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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資料彙編 - 33 /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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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資料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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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其後八年十二月,韓又使金。易安上韓詩曰:「三年夏六月,天子視朝久;凝旒望南雲,垂衣思北狩。如聞帝若曰,岳牧與群後,賢寧違半千,運已過陽九。勿勒燕然銘,勿種金城柳,豈無純孝臣,識此霜雪悲。

何必舍羹肉,便可載車脂;土地非所惜,玉帛亦塵泥。誰可當將命,幣重辭益卑;四岳僉曰俞,臣下帝所知;中朝第一人,春官有昌黎;身為百夫特,行為萬人師。嘉祐與建中,為政有皋夔;漢家貴王商,唐室重子儀。見時應破膽,將命公所宜。


  

肖冑,韓琦曾孫。公拜手稽首,受命白玉墀。曰臣敢辭難,此亦何等時;家人安足謀,妻子不復辭。願奉宗廟靈,願奉天地威;徑持紫泥詔,直入黃龍城。

北人懷舊德,侍子當來迎;聖孝定能達,鐵復言請纓。倘持白馬血,與結天日盟。」上胡詩曰:「胡公清德人所難,謀同德協置器安;解衣已道漢恩暖,離詩不怯關山寒。皇天久陰后土濕,雨勢未迴風勢急;車聲轔轔馬蕭蕭,壯士懦夫俱感泣。

閭閻嫠婦亦何知,瀝血投詩干記室。葵邱莒父非荒城,勿輕談士棄儒生,憤王墓下馬猶倚,史言:項羽葬魯,在今榖城。寒號城邊鷄未鳴。《水經注》:韓侯城,在金地。

巧匠亦曾顧樗櫟,芻蕘之詢或有益,不乞隨珠與和璧,但乞鄉關新信息。靈光雖在應蕭條,草中翁仲今何若?遺民定尚種桑麻,敗將如聞保城郭。嫠家祖父生齊魯,位下名高人比數,當年稷下縱談時,猶記人揮汗如雨。子孫南渡今幾年,漂零遂與流人伍。

願將血淚寄河山,去灑青州一抔土。」其序云:「以上二公,亦欲以俟采詩者。」《雲麓漫鈔》。易安又有句云:「南來猶怯吳江冷,北狩應知易水寒。」又云:「南渡衣冠思王導,北來消息少劉琨。」《漁隱叢話》、《詩說雋永》。忠憤激發,意悲語明,所非刺者眾。又為詩誚應舉進士曰:「露花倒影柳三變,桂子飄香張九成。」《老學庵筆記》。九成,紹興二年進士。應舉者服其工對,傳誦而惡之。其《感懷》詩曰:「寒窗敗幾無書史,公路生平竟至此,青州從事孔方兄,終日紛紛喜生事。

作詩謝絶聊閉門,虛室香生有佳思。靜中吾乃見真吾,烏有先生子虛子。」《彤管遺編》。此詩上、去兩押,所謂詩止分平、側。

四年,避亂西上,過嚴子陵釣台,有「巨艦因利、扁舟為名」之嘆。《打馬圖》、《釣台集》。或以其二十字韻語為惡詩,蓋口占聊成之,非詩也,不復錄。至金華卜居焉。

《打馬圖》。有《曉夢》詩曰:「曉夢隨疏鐘,飄然躋雲霞;因緣安期生,邂逅萼綠華。秋風正無賴,吹盡玉井花,共看藕如船,同食棗如瓜。翩翩垂髮女,貌妍語亦佳,嘲辭鬥詭辯,活火烹新茶。

雖乏上元術,遊樂亦莫涯。人生能如此,何必歸故家?起來斂衣坐,掩耳厭喧嘩,心知不可見,唸唸猶咨嗟。」《彤管遺編》。詩秀朗有仙骨也。

又作《打馬圖》曰:「慧則通,通則無所不達;專則精,精則無所不妙。故庖丁解牛,郢人運斤;師曠之聽,離婁之察;大至堯舜之仁,桀紂之惡;小至擲豆起蠅,巾角拂棋,皆臻其極者,妙而已。夫博無他,爭先術耳。故專者勝。

余性專博,凡所謂博者,皆耽之。南渡流離,盡散博具。今年冬十月朔,聞淮上警報,江、浙之人,自東走西,自南走北,居山林者謀入城市,居城市者謀入山林,旁午絡繹,莫知所之。余亦自臨安溯流,過嚴灘,抵金華,卜居陳氏第,乍釋舟楫而見窗軒,意頗適然。

更長燭明,如此良夜何,於是乎博弈之事講矣。且長行葉子,博塞彈棋,世無傳者,打褐、大小豬窩、族鬼、胡畫、數倉、賭快之類,皆鄙俚不經見,藏酒、摴蒱、雙蹙融,近漸廢絶,選仙、加減、插關火質魯任命,無所施智巧,大小象戲、弈棋,又止容二人。獨採選、打馬,特為閨房雅戲。嘗恨採選叢煩,勞于檢閲,又能通者少,難過勁敵,打馬簡要,而苦無文采。


  

按打馬世有二種,一種一將十馬者,謂之關西馬;一種無將二十馬者,謂之依經馬。流傳既久,各有圖經、凡例可考,行移賞罰互有同異。宣和間人,取二種馬參雜加減,大約交加僥倖,古意盡矣,所謂宣和馬者是也。余獨愛依經法,因取其賞罰互度,每事作數語,隨事附見,使兒輩圖之,不獨施之博徒,亦足貽諸好事,使千百世後,知命辭打馬,始自易安居士也。

時紹興四年十有二月二十四日。」其《打馬賦》曰:「歲令聿徂,盧或可呼。千金一擲,百萬十都。尊俎列陳,已行揖讓之禮;主賓言洽,不有博弈者乎?打馬爰興,摴蒱者退,實小道之上流,競深閨之雅戲。

齊驅驥騄,疑穆王萬里之行;別起玄黃,類楊氏五家之隊。珊珊佩響,方驚玉鐙之敲;落落星羅,忽訝連錢之碎。若乃吳江楓落,燕山葉飛,玉門關閉,沙苑草肥,臨波不渡,似惜障泥。或出入騰驤,猛比昆陽之戰;或從容磬控,正如涿鹿之師;或聞望久高,脫復庾郎之失;或聲名素昧,倏驚痴叔之奇。

亦有緩緩而歸,昂昂而駐,烏道驚馳,蟻封安步。崎嶇峻阪,慨想王良;侷促鹽車,忽逢造父。且夫邱陵雲遠,白雲在天,心無戀豆,志在著鞭。蹴蹄黃葉,畫道金錢。

用五十六采之間,行九十一路之內,明以賞罰,核其殿最。運指揮于方寸之中,決勝負以幾微之介。且好勝人之常情,爭籌者道之末技。說梅止渴,稍蘇奔競之心;畫餅充饑,亦寓踔勝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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