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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在村中一個客廳里待到他們一家子都要休息時,我就回到了森林里;那時,多少是為了明天的夥食,我把子夜的時辰消耗在月光之下的垂釣之上,坐在一條船里,聽梟鳥和狐狸唱它們的小夜曲,時時我還聽到附近的不知名的鳥雀發出尖厲的嘯聲。這一些經驗對我是很值得國憶和很寶貴的,在水深四十英尺的地方拋了錨,離岸約二三杆之遠,有時大約有幾千條小鱸魚和銀魚圍繞著我,它們的尾巴給月光下的水面點出了無數的水渦;用了一根細長的麻繩,我和生活在四十英尺深的水底的一些神秘的夜間的魚打交道了,有時我拖著長六十英尺的釣絲,聽憑柔和的夜風把我的船兒在湖上漂蕩,我時不時地感到了微弱的震動,說明有一個生命在釣絲的那一端徘徊,卻又愚蠢地不能確定它對這盲目撞上的東西怎樣辦,還沒有完全下決心呢。到後來,你一手又一手,慢慢地拉起釣絲,而一些長角的鰵魚一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邊扭動著身子,給拉到了空中。特別在黑暗的夜間,當你的思想馳騁在廣大宇宙的主題上的時候,而你卻感到這微弱的震動,打斷了你的夢想,又把你和大自然聯結了起來,這是很奇怪的。我仿佛會接著把釣絲往上甩,甩到天空里去,正如我同時把釣絲垂人這密度未必更大的水的元素中去的情況一樣。這樣我像是用一只釣鉤而捉住了兩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