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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228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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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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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我一陣驚喜,差一點叫了起來。他說話恢復了他那自然的聲音——或許有點虛弱,但正是我熟悉的聲音。長時間的停頓。我感到柯弗頓·司密斯是一聲不響、驚訝萬分地站在那裡瞅着他的同伴。 

「這是什麼意思?」我終於聽見他開口了,聲音焦躁而緊張。 


  

「扮演角色的最成功的方法就是自己充當這個角色。「福爾摩斯說道,“我對你說了,三天來,我沒吃沒喝,多虧你的好意,給我倒了一杯水。但是,我覺得最叫人難受的還是煙草。啊,這兒有香煙。」我聽見劃火柴的聲音。“這就好多了。喂!喂!我是聽到一位朋友的腳步聲了嗎?」 

外面響起腳步聲。門打開,莫頓警長出現了。 

「一切順當,這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福爾摩斯說。 

警官發出通常的警告。 

「我以你謀害維克托·薩維奇的罪名逮捕你,」他最後說。 

「你可以加一條。他還試圖謀害一個名叫歇洛克·福爾摩斯的人,"我的朋友笑着說道,“為了救一個病人,警長,柯弗頓·司密斯先生真夠意思,他扭大了燈光,發出我們的信號。對了,犯人上衣右邊口袋裏有個小盒子。還是把他的外衣脫下來的好。謝謝你。如果我是你,我會小心翼翼地拿着它。放在這兒,在審訊中可能用得着它。」 

突然一陣哄亂和扭打,接着是鐵起相撞和一聲苦叫。 

“你掙扎只能是自討苦吃,「警長說道,“站住別動,聽見沒有?」手銬咔的一聲鎖上了。 

「圈套設得真妙啊!"一陣吼聲。“上被告席的是福爾摩斯,不是我。他叫我來給他治病。我為他擔心,我就來了。他當然會推脫說,他編造的話是我說的,以此證明他神志不清的猜疑是真的。福爾摩斯,你愛怎麼撒謊就怎麼撒謊好了。我的話和你的話同樣是可信的。」 

「天哪!"福爾摩斯叫了起來,“我完全把他忘了。我親愛的華生,真是抱歉萬分。我竟然把你給忘啦!不用向你介紹柯弗頓·司密斯先生了,因為你們早些時候已經見過面了。外面有馬車嗎?我換好衣服就跟你一起走,因為我到警察局可能還有些用處。」 

「這副打扮,我不再需要了,「福爾摩斯說。他在梳洗的間隙喝了一杯葡萄酒,吃了一些餅乾,精神好多了。」可是你知道,我的生活習慣是不規律的,這一套對我沒有什麼,對別的許多人可能不行。最重要的是要使赫德森太太對我的情況信以為真,因為這得由她轉告你,再由你轉告他。你不見怪吧,華生?你要知道,你是沒有偽裝的才能的,如果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決不可能心急似火地去把他找來,而這是整個計劃的關鍵部分。我知道他要存心報復,所以我確信他肯定要來看看自己的手藝的。」 

「可是你的外表,福爾摩斯——你這張慘白可怕的臉呢?」「禁食三天是不會增加美容的,華生。至于其餘的,只要一塊海綿就可以解決問題。額上抹凡士林,眼睛裡滴點顛茄,顴骨上涂點口紅,嘴唇上涂一層蠟,可以產生絶妙的效果。裝病這個題目是我有時候想寫文章的內容之一。時而說說半個克朗啦,牡蠣啦,以及諸如此類的無關話題,就能產生神志昏迷的奇效。」 

「既然實際上沒有傳染,你為什麼不准我挨近你呢?」 

「你問這個嗎,我親愛的華生?你以為我看不起你的醫道嗎?不論我這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多麼虛弱,但我的脈搏不快,溫度不高。這難道逃得過你那機敏的判斷嗎?我和你相隔四碼,才能把你擒住。我要是做不到這一點,誰又去把司密斯帶到我的掌握之中來呢?沒有誰,華生。我不會碰那個盒子。當你打開盒子,從盒子旁邊看時,你就會看見那個彈簧象一顆毒蛇的牙齒般伸出來。薩維奇是妨礙這個魔鬼繼承財產的人,我敢說,他就是用這種詭計把可憐的薩維奇害死的。你知道,我收到的郵件是形形色色的,凡是送到我手上的包裹,我都嚴加提防。我很清楚,我假裝他的詭計已經得逞,這樣我才能攻其不備,讓他招認。我是以真正藝術家的徹底精神完成這一次假病真裝的。謝謝你,華生,你得幫助我穿上衣服。等我在警察局辦完了事,我想到辛普森飯店去吃點營養美味是合適的吧。」 

七 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的失蹤 

「為什麼是土耳其式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問道,眼睛盯着我的靴子。這時我正躺在一把藤靠背椅上,伸出去的兩隻腳引起了他的極大注意。 

「英國式的,"我有點驚奇地回答說,“在牛津大街拉梯默鞋店買的。」 

福爾摩斯微笑着顯出不耐煩的神情。 

「澡堂!"他說,“澡堂!為什麼去洗使人鬆弛而費錢的土耳其浴,而不洗個本國式的澡提提精神呢?」 

「因為這幾天我的風濕病犯了,感到衰老了。土耳其浴是我們所說的一種可取的療法,一個新的起點,軀體的一種清潔劑。」 

「唉,對了,福爾摩斯,"我接著說,“我不懷疑,對於周密的頭腦來說,靴子和土耳其浴之間的關係是不言自明的。不過,要是你能說清楚,我將十分感激。」 

「這番道理並不太深奧,華生,「福爾摩斯說,頑皮地眨一眨眼。」我要用的還是那一套推論法。我來問你,你今天早上坐車回來,有誰和你同車。」 


  

「我並不認為一種新穎的例證就是一種解釋,」我帶點挖苦地說。 

「好啊,華生!好一個莊嚴而合理的抗議。我來看,問題在哪裡呢?把最後的拿到最前來說吧——馬車。你看,你的左衣袖上和肩上濺有泥漿。如果你坐在車子的當中,就不會有泥漿了。如果你坐在車子當中,要有泥漿當然是兩邊都會有。所以,你是坐在車子的一邊,這很清楚。你有同伴,這同樣也很清楚。」 

「這很明顯。」 

「平淡無奇,是不是?」 

「但是靴子和洗澡?」 

「同樣簡單。你穿靴子有你自己的習慣穿法。我現在看到的是,靴子系的是雙結,打得很仔細,這不是你平時的系法。你脫過靴子。是誰系的呢?鞋匠——要不就是澡堂的男仆。不可能是鞋匠,因為你的靴子差不多是新的。喔,還有什麼呢?洗澡。太荒唐了,是不是?但是,總之洗土耳其浴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你說你已經洗過土耳其澡,因為你要換換洗法。我建議你洗一個吧。我親愛的華生,去一趟洛桑怎麼樣?頭等車票,一切開銷都會是有氣派的。」 

「好!但是,為什麼呢?」 

福爾摩斯靠回安樂椅裡,從口袋中取出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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