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的一隻乳房抓在手裡揉摸。節子從他的聲音聽出大概是齋藤。聽出是齋藤的聲音,節子不想反抗了。反抗又能怎麼樣呢?不是被殺死,就是弄一身傷。
節子的身體軟得沒有一絲力量。
「行,你還怪聽話的呵。」齋藤放下了捂在她嘴上的手。
節子萬念俱灰,聽憑齋藤擺佈。
節子逐漸感到體內騰起一股不可名狀的快感。前途渺無希望,剩下的只有可怕的死亡,她在心裡祈求,就這樣瘋狂地死去吧……
中江真澄睡在節子隔壁的房間,一直在想著心事,朦朧中聽到了節子房間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在黑暗中不禁縮緊了身體。
節子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地傳來,聲音很低,但隔板很薄,聽得十分清晰,有興奮,有飲泣。中江真澄真想找什麼東西塞住自己的耳朵。
她感到自己在被子里待不住了,摸著爬了起來。
中江真澄摸到走廊,向大廳走去。
「睡不著吧,姑娘。」島崎安雄一臉慈祥的微笑。
「是啊。」中江真澄回答著老人,找椅子坐下了。涸沼涼介和大伴毅也在。本來她就想不會是他們兩人對節子無禮,這會兒看他們坐在大廳,才徹底放心了。
中江給自已倒了一杯速溶咖啡,這是唯一能進口的食物。晚飯被內藤幸一用手抓過後,大家都怕傳染狂犬病,誰都沒吃一口。本來食慾就不好,女人們也沒心思再去燒飯,所以大家都餓了一餐。
「狼怎麼樣了?」這是不該問的,從波蒂的神態就知道狼群依然潛伏在門外的黑暗中翹首以待。
島崎慢慢在搖了搖頭。
武田安造還是面對走廊坐著。獵槍橫放在桌子上。他的側臉透著嚴峻的神色,這是一張風刀霜劍雕刻過的臉。他擱在獵槍上的右手那骨節突起的手指說明了他生涯中的艱辛。
涸沼涼介和大伴毅,還有中原順都把椅子移到墻邊,倚墻而睡;松本重治則趴在桌上睡著。
中江真澄慢吞吞地喝著咖啡,一杯咖啡還沒喝光,她似乎聽到狂號中夾著一聲女人的慘叫,側耳聽去,卻什麼都沒有了。
走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得了啦!」跑進大廳的是井上五郎,聲音有些發顫。
「怎麼回事?」島崎問他。
「那四個人在糟踏女大學生們!」
「剛才他們闖進了房間,女學生們在我隔壁,我聽見的。」
四個暴力團員闖進隔壁,是在節子的叫聲停止以後。井上聽到有人從節子的房間出去,接著,走廊上響起幾個人的腳步聲,隔壁房間的隔板門拉開了。
「誰——是誰?」隔壁房間傳出姑娘的盤問聲,同時聽到了沉重的響動聲,好像是四個男人分別摟住了姑娘。
「誰要是喊叫,馬上殺了她!」似乎是阿鐵暴躁的怒喝聲,然後,四周恢復了寂靜。
「這都是真的嗎?」島崎安雄不安地看著涸沼涼介。涸沼兩臂交叉還在閉目養神。
君枝夫人和井上薰也進來了。
「先生,姑娘們就要被凌辱了,你快去管管吧。」島崎夫人懇求著。
「涸沼!」島崎再也看不下去,不由厲聲喊道。
「不要去管。」
「不要管——?!姑娘們馬上就要被強姦了!」
「涸沼君!」松本重治也火了,「你還算警視廳的警察嗎?你快去!去攔住他們!」
「攔住他們,又能怎麼樣呢?」涸沼放下了手臂,不過沒有打算站起來的意思。
「你呀,你……」島崎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怎麼能置這種暴力姦污姑娘們的事發生在眼前而不管呢?他急急向那間房門奔去,松本重治也跟在後邊。
「你們——」島崎站在房間拉門前邊。
「你們進來試試看!我們會把這幾個女人全都殺了!我們手裡也有手槍!」是阿鐵在叫嚷。
「你們千萬別做蠢事,眼看狼群就要衝進來!」
「正是這樣我們才想抱抱女人!等著吧,我們搞完了,就讓給你們。聽著,要是敢開門,我們就開槍了,明白嗎?這幾個女人也別想活著出去。」
島崎呆立在門前無計可施。齋藤帶著手槍,阿平和阿梅至少也拿著匕首。他們說要開槍並不是威脅,這四個亡命之徒在危險的情勢下自暴自棄了,如果冒冒失失地進去阻止,幾個姑娘說不定真會被他們殺害。
房間里幾位姑娘不時發出驚叫,是誰在小聲嗚咽。
「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的行為會帶來什麼結果嗎?」
松本怒吼起來。
「喲,是檢察官先生呀,少在那裡啰嗦,進來怎麼樣?我是阿鐵,你是不是想進來看一看呀?不過,還不等你看到,我就會宰了你,啊……」
姑娘們嗚咽著,不過還夾著斷斷續續的哀告。
松本再也不敢說下去了。
3
「涸沼!」中江真澄的喊聲有些顫抖。
「什麼事?」
「你還算個警察官嗎!四個姑娘在暴力下慘遭毒手。」
「我知道。」涸沼背靠著墻低聲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中江真澄問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對涸沼所抱的期待是個錯誤。就是自己在他眼前被那些暴力團員侮辱,他也不會作出反應。他對逮捕犯人是那般執著,可在其他感情上又是那般欠缺。
武田安造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而對著走廊。
大伴毅也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