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淸楚,守在正面進口處的守衛是很利害的,所以他們兩人在很快到掛有廣告畫的走廊拐角前停了下來。他們擔心再往前靠近工作人員的專用樓梯拐角處時,會被守衛發現。
這時,湯川稍稍溜進了底層的顧客席,順著墻壁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他穿的是膠鞋,快要走到守衛站的那扇門前,他停住了腳步。
湯川等了一會,寺田也走了過來。
他們聽見守衛走動時的腳步聲,寺田一下竄了出來,跳在了走廊的沙發上,把身體捲曲起來,握著手槍的右手插進了滑雪服的左胸里,難受,胸口難受……
守衛一轉身,發現卷在沙發上的寺田。
「你幹什麼呀?」
那守衛盯著寺田很不高興地說道。
「沒幹啥……」
寺田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道。守衛走近身邊,俯下身來。寺田猛地拔出了藏在滑雪服內的手槍,頂在守衛的胃部,說道:「如果你敢叫,就別怪我不客氣!」
守衛條件反射的閃了一下,同時,像是求救似的向後望去,但看見的卻是偷偷靠過來的湯川。
守衛的表情就像是心臟快要從喉里跳出來似的。湯川不由分說用木棒朝著守衛的臉部就是一棒,守衛立刻失去知覺。「卜」的一聲渾身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湯川和寺田將守衛拖到廁所里,湯川照著頸動脈處加了一棒,然後倆人通過地下室下樓去了。
在樓梯口的左右兩邊,是地下室走廊,再往前,就是工作人員的休息室和衣帽間。館內的嚮導和放映員好像都回家了。關著門的休息室裡聽不到人的聲音。
在靠著倉庫室的地下通道盡頭,是經理室和董事長室,在它們隔壁就是會計室。
會計室門上窺視觀察窗被黑布遮掩著,寺田深深地吸了口氣,從口袋掏出了彎頭釘,插進了會計室門上的鑰匙孔里,故意粗魯地開出響聲,這是他們與城山約訂好的,因為裡面有裝錢的保險櫃,所以會計房間的門,通常是從裡面鎖著的,這裡的規矩是,從不窺視窗看清來訪者,是不會輕易打開門的。
這一週保管房門鑰匙的恰好是城山,城山早偷偷地將門鎖打開了,但是這事若是被發現了,那麼老闆立即就會知道:城山是搶劫犯的同夥,所以他們故意用彎頭釘在鎖孔里胡亂攪一下以表明搶劫犯是使用自己配的鑰匙打開的門鎖。事後警察調查此事,就不會懷疑到城山頭上。
通常,老練的搶劫保險櫃的罪犯,都是用一把彎頭釘打開門鎖的,寺田熟悉這一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這種釘子,開始開門。、
彎頭釘在鎖匙孔內攪動了,兩秒后,寺田讓彎頭釘仍然插在門上,一推門,正像與城山約好那樣,門一下子就推開了。
會計室房間裡面有四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正拿話簡拔
號,他就是經理。
城山還在淸點著鈔票捆數。把淸點好的鈔票往桌里放,他臉上露出怯懦的表情。另外兩個中年男人也是會計職員。經理身邊站著一個二十八、九歲,濃妝艷抹的收票女郎,她已是這裡的老職員了,一定與經理有著肉體關係。
「都不要出聲,要保住性命的,都把雙手舉起來。」寺田用沙啞的聲調說道,同時用拇指搬起了G·I柯爾特手槍的撞針柄。從寺田後面跟進來的湯川反手將門關上,倆人手上都戴有手套,所以並不擔心留下指紋。
湯川從臉色蒼白的經理手中奪下了電話筒,把經理推到一邊,把話筒放到電話機上。
「你,你們是什麼人?出去。」經理掙扎著說道。
湯川用棍棒尖頂住經理的胃部,把他推倒在地。
「來人啦!」
經理忽然大聲地呼叫起來。湯川沒辦法,只好一棒打斷了經理的牙齒,經理慘叫一聲,用手捂著淌血的嘴,輕輕地抽泣著。
「好,其餘人都面向墻壁排著,如果誰不聽話,他就是樣子。不,將比他還慘,誰要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他。」寺田惡狠狼地說道。
那兩個會計和收票女郎,顫顫驚驚地朝著墻壁站著。城山也在渾身顫抖,湯川想,他也許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吧。
當寺田用手槍對這些人進行恫嚇時,湯川溜進了裡面的隔壁,他用手拉了一下保險櫃的把手,柜門一下就打開了,裡面的鈔票和硬幣堆得像山一樣。湯川留下了沉重的硬幣。把紙幣裝進事先預備好的旅行手提包里,鈔票儘是五百元和千元一捆,再加上辦公桌上,把兩個旅行包裝得脹鼓鼓的。
「好,全部都這樣,不要動,若要給警察打電話,就在一小時後再打。」
寺田威嚇地說道。
湯川把兩個提包放在地板上,然後用棍棒朝著面向墻壁發著抖的男人和女人猛擊,把他們全部打昏死過去,輪到城山時,在棍俸打下去以前,他往下一坐想躲開去,那知湯川又加了一棒,城山恨恨地瞪了湯川一眼就昏過去了。
如果只有城山的頭上沒有打起腫胞,那定會受到懷疑。寺田暗自稱讚湯川的老練。湯川轉過身來,朝倒在地板上,正在痛苦地低泣的經理走了過去,舉起棍棒。經理忽然坐了起來、朝湯川拚命地撞了過去,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湯川還沒有反應過來,剛要往側邊一躲,但被椅子一下子給絆倒在地,側腹被摔在硬實的地板上,經理一下跨在他身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西洋剃刀,打開了刀刃。
「殺死你,小崽子,我也叫你成為殘廢人,我還小看你這個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