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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164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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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頁

朗讀:

唐司元少常伯崔義起,妻蕭氏,父文鏗,少不食葷茹酒肉。蕭氏以龍塑三年五月亡,其家為修初七齋。僧方食,其婢素玉忽云:「夫人來語某曰:生時聞佛經說地獄,今身當之,苦不可言。賴男女等與我追福,蒙放暫歸。」即向諸僧懺悔,欲去又云:「我至二十日更來,將素玉看受罪。」即如期,素玉便昏絶,三日乃蘇,云:「初隨夫人到一大城中,有一別院,夫人所住,亦兼有湯鑊鐵床來至,夫人尋被燒煮,酷毒難說。其夫人父文鏗忽乘雲在空呼曰:『早放素玉回。』語素玉女曰:『我女生時不受戒,故恣行貪嫉,汝歸,令崔郎多造功德,為拔此厄。』又見一婆羅門僧從空中下,作梵語,教素玉念金剛、法華、藥師經各一遍,令去。既活。並不遺忘。」有梵僧聽之,云:「素玉所傳,如同西國語,與中國異也。」(出《報應記》)

【譯文】


  

唐朝司元少常伯崔義起,妻蕭氏,父文鏗年少不吃葷不吃酒肉。蕭氏在龍朔三年五月死去,他家為她修了初七的齋日。和尚正吃齋飯,她的婢女素玉忽然說:「夫人來告訴我說:『活着的時候聽佛經說地獄,現在親身體驗,痛苦不可說,靠你們大家為我造福,承蒙暫且放我回來。」就來向各位和尚懺悔。想要去又說:「我到二十日再來,帶素玉去見所受的罪。」到期,素玉氣絶,三天後才甦醒說:「起初隨着夫人到了一座大城中,有一別院,是夫人住處。也兼有湯鑊、鐵床在,夫人一會被燒煮,殘酷的難以訴說。夫人的父親文鏗忽然乘着雲在空中喊道:‘早點放素玉回去。』並告訴素玉說:『我女兒活着的時候不受戒,所以恣行無忌,你回去叫崔郎多建造功德,替她拔掉這種厄難。』又看見一婆羅門僧從空中下來,作梵語,教素玉念金剛、法華、藥師經各一遍。讓她離去,於是素玉就復活了,並沒有遺忘。」有一個僧人聽到了說:“素玉所傳誦的,如同西國語,與中國的是不同的。

襄陽老姥

唐神龍年中,襄陽將鑄佛像,有一老姥至貧,營求助施,卒不能(「能」原作「成」。據明抄本改。)得。姥有一錢,則為女時母所賜也,寶之六十餘年。及鑄像時,姥持所有,因發重願,投之爐中。及破爐出像,姥所施錢,著佛胸臆,因磨錯去之。一夕,錢又如故,僧徒驚異,錢至今存焉。乃知至誠發心,必有誠應,姥心至誠,故諸佛感之,令後人生希有此事也。(出《紀聞》)

【譯文】

唐朝神龍年中,襄陽將要鑄一佛像,有一個老婦人非常貧困,向大家求助出錢,而始終不能得到。老婦人有一錢,則是做女兒時母親賜給她的,六十多年來把它當作寶物,等到鑄像的時候,老婦人拿着她僅有的一錢,就發了重願之後投入到爐中。等到破爐出像時,老婦人所投的錢,正貼在佛像的胸前,於是就把它磨掉了,過了一天晚上,錢又象原來那樣在胸前。僧徒驚異,錢至今還存在。才知是誠心發願,一定會有誠摯的報應。老婦人的心非常誠摯,所以感動了許多佛,讓後人希冀有這樣的事。

