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貴此時正被大家勸著,見他妹子這般的問他,便一個個的帶他妹子見過,又簡單的告知此屋改了教堂之事。 蕭三娘聽畢,又問朝貴對她跟人逃走的嫂子,怎樣辦法。 朝貴見問,忽又氣得把腳跺得應天響的說道:「有甚怎樣辦法!這個瀅婦,她若不再回來,是她便宜,她若還敢回來見我,我就教她一刀兩段。 」 宣嬌也在一旁,幫同朝貴生氣道:「再和這個瀅婦去做夫婦,真正不是人了。 」 洪秀全岔嘴對朝貴道:「我說捉姦捉雙,我們這位蕭家弟妹,她倘單身回來,老弟倒也把她沒奈何呢?」 大家聽說,也替朝貴代現難色。 朝貴一見大家如此樣子,反而有些躊躇起來。 宣嬌在旁瞧得清楚,不禁大怒,忽把桌子一拍,兩頰大生其火的對著朝貴厲聲說道:「朝貴哥哥,不必這般躊躇,大丈夫須要有決有斷,這樣說來,難道還真個懼這個背夫逃跑的瀅婦回來不成!」 朝貴指著秀全道;「你們哥哥的說話,本也不錯。 」 宣嬌不待朝貴往下再說,她忽將胸一拍道:「我就嫁你,瞧這瀅婦把我怎樣!」 胡以晃聽了這話,第一個就跳了起來,狂喜的對著洪秀全道喜道:「令妹真是快人快事。 今天就是我的媒人,快把他們二位就此成了親吧。 」 洪秀全本來借重他這妹子的地方很多,他的教旨,又是抱著平等親愛主義的,只得答應下來。 正是: 姻緣雖是前生定 婚嫁如斯舉世無 不知這頭親事,究用甚麼禮節,且閱下文。 第七回 弄玄虛兩蛇入穴 辦團練雙鳳來朝 蕭朝貴一見洪秀全居然允將他的妹子嫁他,這一喜還當了得,當下即對胡以晃極誠懇的說道:「胡大哥成全小弟和洪小姐兩個的親事,足見對於世交情重,使我萬分感激。 只是今天就得花燭,小弟因在客中,手頭一時不便,恐怕一切的財禮,趕辦不及。 」 胡以晃聽說急把蕭朝貴的身子,笑著推給馮雲山面前道:「馮大哥,請你快把新娘妝束起來,以外之事,歸我料理。 」馮雲山自然一口允諾,便與仁發二人擁著朝貴入內去了。 胡以晃眼見他們三個同往裡面,迴轉身來正待安排新娘之事,早見蕭三娘已經同了她的新嫂子,也到裡邊前去打扮去了。 他便對著洪秀全大笑道:「揀日不如撞日。 而且各人現有大事在身,自然只有這樣馬馬虎虎一辦。 」 洪秀全一邊點頭稱是。 一邊即令仁達去叫酒席。 原來胡以晃的父親——胡月軒,本和蕭朝貴的父親蕭偉臣,很是莫逆。 自從蕭偉臣去世,胡月軒沒有多久,也到陰曹會他老友去了。 那時胡以晃已和蕭朝貴重又換了帖子。 後來蕭朝貴在家不能立足,帶了他的妻子、妹子來到桂平。 胡以晃仍在他的原籍花洲山人村中居住。 本縣縣官見他既是文武來得,又能仗義疏財,近村一帶的老百姓,無不崇拜他的為人,便將保良攻匪會的統領一席,委他擔任。 當時的保良攻匪會,就是現在的民團。 胡以晃既任此職,更加惦記蕭朝貴起來,訪得朝貴住在桂平縣中,曾經親去訪過幾次。 這回又來探訪,恰遇朝貴的前妻逃走,又見洪宣嬌自己出口,願意嫁給朝貴,因此自任媒人,成此這頭親事。 等得新郎新娘兩個,草草拜過天地,送入洞房,大家喜酒吃畢,也去循例吵房。 誰知這位新娘,人已大方,此次又是老店新開,正在大家鬧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她忽噗的一聲站了起來,大踏步的走到秀全跟前,將她雙眉倒豎起來,又似笑非笑,似恨非恨的厲聲說道:「哥哥你瞧,這間房裡的一班人,都像不認得妹子起來,嘰嘰呱呱,究竟何故。 」 秀全只好忍住了笑,趕忙把他妹子,急急忙忙的推至原位坐下道:「你不知道,凡是做新娘子的,照例要被人家吵房。 」 宣嬌仍又大聲說道:「只是做新娘子照例要坐花轎的,我既沒有照例坐那花轎,他們便不能照例鬧房。 」 蕭三娘一見她的這位新嫂子,照例照例的說個不了,生怕得罪眾人,忙去站至宣嬌的面前,有意問她可要喝茶,可要吃飯,要想打繼她的話頭。 宣嬌至此,方才嘟著一張櫻桃小口,不再發言。 大家也就知趣,只好規規矩矩的再坐一陣,連忙出去。 這夜一宿無話。 第二天中午,秀全又辦了一桌席酒,算謝大媒。 胡以晃等喝酒過三巡,便對秀全說道:「敝親家楊秀清,字靜山,他就住在此地的平隘山內,很有幾文家資,也有一些才幹,但是和我不合。 秀全大哥哥快快想個法子,將他招來入夥,確是一個大大的幫手。 」 秀全聽了大喜道:「承兄指引,感謝非凡,此事兄弟即去辦理。 不知胡大哥可認識那位羅大綱么?」 胡以晃點點頭道:「認識,不過沒甚交情,他的一支人馬。 也紮在此地的大黃江口。 為人直口快,膽大心細,倒是一位朋友。 」 胡以晃說到此處,又向蕭朝貴說道:「石達開不是你的朋友么?依我之意,我去找羅大綱,你去找石達開,我們秀全大哥,讓他去找秀清去。 」 馮雲山介面道:「這末我也出去走走,倘能遇見甚麼英雄豪傑,熱心志士,自然越多越好。 」 馮雲山猶未說畢,宣嬌雖是新娘,本該在家,她見大家都有事做,只有她和她的姑娘落空,便插口道:「我也同了我們姑娘,各處跑他一轉。 」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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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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