时,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山对面一带传来一种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异样的金属声掺杂其中。 金属声象是锡杖敲打大地发出的庄严肃穆的声音,一群修行僧走进了这个荒村。 他们一边用力地敲打锡杖,一边响亮地诵着经文,沿着荒芜的小路入村,向仁科隐藏的仓库走来。 这时,仁科才开始醒悟:难道是山泽所为吗?山泽用什么办法将这群僧侣引出来的呢?仁科还来不及思索清楚,他藏身的庭院已被湮没在经文和锡杖声中。 4 八月十六日,仁科给刚回到报社上班的峰岛挂了个电话。 「我是仁科。 」 听到仁科的声音,峰岛感到心跳得很厉害:「我是峰岛。 」 「想和你谈一下,能一个人来吗?」 「当然可以。 」 问明会面地点,峰岛挂上电话,立即出发。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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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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