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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 59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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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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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我雖不殺王公,王公由我而死,今日之死宜哉!「劉喧既與祐異,祐復再三言之,勸立遙光,喧卒不從。祐怒,謂遙光曰:」我意已決,奈劉喧不可何?“遙光於是深根暄,密遣人刺之。

一日,暄過青溪橋,有人持刀而前,若欲行刺,暄喝左右擒之。


  

其人見救護者眾,棄刀而逃。眾大駭,莫測其所自來。暄以近來江祐與吾不合,故使來刺吾,因謂帝曰:「江祐兄弟,頗有異志,宜遠之。」帝本惡祐,一聞暄言,即命收之。時江祀值內殿,疑有異,遣信報祐曰:「劉暄當有異謀,今作何計?」

祐曰:「政當靜以鎮之,諒亦無奈我何也?」俄有詔召祐入見,與祀共停中書省,帝使袁文曠誅之。初,文曠以斬王敬則功,當封侯,祐執不與,乃以刀環築其心曰:「復能奪我封否?」

並殺江祀。劉暄方晝寢,聞二江死,眠中大驚,投出戶外,問左右:「收至未?」良久意定,還坐,大悲曰:「非念二江,行自痛也。」蓋暄雖惡祐,不意帝遽殺之,恐後日己亦不免,故惶懼若此。帝自是益無忌憚,日夜與近習在宮中鼓吹戲馬,常以五更就寢,至晡乃起。群臣節朔朝見,晡後方前,至暗始出,台閣案奏,數十日乃報,或不知所在,宦者裹魚肉還家,並是五省黃案。一日,走馬後國,顧謂左右曰:「江祐常禁我乘馬,小子若在,吾豈能得此。」因問祐親戚有誰,左右曰:「郎中江祥。」遂於馬上作敕賜祥死。

卻說遙光初謀,本約其弟荊州刺史遙欣自江陵引兵東下為外應,而後據東府舉兵,以定京邑。刻期將發,而遙欣病卒,二江被誅,於是大懼,陽狂號哭,稱疾不復入朝。及遙欣喪還,停東府前渚,荊州眾力送者甚盛,其弟豫州刺史遙昌亦率其部曲來送,大有甲兵。遙光謂藉此可以成事,乃于八月乙卯,收集二州部曲,屯于府之東門。召劉渢、劉晏,共謀作亂。是夜,破東冶出獄囚,開尚方取甲仗。召驍騎將軍垣歷生,命之為將。

遣人掩取蕭坦之於家。坦之露袒逾牆走,欲向台,道逢隊主顏端執之,告以遙光反,不信。端自往問得實,乃以馬與坦之,相隨入台。歷生勸遙光乘夜攻台,輦獲燒城門,曰:「公但乘輿在後,反掌可克。」遙光狐疑不敢出。天稍曉,遙光戎服出聽事,命上仗登城,行賞賜。歷生復勸出戰,遙光專冀內廷有變,可以不戰而屈,不從歷生言。

卻說台中始聞亂,眾情惶惑,向曉,徐孝嗣人,人心乃安。

左將軍沈約聞變,馳入西掖門,或勸戎服。約曰:「台中方擾攘,見我戎服,或者謂同遙光。」乃朱衣而入。下詔徐孝嗣屯衛宮城;蕭坦之率台軍討遙光,屯湘宮寺;左興盛屯東籬門;司馬曹虎屯青溪大橋;縱火燒司徒府,併力攻之。遙光遣坦歷生、參軍蕭暢、長史沈昭略從西門出戰。暢及昭略一臨陣。皆解甲降。眾情大沮。歷生見事無成,亦棄槊降曹虎,虎斬之。

至晚,台軍以火箭燒東北角樓,煙焰張天,城內兵大潰。遙光惶急,從跣奔入小齋,令人反拒齋戶,皆重關,穿戎服,坐帳中,秉燭自照。聞外兵至,滅燭,扶匐床下。左右並逾屋出走,台軍排閣入,于暗中牽出斬之,十指俱斷。劉渢、劉晏,倉惶欲逃,皆為軍人所殺,其亂始平。己已,以徐孝嗣為司空,沈文季、蕭坦之為左右仆射,劉暄為領軍將軍,曹虎為散騎常侍,賞平亂之功也,徐孝嗣進諫曰:「今者始安之變,幸天奪之魄,旋即敗亡。不然,置陛下于何地!然皆陛下平日不以治國為事,而專事逸樂,以致釁生骨肉,願陛下戒之慎之,一改從前之失,庶反側不生,天位常固。」但未識東昏聽與不聽,且俟下文再述。

明帝覬竊帝位,殺戮宗交,慘酷已極。東昏不能繼體,宜矣。蕭諶、王敬則、謝朓妄貧富貴,不顧名分,不顧義理,至臨刑之日,乃知天道好還,抑已晚矣。江祐等六貴同朝,久生嫌釁,互相讒殺,勢所不免。遙光安希非分,致京城罹禍,尤為可笑。東昏雖經此變故,徐孝嗣提耳而諫,卒歸無用,真所謂下愚不移,若蕭叔達天挺人豪,超出庸眾之上,識見謀略固自不凡耳。


  
第十八回  行亂政外藩屢叛 據雄封眾士咸歸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9-5-17 10:50:22 本章字數:6118

話說二江既敗,始安又誅,左右捉刀應敕之徒,皆恣橫用事,時人謂之「刀敕」。以蕭坦之剛狠而專,勸帝殺之,帝便領兵圍坦之宅,殺之。又譖劉暄有異志,帝曰:「暄是我舅,豈應有此?」法珍曰:「明帝乃武帝同堂,恩遇如此,猶滅武帝之後,舅焉可信耶?」遂召之入省,賜死。曹虎吝而富,有錢五千萬,他物稱是,帝利其財殺之。三人所除新爵,皆未及拜而死。

先是明帝臨終,戒帝曰:「作事不可在人後。」故帝數與近習謀誅大臣,皆發於倉猝,決意無疑。由是在位大臣,莫能自保。中郎將許準,孝嗣心腹也,陳說事機,勸行廢立。孝嗣謂必無用干戈之理,須俟帝駕出遊,閉城弗納,然後召百僚集議廢之,雖有此懷,而終不能決。諸嬖倖亦稍憎之。沈文季自托老疾,不豫朝權,以求免禍,仍為嬖倖所忌。其侄昭略謂文季曰:“叔父行年六十,為員外仆射,欲求自免,豈可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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