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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107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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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唐元和十三年,鄭滑節度使司空薛平、陳許節度使李光顏並準詔各就統所部兵自衛入討東平,抵濮陽南七里,駐軍焉。居人盡散,而村內有窣堵波者,中有僵僧,瞪目而坐,佛衣在身。以物觸之,登時塵散。眾爭集視,填咽累日。有許卒郝義曰:「焉有此事?」因此刀刺其心,如棖上壤。義下塔不三四步,捧心大叫,一聲而絶。李公遂令標蕝其事,瘞于其下。明日,陳卒毛清曰:「豈有此乎?昨者郝義因偶會耳。」即以刀環築去二齒。清下塔不三四步,捧頤大叫,一聲而絶。李公又令標其事,瘞于其下。自是無敢犯者。而軍人祈福乞靈,香火大集,往環三四里,人稠不得入焉。軍人以錢帛衣裝檀施,環一二里而滿焉。司空薛公因令軍卒之戰傷瘡重者,許其落籍居。不旬日,則又從軍東入,而所聚之財,為盜賊挈去,則無怪矣。至今刀瘡齒缺,分明猶在。(出《集異記》)

【譯文】


  

唐代元和十三年,鄭滑節度使司空薛平、陳許節度使李光顏一齊被皇帝下詔准許,各自統帥所領的軍隊自衛(河南淇縣附近)去討伐東平。抵達濮陽南七里,駐紮在那裡。居民全都走散,而村內有一座佛塔,塔中有一位僵死的和尚,瞪着眼睛坐著,佛衣穿在身上。用東西去觸動他,立刻象塵土一樣散落。大家爭着圍觀,多日來擠得滿滿的。有一個許州士卒郝義說:「哪裡有這等事?」於是用力去刺他的心,就象觸動上面的土壤。郝義走下塔不到三四步,就捧着心大叫一聲而氣絶。李公於是命人為這件事表記,埋在塔的下面。第二天,陳州士卒毛清說:「怎麼能有這樣的事?昨天郝義的死只是因為趕巧罷了。」用刀從僵僧嘴裡敲掉二顆牙齒。毛清走下塔不到三四步遠,也捂着臉面大叫一聲而氣絶。李公又讓人為這件事表記,埋在塔的下面。從此再也沒有敢去冒犯他的了。而駐紮在這裡的人祈求神靈降福保佑,香火不斷,周圍三四里遠的範圍內,進香的人群擁擠不堪。駐紮在這裡的軍人又把錢帛、衣裝等送去,周圍一二里也擠滿了。司空薛公因此讓軍隊戰傷嚴重的士兵,答應他們在那裡居住下來。不到十日,他們就又跟從軍隊東進,而所聚的財物,被盜賊帶走,那也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了。至今僵僧的刀傷缺齒,分明還在。

鷄卵

唐敬宗皇帝禦歷,以天下無事。視政之餘,因廣浮屠教,由是長安中緇徒益多。及文宗嗣位,親閲萬機,思除其害於人者。曾顧左右曰:「自吾為天子,未能有補於人,今天下幸無兵革,吾將盡除害物者,使億兆之民,指今日為堯、舜之世足矣。有不能補化而蠹於物者,但言之。」左右或對曰:「獨浮屠氏不能有補于大化,而蠹於物亦甚,可以斥去。」於是文宗病之。始命有司,詔中外罷緇徒說佛書義,又有請斥其不修教者。詔命將行,會尚食廚吏修禦膳,以鼎烹鷄卵。方燃火於其下,忽聞鼎中有聲極微如人言者。迫而聽之,乃群卵呼觀世音菩薩也,聲甚淒咽,似有所訴。尚食吏異之,具其事上聞。文宗命左右驗之,如尚食所奏。文帝嘆曰:「吾不知浮屠氏之力乃如是耶!」翌日,敕尚食吏無以鷄卵為膳。因頒詔郡國,各于精舍塑觀世音菩薩像。(出《宣室志》)

【譯文】

唐敬宗皇帝臨朝,認為天下太平,處理政事之餘,而推廣佛教,因此長安城中和尚很多。等到文宗繼位,親自處理日常政事,想清除那些害人弊端。曾對左右的人說:「自從我做了天子,沒有做出對人民有利的事業,現在天下幸而沒有戰爭,我將儘力除掉害人的東西,使億萬人民,把今天看成是堯、舜的時代也就夠了。有不利於教化而貪於物慾的,只管說出來。」左右有的人回答說:「唯獨佛教不能有利於聖朝的教化,而危害於事物更嚴重,可以除掉它。」於是文宗很討厭佛教,下命有司,詔內外取締和尚們講說佛法,又有除掉那些不聽從教化的人。詔命將下,趕上禦廚給皇帝準備飯,用鍋烹鷄蛋。正在鍋底下點燃了火,忽然聽到鍋裡有很小的象人說話的聲音,逼近細聽,是那些煮在鍋裡的鷄蛋在呼喚觀世音菩薩。聲音非常淒慘哽咽,像是有什麼訴說的。禦廚們感到奇怪,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皇帝。文宗命左右的人驗證,真像禦廚們所說的。文帝嘆息曰:「我不知佛的威力卻是有這樣大。」第二天。下命禦廚不要用鷄蛋做飯。於是頒佈詔書於郡國:各個在廟宇裡塑造觀世音菩薩像。

許文度


  

高(「高」本作「岐」,據明抄本改。)陽許文度,唐太和中僑居岐陽郡,後以病熱,近月餘。一日臥于榻若沉醉狀,後數日始寤。初文度夢有衣黃袍數輩與俱行田野,四望間,迥然無鷄犬聲,且不知幾百里。其時天景曛晦,愁思如結。有黃袍者謂文度曰:「子無苦,夫壽之與夭,固有涯矣,雖聖人安能逃其數。」文度忽悟身已死,恐甚。又行十餘里,至一水,盡目無際,波若黑色,杳不知其深淺。黃衣人俱履水而去,獨文度懼不敢涉。已而有二金人,皆長五寸餘,奇光皎然,自水上來,黃衣者望見金人,沮色震慄,即闢易馳去,不敢偷視。二金人謂文度曰:「汝何為來地府中?我今挈汝歸生途,慎無恐。」文度懼稍解,因再拜謝之,於是金人與文度偕行數十里,俄望見裡門,喜不勝。忽聞有厲聲呼文度者,文度悸而醒,見妻子方泣于前,且奇且嘆,而羸憊不能運支體,故未暇語其事。後旬日,疾少間,策而步于庭。忽見二金人皆長五寸餘,在佛舍下,即昔時夢中所見者。視其儀狀,無毫縷之異,心益奇之,始以其事告于妻。妻曰:「昨者以君病且亟,妾憂不解。然常聞釋氏有救苦之力,由是棄資玩,鑄二金人之像,每清旦,常具食祭之。自是君之苦亦瘳除,蓋其力也。」文度感二金人報效之速,不食生牢,常閲佛書,因盡窮其指歸焉。(出《宣室志》)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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