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瑞夫便笑答道:「勞山道士,他在上清宮中,並未學成,我是得道而返,你不相信,我此刻略顯一點小法,要你向我告饒。 」 他的妻子又笑道:「我一定不告饒呢,你又怎樣?」 瑞夫聽說,笑上一笑,便在口中唸唸有詞,突向他那一個三四歲的愛子一指。 他的妻子,起初尚未在意。 及見她的小孩,撲的一聲,竟會自向窗外飛去,飛到天井之中的一株數丈高的槐樹巔上,一動不動,掛在那兒。 他的妻子雖知她的丈夫在顯法術,但見愛子陡然掛在一株數丈高的大樹巔上,豈有不嚇之理。 正想奔出天井,去救孩子,又見她的丈夫,仍在口中唸唸有詞,跟著又向她身上一指,她的身上,所有衣服,頓時不翼而飛起來,成為一個裸人。 他的妻子至此,早已羞得忘了起先的說話。 連連的向她丈夫告饒道:「快把衣服還我,叫我這個模樣,怎麼出房去救孩子。 」 當時他的妻子還未說完,已見瑞夫將手很快的向空一招,不但她的衣服,飛回身上,不用去穿,卻與未曾脫過一樣。 而且她的孩子,也從樹上飛回房中,一張小嘴,尚在嘻開好笑。 他的妻子見了如此奇術,方始信服。 及到床上,卻因多年闊別,剛才曾又失去衣服,未免動情起來。 瑞夫笑著搖手道:「我因還想再行進功,兒女之事,從此莫談。 」 他的妻子聽說,忽然垂淚無語。 瑞夫一時不忍,只好不再修煉,去效新婚之事。 又過幾年,復生子女各一。 有一天,瑞夫之父,因見江南幾省,全為天國所有,各處正鬧刀兵。 因思遷地為良,便與瑞夫商酌。 瑞夫道:「爹爹打算遷到那裡?」 他的父親道:「杭州如何?」 瑞夫道:「非是安樂之鄉。 」 瑞夫說了一句,還待再說,忽見他的大師兄梅山州,匆匆的帶了家眷而至。 瑞夫忙將梅山州介紹見過他的父母妻子,始問是否也為避亂至此。 梅山州搖首道:「目今太白盡見,自鶉首掃軫角,及漢而止。 鶉首,秦境也。 軫角,齊魯之分野也。 漢臨趙地,邯鄲,古趙都也。 此皆兵劫之兆,萬萬不好再居此地。 」 那時東省的捻匪,方思攻打北京。 陜西的張總愚,正由陜西直趨洛陽。 清軍四面受敵。 山東一帶,更是危險。 梅山州所說,都是真知灼見之言,瑞夫聽了很是佩服。 瑞夫父忙又問道:「這末我們大家,一同避居北京如何?」 梅山州道:「北京乃為射之的也。 不可不可。 」 瑞夫之父又問道:「這末淮北如何?」 梅山州又答道:「淮北乃是釜之底也。 更是不可不可。 」瑞夫之父聽說,不禁大為躊躇起來道:「照君說來,不是天下無樂土了么?」 梅山州道:「伯父且不要管它,快快收拾東西,同了小侄,且到一處再講。 」 瑞夫知道梅山州的法術,勝他十倍。 也不細問,趕忙幫父母妻子,收拾細軟。 及至出門,已見梅山州口中唸唸有詞,陡然之間,天降大霧,伸手不見五指。 但覺大家的足下,似有云霧踏著,迎風而走。 不到片刻,霧散云退,已到一村,抬頭一看,正是包村。 及至彼此相見,瑞夫和包氏父女的意見相同,只有梅山州一人,主張他往。 大家正在一時不能解決的當口,忽見馮仰山匆匆走入。 包立生見了大喜道:「你怎麼一去不來,害得我們盼眼欲穿。 現既來此,吳方伯那兒,倒底怎樣?」 馮仰山道:「我自回省之後,吳方伯說是可委表兄總統省垣各軍。 我在第二天就不想來的。 無奈省城時關時開;王撫臺復又下令,不準官吏出城,恐怕擾亂軍心,我便不好再走。 現在省垣岌岌可危,王撫臺不好再事禁人出入,我又趕來此地。 最好是請表兄即在日內同我進省。 」 包立生聽說,便和他的女兒商量一會。 包小姐即卜一卦,不禁大驚失色道:「細察卦象,只有今天晚上可出。 若交子正,必不能出。 且有大禍。 」 包立生聽說,便去看了一看卦象,也在連說不妙。 包小姐又請梅山州、藺瑞夫二人,一同看過卦象,梅藺二人也在搖首道:「水火既濟,人物方安。 此刻卦象缺水,難道城中賊人請了能人,已在斷絕此地的水源不成。 」 包小姐道:「我們此地的守備,樣樣都好,只有偵探一項,付諸闕如。 因為此村的四面,都是賊兵,只要此村有人走出,不管是否偵探,都被賊人捕去,因此不敢再派偵探。 侄女料定賊人,不知去取大善塔頂之法,故而不以派出偵探為意。 」梅山州跺足道:「侄女怎麼如此自大。 天下盡多能人,怎能防到。 現在不必多說,趕緊棄了大眾出發,還來得及。 」包小姐、包立生、藺瑞夫等人,也知事已危迫,不敢再主張攜帶大從。 當下包立生立即下令,把他村中的四千團勇,分為五隊,每隊八百人數,選出頭等勇敢的,入紅旗隊,作為前鋒。 第二等的,入白旗隊,作為跟進隊。 其餘的都入青黃兩旗隊中,保護數家女眷。 再將平時略知法術的人眾,入黑旗隊,以作殿後。 等得佈置妥當,已經戌初時候。 包立生、包三姑、梅山州、藺瑞夫、馮仰山正在督著紅旗隊出發。 第17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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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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