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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傳 - 14 / 59
中國古代史類 / 成吉思汗 / 本書目錄
  

成吉思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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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帖木真和札木合薛禪在一起住上了一年半。這就有足夠長的時間使帖木真去理解他自己的前途必不能和札木合相併立。他漸漸相信木華黎從前所講的言語,由於他自己的倨傲性質,遂不得不朝着這個方向進行。他確信自己在實際上乃是被「上天」所指定去復興其氏族的偉大和成為蒙古汗們的繼承者的。並且他也開始理解到當他有了可信賴的幫手作為他有力的工具時,那末他的宿願就能達到了。於是他便抱著野心去糾合他的氏族,同時並聚集着那些瞭解和同情他見解的一切草原貴族。想起年青時代的悲慘情景,他便不由得渴望着遊牧領主的自由和富裕的生活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他自己出身的高貴和人品的正直,實在有資格擔當得起這個任務。他對札木合薛禪已經認識了,他跟他自己有着不同的志向。因為他看到札木合的關心是為著平民,這就是為著構成蒙古社會最低層的人們而關心。也就是說帖木真的觀點是貴族化的,而札木合卻是民主的。⑨他們在不久以後所發生的爭執,這實在是毋庸驚奇的。關於成吉思汗在一生中的重大轉折點,《秘史》裡這樣描寫着:「帖木真、札木合一日自那營盤裡(在豁兒豁納黑‧主不兒)出發時,正是夏四月十六日。帖木真、札木合一同在車前頭行走。行走間,札木合說:『我們如今挨着山下,牧馬的得帳房住。挨着澗下,放羊的放羔兒的喉嚨裡得吃的。』帖木真噤聲立住,落後,等他的母親訶額侖到來時,將札木合前頭的言語說了,道:『那言語我不曾省得,也不曾回他話,特來問母親。』他母親未言語,孛兒帖說:『札木合安答,人們都說他好喜新厭舊。如今想是對我們厭了。恰才的言語,莫不是有圖謀我們的意思吧。我們休〔停〕下,就連夜兼行着,還是善分離了好。』帖木真道:『孛兒帖說得是。』依着不曾〔停〕下〔當札木合停下時〕,連夜兼行。那夜兼行到天明,看呵!札剌亦兒種的人‧‧再乞顏種的人‧‧再一種巴阿鄰(Baarin)⑩的人,豁兒赤、兀孫老人‧‧與蔑年巴阿鄰11種的人一圈子,全都〔隨着帖木真〕來了。」12



  
第四章 成吉思汗的勃興(2)

札木合所說「牧馬的」,就是指富人的意思,也就是指遊牧社會的上層階級,這就是說「草原貴族」。所說「放羊的和放羔兒的」,就是指他所同情的「平民」——「合剌出」(Harachu,解釋見前)。帖木真不僅不懂得札木合的婉轉表示,而且反覺得他的言語含有敵意。及聽到他的妻子孛兒帖批評札木合「喜新厭舊」的言語後,就加強他和民主傾向的札木合閙分裂的決心,因為他已經是一個違反自己利益的伴侶了。

帖木真和札木合的分裂可以說這就是大多數貴族家庭向他看齊和參加到叛離者幕下來的一種信號。各氏族的個別貴族也開始參加到他那裡來,甚至連全家族和全氏族也「舉帳」到他那旁邊宿營了。現在到帖木真那裡來的這些人們裡面,有他父方的伯父答裡台‧斡惕赤斤,有主兒乞氏族(Jurki)13的族長,有大名鼎鼎合不勒汗後裔的最古支派,有帖木真的從兄忽察兒和蒙古部最後的汗、英名赫赫的戰士忽圖剌汗的兒子阿勒壇‧斡惕赤斤。在這些貴族裡面的一部分人是為著帖木真的為人、才幹和操守所吸引來的。因為顯映在他們的眼睛裡面,儼然以為帖木真是一個理想中的草原戰士,是一個處在貴族氏族的領袖地位去領導他們得到勝利,並去征服富饒牧地、家畜和熟練牧者的最適宜人物。另外,還有一部分人,深信帖木真是被「上天」預命來做大君主的。巴阿鄰氏族的豁兒赤,當他來參加帖木真的時候,說道:「天地商量着國土主人教帖木真做,我載着國去送與他。神明告我,教眼裡見了帖木真,將這等言語告與你。你若做了國的主人呵,怎生教我快活?」14但是其他一部分人——忽圖剌合罕的兒子阿勒壇,似乎就是這裡面的一個——因為看到帖木真對於他們的危險性很少,所以便決心去推戴他;他們希望帖木真將成為他們掌握中的一種柔順工具,因為他們裡面的大多數,比也速該‧把阿禿兒的兒子的出身更為高貴。


  
猶豫不是沒有的,僅在忽察兒、阿勒壇和其他最高的貴族階級人員已經表示了拒絶被選做汗後,大眾方纔去決定推戴帖木真的。15這事據《蒙古秘史》裡面的記載說:“阿勒壇、忽察兒、撒察別乞(Sacha-Beki,合不勒汗的後裔),眾人共商量着,對帖木真說:‘立你做合罕。你若做了合罕呵,眾敵在前,我們做前哨,凡擄得美女婦人並好馬,都取來與你。圍獵野獸呵,我們首先出去圍將野獸來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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