普賢社

開元初,同州界有數百家,為東西普賢邑社,造普賢菩薩像,而每日設齋。東社邑家青衣,以齋日生子于其齋次,名之曰普賢。年至十八,任為愚豎,廝役之事,蓋所備嘗,後因設齋之日,此豎忽推普賢身像而坐其處。邑老觀者,咸用怒焉,既加詬罵,又苦鞭撻。普賢笑曰:「吾以汝志心,故生此中。汝見真普賢不能加敬,而求此土像何益?」於是忽變其質為普賢菩薩身,身黃金色,乘六牙像,空中飛去,放大光明,天花采雲,五色相映,於是遂滅。邑老方悟賢聖,大用驚慚。其西社為普賢邑齋者,僧徒方集,忽有婦人,懷妊垂產,云:「見欲生子。」因入菩薩堂中,人呵怒之,不可禁止。因產一男子,于座之前,既初產生,甚為污穢,諸人不可提挈出,深用詬辱。忽失婦人所在,男變為普賢菩薩,光明照燭,相好端麗,其所污穢,皆成香花,於是乘象騰空,稍稍而滅。諸父老自恨愚闇,不識普賢,刺眇其目者十餘人。由是言之,菩薩變觀。豈凡人能識。(出《紀聞》)

【譯文】


  
開元初年,同州界有幾百戶人家,分為東西普賢邑社,建造了普賢菩薩像,而每天設齋戒。東社邑家的青衣,把齋戒日子生的兒子放在齋案旁,給他取名叫普賢。年齡到了十八歲,任性而愚俗,勞累的事,都被嘗遍。後因設齋戒的日子,這個小子忽然推倒普賢身像而自己坐在那個地方。邑老看到了,都非常生氣,咒罵他,又鞭打他。普賢笑着說:「我因你們的誠心,所以出生在這裡,你們看見真普賢不能更加敬拜,而拜求這個土像有什麼好處?」於是忽然變自身為普賢菩薩身,身上黃金色,乘着六牙象,飛向空中去了,放出巨大的光明,天上花象彩雲,五色相映,於是就熄滅了。邑老才明白是賢聖,都非常驚訝慚愧。那個西社為普賢邑齋戒的,僧徒正集聚。忽然有一婦人,懷孕臨產,說要生孩子。於是就進入菩薩堂內,人呵怒她,不能阻止,於是在靈座的前面,生下一男孩。既是剛剛生出,非常污穢,人人都不可以抱出來,更用詬語侮辱她。忽然婦人不見了,男孩變成為普賢菩薩,光明照耀,貌相端正美麗,他的那些污穢之處,都變成香花。於是乘象騰空而去,漸漸而熄滅。各位父老自恨愚昧,不識普賢。刺瞎自己眼睛的十幾個人。因此說:菩薩的變化,凡人怎麼能識別呢?

李洽

山人李洽,自都入京,行至灞上,逢吏持帖,云:「追洽。」洽視帖,文字錯亂,不可復識,謂吏曰:「帖書乃以狼籍。」吏曰:「此是閻羅王帖。」洽聞之悲泣,請吏暫還,與家人別。吏與偕行過市,見諸肆中饋饌,吏視之久。洽問:「君欲食乎?」曰:「然。」乃將錢一千,隨其所欲即買。止(「止」原作「正」,據明抄本改。)得一味(「味」原作「床」,據明抄大改。),與吏食畢,甚悅,謂洽曰:「今可速寫金光明經,或當得免。洽至家寫經畢,(“畢」字原本無,據明抄本補。)別家人,與(「與」原作「畢」,據明抄本改。)吏去。行數十里,至城,壁宇峻嚴,因問此為何城,吏云:「安祿山作亂,所司恐賊越逸,故作此城以遇之。」又問城主為誰,曰:「是鄔元昌。」洽素與城主有故,請為通之。元昌召入,相見悲喜。須臾,有兵馬數十萬,至城而過,元昌留洽坐,出門迎候,久之乃回。洽問此兵雲何,曰:「閻羅王往西京大安國寺也。」既至寺,登百尺高座,王將簿閲云:「此人新造金光明經,遂得延算,故未合死。」元昌嘆羡良久,令人送回,因此得活。(出《廣異記》)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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