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諱擴,光宗第二子,母曰慈懿皇后李氏。光宗為恭王,慈懿夢日墜於庭,以手承之,已而有娠,乾道四年十月丙午,生帝于王邸。五年五月,賜今名。淳熙五年十月,封英國公。七年二月,初就傅。十二年三月,封平陽郡王。十六年三月,光宗受禪,三月,進封嘉王。
○寧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慶元元年
金明昌六年
正月,丁巳朔,蠲兩淮租稅。旋蠲台、嚴、湖三州貧民身丁折帛錢一年。
辛卯,金敕有司給天水郡公家屬田宅。
壬辰,金主如春水。
壬寅,黎州蠻寇安靜寨,義勇軍正將楊師傑及將佐王全等戰卻之。尋以師傑充成都府路兵馬都監。
辛亥,金主諭參知政事胥持國曰:「河上役夫聚居,恐生疾疫,可廩醫護視之。」
二月,丁巳朔,詔兩淮諸州勸民耕墾荒田。
金敕有司,行宮側及獵所,有農者弗禁。
己未,金始祭高禖。
壬戌,詔嗣秀王伯圭贊拜不名。
庚午,金主還都。
丁丑,金京師地震,大雨雹,晝晦,震應天門右鴟尾。
戊寅,右丞相趙汝愚罷。初,韓侂冑欲逐汝愚而難其名,京鏜曰:「彼宗姓也,誣以謀危社稷,則一網打盡矣。」侂冑然之,以秘書監李沐有怨于汝愚,引為右正言,使奏汝愚以同姓居相位,將不利於社稷。汝愚出浙江亭待罪,遂以觀文殿大學士出知福州。
甲申,謝深甫等論汝愚冒居相位,今既罷免,不當加以書殿隆名,帥籓重寄,乃命提舉洞霄宮。
直學士院鄭湜草制,有云:「頃我家之多難,賴碩輔之精忠。持危定傾,安社稷以為悅;任公竭節,利國家無不為。」坐無貶祠,亦免官。
兵部侍郎章穎侍經幃,帝曰:「諫官有言趙汝愚者,卿等謂何?」同列漫無可否。穎言:“天地變遷,人情危疑,加以敵人嫚侮,國勢未安,未可輕退大臣。願降詔宣諭汝愚,毋聽其去。穎遂以汝愚黨罷。
國子祭酒李祥言:「去歲壽皇崩,兩宮隔絶,中外洶洶,留正棄宰相而去,官僚幾欲解散,居喪無主,國命如發。汝愚不畏滅族,決策立陛下,風塵不搖,天下復安,社稷之臣也。奈何無念功至意,使精忠臣節,怫鬱黯闇,何以示後世?」知臨安府徐誼,素為汝愚所器,凡有政務,多咨訪之,誼隨副裨助,不避形跡。又嘗勸汝愚早退及預防侂冑之奸,侂冑尤怨之。及是與國子博士楊簡,亦抗論留汝愚;李沐劾為黨,皆斥之。
時余端禮在樞府,與汝愚同心輔政,汝愚嘗曰:「士論未一,非余處恭不能任。」及汝愚被逐,端禮不能救,但長吁而已。處恭,端禮字也。
三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甲午,金以翰林直學士富珠哩子元為右司諫,監察御史田仲禮為左拾遺,翰林修撰布薩額爾克兼右拾遺。諭曰:「國家設置諫官,非取虛名,蓋責實效,庶幾有所裨益。卿等皆朝廷選擢,宜直言無隱。路鐸左遷,本以它罪,卿等勿以被責,遂畏避不敢言!」
癸丑,詔侍從、台諫、兩省集議江南沿江諸州行鐵錢利害。
夏,四月,丁巳,太府寺丞呂祖儉上封事曰:「陛下初政清明,登用忠良。然曾未逾時,朱熹,老儒也,彭龜年,舊學也,有所論列,則亟許之去。至于李祥,老成篤實,非有偏比,蓋眾聽所共孚者,今又終於斥逐。臣恐自是天下有當言之事,必將相視以為戒,箝口結舌之風一成而未易反,是豈國家之利耶?」又曰:「今之能言之士,其所難非在於得罪君父,而在忤意權勢。姑以臣所知者言之:難莫難於論災異,然言之而不諱者,以其事不關於權勢也。若乃御筆之降,廟堂不敢重違,台諫不敢深論,給舍不敢固執,蓋以其事關貴幸,深慮乘間激發而重得罪也。故凡勸導人主事從中出者,蓋欲假人主之聲勢以漸竊威權耳。比者聞之道路,左右{執曰}禦,于黜陟廢置之際,間得聞者,車馬輻輳,其門如市,恃權怙寵,搖撼外庭。臣恐事勢浸淫,政歸幸門,凡所薦進,皆其所私,凡所傾陷,皆其所惡,豈但側目憚畏,莫敢指言!而阿比順從,內外表裡之患,必將形見。臣因李祥獲罪而深言及此者,是豈矯激自取罪戾哉?實以士氣頽靡之中,稍忤權臣,則去不旋踵。私憂過計,深慮陛下之勢孤,而相與維持宗社者浸寡也。」疏既上,命安置韶州。
中書舍人鄧驛,繳奏祖儉不當罪遣。會樓鑰進讀呂公着元佑初所上十事,因進曰:「如公着社稷臣,猶將十世宥之,祖儉乃其孫也,今投之嶺外,萬一即死,陛下有殺言官之名,臣竊惜之。」帝問:「祖儉所言何事?」人始知韶州之貶,不出上意。韓侂冑謂人曰:“復有救祖儉者,當處以新州。眾乃不敢言。
或謂侂冑曰:「自趙丞相去,天下已切齒;今又投祖儉瘴鄉,不幸或死,則怨益重,曷若少徙內地?」侂冑後亦悟,改送吉州。
己未,以余端禮為右丞相,鄭僑參知政事,京鏜知樞密院事,謝深甫簽書樞密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