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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澹（dàn）然：指不掛一物的樣子。獨：即指道，沒有與它為對的。神明：造化靈明。居：共居。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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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關尹：見《達生》注，老聃：見《養生主》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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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常無有：指常無，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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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一：即太一，指道。《老子》：「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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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儒弱：通嬬，弱，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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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居：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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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靜若鏡：清靜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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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應：回應。響：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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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藥：同忽。亡，讀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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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得：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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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雄：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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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雌：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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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谿，溝壑。指慮而能受，能容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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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白：清白，引申為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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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取先：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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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取後：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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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垢：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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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徐：安舒，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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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巧：技巧，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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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曲全：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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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苟免：姑且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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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深：指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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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約：指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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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堅：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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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銳：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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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削：侵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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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至極：達到頂點。
[譯文]
把天德看作糧要，把具體的物視作粗曠，把積蓄看作不足，無牽無掛的樣子單獨與神明共處一體，古代道術有屬於這方面的。關尹、老聃聽到這種治學風氣就喜好。建立常有常無的觀點，歸之於道，以柔弱謙下為表現，以空虛不毀棄萬物為實質。關尹說：「在主觀上不囿於成見，有形的物體讓其自行顯露。其運動象水，其靜止象鏡，其反應象回聲。恍惚象無有，寂鬱象清虛。有得就等於有失。未曾爭在人先，而經常隨在人後。」老聃說：「認識雄性之強，不如堅守雌性之弱，成為天下的溝壑；認識光彩不如堅守黑暗，成為天下的山谷。」別人都爭先，自己獨居後，叫作甘受天下的垢辱。別人都求實際，獨有自己求空虛，沒有儲藏因而就是有餘。高大獨立而充實，他全身行事，舒緩而不浪費，無所作為卻譏笑機巧；別人祈求福佑，自己獨委曲求全，叫作苟且免於禍害。以深藏為根本，以隱約為綱紀，叫作堅硬就是毀壞，銳利就會受挫折。經常寬容對待事物，不損害別人，可以說達到最高境界了。關尹、老聃啊！古代的博大真人呀！
芴漠無形(
1)，變化無常(
2)，死與生與(
3)，天地並與(
4)，神明往與(
5)！芒乎何之(
6)。急乎何適(
7)，萬物畢羅(
8)，莫足以歸(
9)，古之道術有在於是者。周聞其風而悅之。以謬悠之說(
10)，荒唐之言(
11)，無端崖之辭(
12)，時恣縱而不儻(
13)，不以觭見之也(
14)。以天下為沉濁(
15)，不可與莊語(
16)，以危言為曼衍(
17)，以重言為真(
18)，以寓言為廣(
19)，獨與天地精神往來，而不敖倪於萬物(
20)，不譴是非，以與世俗處。其書雖瑰瑋而連犿無傷也(
21)。其辭雖參差而淑詭可觀(
22)。彼其充實，不可以已，上與造物者遊(
23)，而下與外死生無終始者為友(
24)。其於本也(
25)，弘大而辟，深閡而肆(
26)；其于宗也，可謂稠適而上遂矣(
27)。雖然，其應于化而解於物也(
28)，其理不竭，其來不蛻(
29)，芒乎昧乎，未之盡者(
30)。
[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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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芴漠：空虛廣漠的道體。芴，同忽，指道體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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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變化無常：指道的用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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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與死與：承變化無常而言，變者從無到有為主，從有到無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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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地並與：指有形而言，即天地與我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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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神明：指無形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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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芒：通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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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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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萬物畢羅：萬物與我為一。羅，排列，羅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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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歸：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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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繆悠：迂遠。謬，通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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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荒唐：虛誕，誇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