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幾乎全負了傷,到處在流血,時時都有人死去。 流出來的血立即失掉水分,成為干血跡,在陽光下發出黝黑的光,這光,幾乎佈滿了整個地面。 解放戰線方面當然要盡力去照顧難民。 糧食是採取「自給自足的原則」的。 但在這不毛之地,這酷暑逼人的地方,連風都是熱的,哪裡能產什麼更多的糧食呢? 就在這極端困難的時候,病毒又襲來了。 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當病毒開始流行時,肯臺瑪曾經考慮過,這裡從來沒流行過病毒,是誰把病毒帶到這酷暑的地獄來的?這從未見過的病毒菌,為什麼具有如此強烈的殺傷力?是一種什麼菌呢? 他猛然想起了被擊落在山區里的那架飛機,被擊落時是將近半夜時刻,接著又飛來兩架飛機輪番轟炸飛機殘骸。 他想,墜毀的飛機裡邊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明白了——肯定是政府軍用這種卑鄙的辦法向托裡亞散佈病毒,想到這裡他連臉色都變了。 二十多年來,政府軍也筋疲力盡了,對獨立陣線毫無辦法,最近又不得不放棄幾個據點。 但萬萬沒想到,他們會陰謀進行細菌戰。 他們轟炸飛機殘骸就是爲了消贓滅跡。 肯臺瑪建議召開了最高緊急會議,他提出了向癌病船派遣秘使的建議。 他認為向外國報紙發出聲明不會起多大的作用,請求國際紅十字會援助的話,政府肯定會出面反對,希望也不大;爲了支援這支反政府軍隊,而能派出醫療隊的國家,簡直是沒有。 只有癌病船能夠來援助。 癌病船一來,就會動員國際輿論,政府方面的倒行逆施,將會受到全世界的譴責。 肯臺瑪的提案被採納了。 他選定了五個秘使,並給癌病船院長巴林松寫了親筆秘信。 五個人都是染上病毒的,這是他的選定條件之一,因為癌病船馬上會對病毒進行分離。 同定分析會搞清究竟是什麼病毒。 肯臺瑪認為這種毒菌絕不是一般的毒菌,癌病船對此絕不會沉默的。 不久將會在全世界引起一場風波。 可是,形勢發生了變化。 政府軍開始在各條戰線集結,伺機進攻。 獨立陣線只好保持沉默,對國際衛生組織的呼籲也不作回答,他們懷著沉重的心情聽了世界衛生組織的呼籲。 他們也知道這病毒將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災難,但是由於獨立陣線現在瀕於全軍覆滅,所有士兵幾乎全部喪失了戰鬥力。 ……這,這一切向誰去訴說,去控告呢?! 政府軍儘管擺出大舉進攻的陣勢,卻不急於行動,只是等待著病菌蔓延。 因為他們過去每次進攻都遭到沉重的打擊。 現在,他們要藉助於病毒的威力了。 而獨立陣線方面,只有沉默,否則,公佈了事實真相,政府軍就馬上會攻進來,獨立陣線便會被斬草除根。 他們沉默著,面對著死亡,死一般地沉默著。 議長里吉病倒了。 他是獨立陣線的一顆明星,失去了他,那損失和悲痛將是無法估量的。 就在這時候,醫療隊長肯臺瑪也感染上了病毒,從昨天起他感到陣陣寒冷,渾身無力,他發燒了。 現在肯臺瑪帶病照看著吉里。 吉里已經開始渾身痙攣,大概只能再活兩、三天了。 肯臺瑪走出要塞,他叫來了通訊員,讓他們把從政府軍那裡繳獲的通訊器材運到山上去。 肯臺瑪知道癌病船正駛向托裡亞,他也知道政府軍爲了阻止癌病船進港已派出了高速魚雷艇,蘇聯的大西洋艦隊和美國的中東海軍部隊都在嚴陣以待,一觸即發。 第三章 病魔的使者(8) 八 癌病船進入了阿拉伯海。 行駛一天半就可以到紅海海口——亞丁灣口了。 癌病船在痛苦和矛盾中航行著。 斯克德財團總部幾次命令癌病船改變航線,美國大西洋艦隊中東海軍部隊也再三要求癌病船改變航線。 國際衛生組織希望癌病船開往開普敦。 究竟怎麼辦,看來一切取決於船長白鳥和院長巴林松。 在船長辦公室召開了緊急會議。 船方由副船長羅敦和一等水手竹波豪一出席,醫院方面除巴林松外,還有副院長秀勒伊巴。 會議的氣氛相當緊張。 意見分為兩種。 羅敦、竹波和秀勒依巴三人主張開往開普敦,白鳥則堅持開往紅海,他認為埃比亞的魚雷艇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紅海海口是國際開放的,埃比亞政府無權阻止。 進入紅海之後再慢慢說服埃比亞政府。 病毒遲早要蔓延到埃比亞全國,那時說不定會比較容易說服政府方面。 而且進入紅海以後,比較容易採取行動;而開往開普敦,將會耽誤好長時間。 巴林松一直保持沉默,他無法表示自己的意見,感到很苦悶。 他認為白鳥的話是正確的,病毒比與癌病作鬥爭更加殘酷,戰勝病魔是癌病船的責任,是對人類應負的義務。 可是萬一魚雷艇開炮了怎麼辦?一發炮彈就可能使癌病船損壞。 埃比亞政府內外交困,又是戰爭國,往往會失去理智的。 他擔心這一點,所以又傾向前者的意見。 突然有人敲門。 竹波走過去開門,通訊員送來了電報,是給巴林松的。 巴林松趕忙接過電報—— 癌病船船長巴林松,請速來托裡亞援急。 病毒蔓延甚烈,獨立陣線瀕於滅亡,病毒的魔爪不久將蔓延全世界。 政府軍使用細菌來全殲我們,我們要控告這慘無人道的政府。 這裡情況嚴重,盼癌病船儘早趕來挽救托裡亞三百萬人民的性命。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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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病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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