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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162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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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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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您就不對,夫人。命運是個確定的。如果我是一個女人,而且有福氣成了一位銀行家的太太,那麼不論我對丈夫的好運多麼信任——因為在投機生意上,您知道,完全是運氣好壞的問題——嗯,我是說不論我對丈夫的運氣多麼放心,我還是要弄一筆和他沒有關係的財產,即使得瞞着他讓旁人經手,也在所不惜。」

騰格拉爾夫人雖然儘力自製,仍不禁臉紅了一下。


  

「哦,」基督山好象是沒有注意到她的這種惶惑的表情說,「我聽說昨天那不勒斯公債一個勁兒往上漲。」

「我沒買那種公債,我從來沒有買過那種公債,我們是不是在金錢上談得實在太多啦,伯爵。我們象是兩個證券投機商了。您有沒有聽說過命運之神在如何迫害可憐的維爾福一家人?」

「什麼事情?」伯爵說,顯得茫然不知所措。

「聖·梅朗侯爵到巴黎來的時候,上路沒有幾天就死了,侯爵夫人到巴黎以後,沒過幾天也死了。您知道嗎?」

「是的,」基督山說,“我聽說過這件事。但是,正如克勞狄斯對哈姆雷特所說的,『這是一條自然法則,他們的父母死在他們的前頭,他們哀悼他們的逝世,將來他們也要死在他們兒女的前頭,於是又要輪到他們的兒女來哀悼他們了。』?

「但事情不光這些呢。」

「不光這些!」

「不,他們的女兒本來要嫁給——」

「弗蘭茲·伊皮奈先生。難道婚約解除了嗎?」

「昨天早晨,看來,弗蘭茲已經謝絶了這種榮尚。」

「真的,知不知道理由?」

「不知道。」

「真奇怪!這接二連三的不幸,維爾福先生怎麼受得了呢?」

「他還是照常——象一個哲學家一樣。」

這時騰格拉爾一個人回來了。

「哎!」男爵夫人說,「你把卡瓦爾康蒂先生丟給你的女兒了嗎?」

「還有亞密萊小姐呢,」銀行家說,那麼你還以為她不是人嗎?”然後他轉身對基督山說,「卡瓦爾康蒂王子是一個很可愛的青年,對不對?可他真的是一位王子嗎?」

「我沒有責任答覆您,」基督山說。「他們介紹我認識他父親的時候,據說是一位侯爵,那麼他應該是一個伯爵。但我想他似乎並不非得要那個頭銜。」

「為什麼?」銀行家說。「如果他是一位王子,他就不應該不維持他的身份。每一個人都應該維護自己的權利,我不歡喜有什麼人否認他的出身。」

「噢!您是一個十足民主派。」基督山微笑着說。

「可你看不出來你自己個兒的問題嗎?」男爵夫人說,「如果,碰巧,馬爾塞夫先生來了,他就會知道卡瓦爾康蒂先生在那個房間裡,而他儘管是歐熱妮的未婚夫,卻從來沒讓他進去過。」


  
「碰巧這兩個字你說得恰當,」銀行家說道,「因為他很少到這兒來,如果真的來了,那才叫是碰巧呢。」

「可要是他來了,見到那個青年跟你的女兒在一起,他會不樂意呀。」

「他!你錯啦。阿爾貝先生可不會賞我們這個臉,為他的未婚妻吃醋,他愛她還到不了那個程度呢。而且,他不樂意我也不在乎。」

「可是,按我們現在這種情況——」

「對,你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嗎?在他母親的舞會上,他只跟歐熱妮跳了一次,而卡瓦爾康蒂先生卻跳了三次,他壓根兒不在乎。」

僕人通報馬爾塞夫子爵來訪。男爵夫人急忙站起來,想走到書齋裡去,騰格拉爾拉住她。「別去!」他說。他吃驚地望着他。基督山好象沒有注意到這些情形。阿爾貝進來了,他打扮得非常漂亮,看起來很快活。他很有禮貌地對男爵夫人鞠了一躬,對騰格拉爾如熟人一般地鞠一躬,對基督山則很親熱地鞠一躬。然後又轉向男爵夫人說:「我可以問問騰格拉爾小姐好嗎?」

「她很好,」騰格拉爾連忙回答,「她現在正在她的小客廳裡和卡瓦爾康蒂先生練習唱歌。」

阿爾貝保持着他那種平靜和漠不關心的樣子;他也許心裡氣惱,但他知道基督山的眼光正盯着他。「卡瓦爾康蒂先生是一個很好的男中音,」他說,「而歐熱妮小姐則是一個很棒的女高音,而且鋼琴又彈得象泰爾堡[泰爾堡(一八一二—一八七一),瑞士著名鋼琴家。——譯註]一樣妙。他們合唱起來一定是很好聽的。」

「他們兩個配起來非常妙。」騰格拉爾說。

這句話粗俗得都使騰格拉爾夫人面紅耳赤,阿爾貝卻好象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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