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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20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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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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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一定掌握了重要的證據,在這方面我們一無所知,因為據說他們是一對最和睦的夫妻。」

「我只有一些跳舞的人作為物證,「福爾摩斯說,」以後我再向您解釋吧。目前,既然沒來得及避免這場悲劇,我非常希望利用我現在掌握的材料來伸張正義。您是願意讓我參加您的調查工作呢,還是寧願讓我自由行動?」 


  

「如果真的我能跟您共同行動的話,我會感到很榮幸,」警長真誠地說。

「這樣的話,我希望馬上聽取證詞,進行檢查,一點也不要耽誤了。」 

馬丁警長不失為明智人,他讓我的朋友自行其是,自己則滿足於把結果仔細記下來。本地的外科醫生,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年人,他剛從丘比特太太的臥室下樓來,報告說她的傷勢很嚴重,但不一定致命。子彈是從她的前額打進去的,多半要過一段時間她才能恢復知覺。至于她是被打傷的還是自傷的問題,他不敢冒昧表示明確的意見。這一槍肯定是從離她很近的地方打的。在房間裡只發現一把手槍,裡面的子彈只打了兩發。希爾頓·丘比特先生的心臟被子彈打穿。可以設想為希爾頓先開槍打他妻子,也可以設想他妻子是兇手,因為那支左輪就掉在他們正中間的地板上。

「有沒有把他搬動過?」 

「沒有,只把他妻子抬出去了。我們不能讓她傷成那樣還在地板上躺着。」

「您到這兒有多久了,大夫?」 

「從四點鐘一直到現在。」

「還有別人嗎?」 

「有的,就是這位警長。」

「您什麼都沒有碰吧?」 

「沒有。」

「您考慮得很周全。是誰去請您來的?」 

「這家的女仆桑德斯。」

「是她發覺的?」 

「她跟廚子金太太兩個。」

「現在她們在哪兒?」 

「在廚房裡吧,我想。」

「我看咱們最好馬上聽聽她們怎麼說。」 

這間有橡木牆板和高窗戶的古老大廳變成了調查庭。福爾摩斯坐在一把老式的大椅子上,臉色憔悴,他那雙不寬容的眼睛卻閃閃發亮。我能從他眼睛裡看出堅定不移的決心,他準備用畢生的力量來追查這件案子,一直到為這位他沒能搭救的委託人最後報了仇為止。在大廳裡坐著的那一夥奇怪的人當中,還有衣着整齊的馬丁警長,白髮蒼蒼的鄉村醫生,我自己和一個獃頭獃腦的本村警察。

這兩個婦女講得十分清楚。一聲爆炸把她們從睡夢中驚醒了,接着又響了一聲。她們睡在兩間連着的房間裡,金太太這時已經跑到桑德斯的房間裡來了。她們一塊兒下了樓。書房門是敞開的,桌上點着一支蠟燭。主人臉朝下趴在書房正中間,已經死了。他的妻子就在挨近窗戶的地方蜷着、腦袋靠在牆上。她傷得非常重且滿臉是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但是說不出活來。走廊和書房裡滿是煙和火藥味兒。窗戶是關着的,並且從裡面插上了。在這一點上,她們兩人都說得很肯定。她們立即就叫人去找醫生和警察,然後在馬夫和小馬倌的幫助下,他們把受傷的女主人抬回她的臥室。出事前夫妻兩個已經就寢了,她穿著衣服,他睡衣的外面套着便袍。書房裡的東西,都沒有動過。就她們所知,夫期間從來沒有吵過架。她們一直把他們夫婦看作非常和睦的一對。 

這些就是兩個女仆的證詞的要點。在回答馬丁警長的問題時,她們肯定地說所有的門都從裡面門好了,誰也跑不出去。在回答福爾摩斯的問題時,她們都說記得剛從頂樓她們屋裡跑出來就聞到火藥的氣味。福爾摩斯對他的同行馬丁警長說:"我請您注意這個事實。現在,我想咱們可以開始徹底檢查那間屋子了。”

原來書房不大,三面靠牆都是書。對著一扇朝花園開的窗戶,放著一張書桌。我們首先注意的是這位不幸紳士的遺體。他那魁偉的身軀四肢攤開地橫躺在屋裡。子彈是從正面對準他射出的,穿過心臟以後就獃在身體裡頭,所以他當時就死了,沒有痛苦。他的便袍上和手上都沒有火藥痕跡。據這位鄉村醫生說,女主人的臉上有火藥痕跡,但是手上沒有。 

「沒有火藥痕跡並不說明什麼,要是有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福爾摩斯說,」除非是很不合適的子彈,裡面的火藥會朝後面噴出來,否則打多少槍也不會留下痕跡的。我建議現在不妨把丘比特先生的遺體搬走。大夫,我想您還沒有取出打傷女主人的那顆子彈吧?」

「需要做一次複雜的手術,才能取出子彈來。但是那支左輪裡面還有四發子彈,另兩發已經打出來了,造成了兩處傷口,所以六發子彈都有了下落。」 

「好象是這樣,「福爾摩斯說,」也許您也能解釋打在窗戶框上的那顆子彈吧?」他突然轉過身去,用他的細長的指頭,指着離窗戶框底邊一英吋地方的一個小窟窿。

「一點不錯!「警長大聲說,」您怎麼看見的?」 


  

「因為我在找它。」

「驚人的發現!「鄉村醫生說,」您完全對,先生。那就是當時一共放了三槍,因此一定有第三者在場。但是,這能是誰呢?他是怎麼跑掉的?」 

「這正是咱們就要解答的問題,"福爾摩斯說,“馬丁警長,您記得在那兩個女仆講到她們一出房門就聞到火藥味兒的時候,我說過這一點極其重要,是不是?」

「是的,先生。但是,坦白說,我當時不大懂您的意思。」 

「這就是說在打槍的時候,門窗全都是開着的,否則火藥的煙不會那麼快吹到樓上去。這非得書房裡有穿堂風不行。可是門窗敞開的時間很短。」

「這您怎麼來證明呢?」 

「因為那支蠟燭並沒有給風吹得淌下蠟油來。」

「對極了!「警長大聲說,」對極了!」 

「我肯定了這場悲劇發生的時候窗戶是敞開的這一點以後,就設想到其中可能有一個第三者,他站在窗外朝屋裡開了一槍。這時候如果從屋裡對準窗外的人開槍,就可能打中窗戶框。我一找,果然那兒有個彈孔。」

「但是窗戶怎麼關上的呢?」 

「女主人出於本能的第一個動作當然是關上窗戶。啊,這是什麼?」

那是個鱷魚皮鑲銀邊的女用手提包,小巧精緻,就在桌上放著。福爾摩斯把它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手提包裡只裝了一卷英國銀行的鈔票,五十鎊一張,一共二十張,用橡皮圈箍在一起,別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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