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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濱散記 - 116 /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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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濱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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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說話時,他的翅膀不時張開,

像要飛動,卻又垂下了,――”


  

害得我們以為我們許是在跟一個天使談話。面包可能並不總是滋養我們;卻總於我們有益,能把我們關節中的僵硬消除,使我們柔軟而活潑,甚至在我們不知道患了什麼病症的時候,使我們從大自然及人間都找到仁慈,享受到任何精純而強烈的歡樂。

古代的詩歌和神話至少提示過,農事曾經是一種神聖的藝術,但我們匆促而雜亂,我們的目標只是大田園和大豐收。我們沒有節慶的日子,沒有儀式,沒有行列了,連耕牛大會及感恩節也不例外,農民本來是用這種形式來表示他這職業的神聖意味的,或者是用來追溯農事的神聖起源的。現在是報酬和一頓大嚼在吸引他們了。現在他獻犧牲不獻給色列斯,不獻給約夫了,他獻給普魯都斯這惡神了。由於我們沒有一個人能擺脫掉的貪婪、自私和一個卑辱的習慣,把土地看作財產,或者是獲得財產的主要手段,風景給破壞了,農事跟我們一樣變得低下,農民過著最屈辱的生活。他了解的大自然,如同一個強盜所了解的那樣。卡托說過農業的利益是特別虔敬而且正直的(maximeque pius quaestus),照伐洛說,古羅馬的人「把地母和色列斯喚為同名,他們認為從事耕作的人過的是一個虔敬而有用的生活,只有他們才是農神的遺民」。

我們常常忘掉,太陽照在我們耕作過的田地和照在草原和森林上一樣,是不分軒輊的。它們都反射並吸收了它的光線,前者只是它每天眺望的圖畫中的一小部分。在它看來,大地都給耕作得像花園一樣。因此,我們接受它的光與熱,同時也接受了它的信任與大度。我看重豆子的種子,到秋田里有了收獲,又怎麼樣呢?我望了這麼久廣闊田地,廣闊田地卻並不當我是主要的耕種者,它撇開我,去看那些給它灑水,使它發綠的更友好的影響。豆子的成果並不由我來收獲。它們不是有一部分為土撥鼠生長的嗎?麥穗(拉丁文spica,古文作speca,語源spe是希望的意思),不僅是農夫的希望;它的核仁,或者說,穀物(granum,語源gerendo是生產的意思)也不是它的生產之全部。那未,我們怎會歉收呢?難道我們不應該為敗草的豐收而歡喜,因為它們的種子是鳥雀的糧食?大地的生產是否堆滿了農夫的倉庫,相對來說,這是小事。真正的農夫不必焦形於色,就像那些松鼠,根本是不關心今年的樹林會不會生產栗子的,真正的農夫整天勞動,並不要求土地的生產品屬於他所占有,在他的心里,他不僅應該貢獻第一個果實,還應該獻出他的最後一個果實。


  
村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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