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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59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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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第459頁 / 共540頁。

“發現薩爾特爾勛爵失蹤以後,我立即召集全校點名,包括所有的學生、教師以及僕人。這時我們才確定了薩爾特爾不是獨自出走的,因為德語教師黑底格也不見了。他的房間在二樓末端,和薩爾特爾勛爵的房間全朝着一個方向。他的床鋪也是睡過的,但是他顯然沒有完全穿好衣服就走了——襯衣和襪子還在地板上。毫無疑問他是順着常春藤下去的,在他着地的草地上,他的足跡清晰可見。他平日放在草地旁小棚子裡的自行車那時也不見了。

「黑底格和我在一起已有兩年了,他來的時候帶來的介紹信給他的評語很好,但是他是一個憂鬱寡言的人,在教師和學生中不太受歡迎。逃亡者的蹤影一點也查不到,直到現在,已經是星期四的上午了,還和星期二一樣一無所知。當然出事後我們立刻到霍爾得芮斯府尋找過。府邸離學校不過幾英里,我們以為他也許由於想家心切突然回到他父親那兒了,但是在那兒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公爵萬分焦慮,至於我自己,您二位已經親眼看到了,這個事件的責任和由此引起的擔憂把我弄得跌倒在地失去神智。福爾摩斯先生,我懇求您在這個案件上,使出您的全部力量,在您的一生中怕是很難有能給您帶來這樣大好處的案子了。」 


  

歇洛克·福爾摩斯聚精會神地聽著這位不幸的校長的敘述。他的緊鎖的眉頭,表明他對於這件事已經開始了全神貫注的思考,完全不需要我的勸說了。因為除了報酬優厚以外,這個案子也引起了他那對於複雜的、非同尋常的案件的興趣。他拿出他的筆記本記下了幾件重要情況。

他嚴厲地說:「您太疏忽了,沒有早些來找我,直等到發生了極大的障礙以後,才讓我開始偵查。一個行家在常春藤和草地那兒竟會看不出一點線索,這是不可想象的。」 

「福爾摩斯先生,這不應該責怪我。公爵大人想要避開流言蜚語,他擔心這會把他的家庭不幸公之於眾。他對於流言這一類事情簡直深惡痛絶。」

「官方不是已經做了一些調查了嗎?」 

「是的,先生,但是結果使人大失所望。明顯的線索得到得很快,這是由於有人報告說,在鄰近的火車站上看見一個孩子和一個青年乘早班火車。昨天晚上我們才知道,這兩人被跟蹤到了利物浦,結果查明他們和這個案件毫無關係。我的心情是這樣的沮喪和失望,一夜未眠,然後乘早班火車徑直來到了您這兒。」

「我想在追蹤這個虛假的線索的時候,當地的調查便放鬆了吧?」 

「完全沒有進行。」

「所以有三天的時間白白浪費掉了。這個案件處理得太不妥當了。」 

「我已經感覺到了,並且承認這一點。」

「可是這個案件應該能夠得到最終解決。我很願意研究這個案件,您瞭解這孩子和那位德語教師的關係嗎?」 

「一點也不瞭解。」

「這個孩子是在他的班上嗎?」 

「不是,而且我聽說,這個孩子從來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這種情況倒是很少見。這孩子有自行車嗎?」 

「沒有。」

「另外還丟了一輛自行車嗎?」 

「也沒有。」

「確實嗎?」 

「確實。」

「那麼,你的意思是,這位德國人並沒有在深夜裡挾着這個孩子汽車出走。是嗎?」 

「是的,肯定沒有。」

「您想應該怎樣解釋呢?」 

「這輛自行車可能是個騙局。車或許藏在某個地方,然後這兩人徒步走掉。」

「很可能是這樣的,不過拿自行車作幌子似乎相當荒謬,是不是?棚子裡還有別的自行車嗎?」 

「還有幾輛。」

「要是他想使人認為他們汽車走掉,他不會藏起兩輛嗎?」 

「我看他會的。」

「當然他會。幌子的說法解釋不通。但是這個情節可以作為調查的良好開端。總之,一輛自行車是不容易隱藏或是毀掉的。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孩子失蹤的前一天有人來看過他嗎?」 

「沒有。」

「他收到過什麼信沒有?」 

「有一封。」

「誰寄來的?」 

「他的父親。」

「您平常拆他的信看嗎?」 

「不。」

「您怎麼知道是他的父親寄來的呢?」 

「信封上有他家的家徽,筆跡是公爵特有的剛勁筆跡。此外,公爵也記得他寫過。」

「在這封信以前他什麼時候還收到過信?」 

「收到這封信的前幾天。」


  
「他收到過從法國來的信嗎?」 

「從來沒有。」

「你當然明白我提這個問題的意義所在。這個孩子不是被劫走,便是自願出走。在後者的情況下,您會料想到要有外界的唆使,使得這樣小的孩子做出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客人來看他,教唆一定來自信中,所以我想要弄清誰和他通信。」 

「恐怕我幫不了多大忙。據我所知,只有他父親和他通信。」

「他父親恰巧就在他失蹤的那天給他寫了信。父親和兒子之間的關係是很親近的嗎?」 

「公爵無論和誰都不親近。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公眾的重大問題上,對於一般的情感,他是無動于衷的。但是就公爵本人來說,他待這個孩子是很好的。」

「孩子的感情是在他母親一邊吧?」 

「是的。」

「孩子這樣說過嗎?」 

「沒有。」

「那麼,公爵呢?」 

「唉!他也沒有。」

「您怎麼會知道的呢?」 

「公爵大人的秘書詹姆士·王爾得先生和我私下談過。是他給我講了這個孩子的感情。」

「我明白了。還要問一下,公爵最後送來的那封信——孩子走了以後在他的屋中找到沒有?」 

「沒有,他把信帶走了。福爾摩斯先生,我看我們該去尤斯頓車站了。」

「我要叫一輛四輪馬車。過一刻鐘我們就會再見到您。賀克斯塔布爾先生,如果您要往回打電報,最好是讓您周圍的人們以為調查仍然繼續進行,是在利物浦,或是在這個假線索使你們想到的任何地方。同時我要在您的學校附近悄悄地做點工作,也許痕跡尚未完全消失,華生和我這兩隻老獵狗還可以嗅出一點氣味來。」 

當天晚上我們到了賀克斯塔布爾先生著名學校的所在地皮克鎮;這兒空氣清涼使人感到爽快。我們到達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大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名片,管家向主人耳語了幾句,博士轉過身來,臉色十分激動。

他說:「公爵在此,公爵和王爾得先生在書房。先生們請進來,我要把你們介紹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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