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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方法值得運用於研究日本。因為只有高度注意一個民族生活中的人類日常瑣事,才能充分理解人類學家這一論證前提的重大意義:即任何原始部落或任何最先進的文明民族中,人類的行為都是從日常生活中學來①的。不論其行為或意見是如何奇怪,一個人的感覺和思維方式總是與他的經驗有聯繫的。我越是對日本人的某種行為迷惑不解,就越認為在日本人生活中一定有造成這種奇特行為的某種極為平常的條件在起作用。我的研究越深入到日常交往細節就越有用處。人正是在日常細節中學習的。
① 字加了著重號,本電子書以加粗代替。其它均同此。
我作為一個文化人類學家,還確信這樣的前提,即:最孤立的細小行為,彼此之間也有某些系統性的聯繫。我十分重視數以百計的單項行為如何構成一個總體模式。一個人類社會總必須為它自身的生活進行某種設計。它對某些情況的處理方式及評價方式表示贊可,那個社會中的人就把這些結論視為全世界的基本結論。無論有多大困難,他們都把這些結論熔成一體。人們既然接受了賴以生活的價值體系,就不可能同時在其生活的另一部分按照相反的價值體系來思考和行動,否則就勢必陷於混亂和不便。他們將力求更加和諧一致。他們為自己準備了種種共同的理由和共同的動機。一定程度的和諧一致是必不可少的,否則整個體系就將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