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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軍官先還笑著,因為他見到自己重要東西沒有失掉,所以總以為這兩個人是被妓女扣留到那裡過夜的,還笑說他的「將軍」倒有福氣。他聽到我說是小兵軍服也拿走了,才相信我的話,大聲的辱罵著「雜種」,同時就打著哈哈大笑。他向我笑著說:
「你六弟說這小子心野得很,得把他帶回去,只有他才管得住這小土匪,不至於多事,話有道理。我還沒有和你好好的來商量,事情就發生了。想不到我那個『將軍』居然也想逃走,你看他那副尊範,肚子裡全是板油,也包有一顆野心。他們知道逃走也去不遠,將來終有一天被人知道去的地方,所以不敢偷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這軍官忽然又覺得這事一定另外還有蹊蹺了。因為既然是逃走,一個錢不拐去,他們又到什麼地方去了呢?若說別處地方有好事情幹,那麼兩個寶貝又沒有槍械,徒手奔去,會做出什麼好事情?
他說:「這個事我可不明白了!我不相信我那個『將軍』,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比他原來的生活還好!你瞧他那樣子,是不是到別的地方去就可以補上一個大兵的名額?他除了河南人耍把戲,可以派他站到帳幕邊裝傻子收票以外,沒有一個去處是他合式的地方!真是奇怪的世界,這種傻瓜還要跳槽!」
我說:「我也想過了,我那一位也不應當就這樣走去的。我問你,你那『將軍』他是不是歡喜唱戲?他若歡喜唱戲,那一定是被人騙走了。由他們看來,自然是做一個『名角』,也很值得冒一下險。」
王軍官搖著頭連說:「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我說:「既不是去學戲,那真是古怪事情。我們應當趕即寫幾個航空信到各方面去,南京辦事處,漢口辦事處,長沙,宜昌,一定只有這幾個地方可跑,我們一定可以訪得出他們的消息。明天早上我們兩人還可到車站上去看看,到輪船碼頭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