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困難,和一陣緊似一陣的頭疼,令片山輾轉反側,痛苦不堪。 他艱難而緩慢地扭動著身軀,睜開雙眼,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這兒是一輛大型卡車的後車廂,四周鑲著輕合金的護墻板。 片山仰面平躺在那兒,想活動一下手腳都辦不到。 腦袋象被鉆頭打穿了一般,疼痛難忍。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緩緩地抬起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他僅穿一條短褲,四肢呈大字形張開著,分別被捆綁著。 全身上下過去留下的傷痕到處可見。 頭實在疼得難忍。 片山都快瘋了,他不時側過頭去,將口中流出的膽汁吐出來。 這時,車廂的後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夜色中,四個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蒙面人登上了車廂,從體形上判斷,他們都是男人。 四個人手提輕便座椅來倒片山身邊,坐了下來。 片山依舊不停地嘔吐著。 「難受吧?那就讓你好過點。 」其中一個矮胖子開口道。 「你是說,要殺了我?」片山竭力控制住嘔吐。 「不,沒的事,我們只是想減輕你頭疼和嘔吐的痛苦。 請你不要亂動,把注射器的針折斷了就不好辦了。 」那人說著打開腳邊的皮包,取出一套注射器。 另一個高個子男人在片山的左手腕處用橡皮管紮緊,頓時,血管暴起。 直至注射完畢,片山始終任憑擺佈,一動不動。 他暗想,他們若是給自己注射毒藥,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痛苦漸漸消逝,片山仍舊一言不發。 「你這個人,正如調查所表明的那樣,的確與衆不同。 既不問我們是些什麼人,也不大喊大叫……」其中一個人開了腔,他瘦得有些可憐。 片山只是撇了撇嘴唇。 「怎麼樣,我們混在水瓶里的麻醉藥的味道如何?正如廣告宣傳的那樣,無臭無味。 」 「你們到底要把我怎麼樣?」片山終於開口道。 「你觸犯了法律,你不僅違反了狩獵法,還非法攜帶槍炮刃劍等武器,這你恐怕無法抵賴吧。 就是被逮捕了,你也無法為自己辯解。 」瘦子出示了片山的手槍。 「啊,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 「那你這槍是從誰那兒買來的?」 「是拾的,在哪兒拾的,我已記不清了。 」 「是嗎?莫非冷凍庫里吊著的野豬和熊也是拾的,哼,至於被沒收這種事,你總該有所準備吧?」 「別以為我不能動就那麼神氣活現,你們不像是警察,一定是哪個組織的。 」片山的眼睛裡掠過一絲殺氣。 「哈哈,總可轉到正題上來了。 ……我們不僅知道你在越南戰爭中,被美軍特種部隊選中,在戰鬥中至少殺了五百名越共,我們還知道你殺害了不下幾打反戰士兵領袖和逃亡士兵。 當然,是遵照上司的命令。 你不是一般的狙擊手,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職業殺手。 」瘦子連珠炮般地說道。 「你們認錯了人吧?」片山答道。 「不,我們並沒有認錯。 你奇蹟般地從越南活著回來了,獲得的勳章多到可以隨意賣給古董商。 然後你又奉命轉戰莫桑比克,在那裡,由於你的傑出表現和卓越戰功,被破格提升爲準將。 之後,你退出了部隊。 由此可見,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你在法國為死去的妻子兒女報仇。 作為一個人,你前途無量,並不只是一臺殺人機器。 你之所以能幹掉那三個職業刺客,想必是從有關方面獲取了機密情報吧?」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片山嘟噥道。 「很明顯,看來你值得我們信賴。 我們看中你,是因為你能派上用場,不要辜負我們的期待。 」 「先別得意,我並不想讓你們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 「還他媽嘴硬,看你能支援多久,給你看一件有趣的東西,這玩藝可以讓你舒服一下。 」瘦子嘿嘿冷笑著,打開了旅遊用皮箱,取出一臺汽油自動伐木器。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彪形大漢接過伐木器,將控制開關打開,一時間,馬達轟鳴,煙霧騰騰,瀰漫了整個車廂。 那大漢又打開加速器,將高速正轉著的伐木器漸漸貼近片山裸露的腹部。 「快點停止這種唬人的鬼把戲……」由於條件反射,片山的肌肉緊張得都變僵硬了。 然而他仍然以不屑的神情笑著說。 「照你這麼說,你們是想利用我幹什麼事吧?但我現在正受著傷,就是想動也沒法兒動呀。 」 「停下……」瘦子向大漢高聲嚷道。 又轉向片山說,「你總算愿認認真真同我們談事了。 」 大漢切斷開關,將伐木器扔在地板上。 片山裝作被煙嗆了的樣子,使勁咳嗽起來,利用這個機會試探了一下捆綁四肢的繩索,看來要掙斷它還不算困難,但要對付這四個傢伙,就有點難辦了。 「請允許我問一個一般性問題,你們好像是國家直屬機關的人吧?」片山收住咳嗽,小聲問道。 「算你說對了,所以我現在跟你說的事決非兒戲。 你一旦完成任務,就會得到豐厚的報酬。 你不能拒絕,也就是說,沒有絲毫的退路。 你還記得三個月前發生的日本航空公司客機劫持事件嗎?」 「對於這種經常發生的劫機事件,我怎麼可能一件不漏地記得那麼清楚呢?」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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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行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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