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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09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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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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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進宅院。左邊有他們的腳印,在這兒,在月桂樹叢旁邊。啊!我說得不錯。」

他正說著,傳來一陣女人的尖聲哀叫,一種帶著極度驚恐的顫聲狂呼從我們面前一片濃密的綠色灌木叢中傳出來。突然尖聲高叫停止了,接着是一陣窒息的咯咯聲。 


  

「這邊!這邊!他們在滾球場,「那陌生人闖過灌木叢,說道,」啊,這些膽小鬼!跟我來,先生們!哎呀!太遲了!太遲了!」

我們猛然闖進古樹環繞的一片林間綠草地。草地那一邊,在一棵大橡樹的樹蔭下站着三個人。一個是女人,就是我們的委託人,她垂着頭,半昏厥過去,嘴上蒙着手帕。她對面站着面貌凶殘的紅鬍子年青人,腿上扎着綁腿,大叉腿站着,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裡晃動着馬鞭,他的整個神情顯示出一種洋洋得意的架式。這兩個人中間站着一個花白鬍子的老傢伙,穿淺色花呢衣服,外罩白色短法衣,顯然剛做完結婚儀式,因為我們一到,他就把一本祈禱書裝進衣袋,並且輕輕拍着那陰險的新郎的後背,興緻勃勃地向他祝福。 

「他們在舉行婚禮!」我氣喘吁吁地說道。

「來!「我們的領路人喊道,」來!」他衝過林中空地,福爾摩斯和我緊緊跟隨。在我們衝到姑娘跟前時,她搖搖晃晃地靠在樹幹上以免摔倒。前牧師威廉森向我們嘲弄地鞠了一躬,而暴徒伍德利卻野蠻地大吼一聲,得意忘形地狂笑着,向我們衝來。 

「你可以把你的鬍子摘掉,鮑勃,「他說道,」我認識你,一點不含糊。喂,你和你的同夥來得正是時候,我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伍德利夫人。」

我們那帶路人的回答很特別。他一把拉掉用以偽裝的黑鬍子,把它扔到地上,露出颳得光光的淺黃色長臉。然後舉起手槍,對準了那年輕的暴徒,這時,那暴徒正好手揮致命的馬鞭向他衝來。 

「是的,「我們的夥伴說道,」我就是鮑勃·卡拉瑟斯,我要看到這姑娘安然無恙,否則我只好上吊了。我告訴過你,假如你騷擾了她,我準備怎麼辦。皇天在上,我說到做到。」

「你太晚了,她已經是我妻子了。」 

「不對,她是你的寡妻。」

槍聲響了,我看到血從伍德利前心噴出來。他尖叫一聲轉了一下身子就仰面倒下了,那醜陋的紅臉霎時變成斑駁而又蒼白,十分嚇人。那老頭子依然披着白色的法衣,此時破口大罵,那罵不絶口的骯髒話語,我真是聞所未聞的。他掏出他自己的手槍來,但還沒來得及舉槍,就看見福爾摩斯的槍口已經對準他了。 

「夠了,「我的朋友冷冷地說道,」把槍扔下!華生,你把槍揀起來!把槍對準他的頭!謝謝你。還有你,卡拉瑟斯,把你的槍也給我。我們用不着再動武了。來,把槍繳了!」

「那麼,你是誰?」 

「我叫歇洛克·福爾摩斯。」

「啊呀!」 

「我看得出,你們早知道我的名字了。在官方警探來到以前,我只好代勞了。喂,你!福爾摩斯向林中空地那邊一個嚇壞了的馬夫喊道,納姆去。「福爾摩斯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草草寫了幾句話,」把這送到警察署交給警長。在他來到之前,我只好代勞來監護你們了。」

福爾摩斯那堅強的主宰一切的性格在支配着這幕慘劇的場面,所有的人都同樣乖乖地聽他的擺佈。威廉森和卡拉瑟斯把受傷的伍德利抬進屋去,我也扶着那受驚的姑娘。傷者放在床上,我應福爾摩斯的要求對傷者進行了檢查。當我向他報告檢查結果時,他正坐在掛有壁毯的老式飯廳裡,面前坐著受他監護的威廉森和卡拉瑟斯。 

「他可以活下來,」我報告說。

「什麼!「卡拉瑟斯高聲喊道,從椅子上跳下來,」我首先上樓把他結果了再說。你們不是對我說,那個小天使般的姑娘要一輩子受狂徒伍德利的約束嗎?」 

「這用不着你過問,「福爾摩斯說道,」她根本不成其為他的妻室,這有兩條非常充分的理由。第一,我們完全有把握懷疑威廉森主持婚禮的權利。」

「我受任過聖職,」那老無賴喊道。 

「早就免去聖職了。」

「一旦做牧師,終身是牧師。」 

「我看不行。那麼結婚證書呢?」

「我們有結婚證書,就在我衣袋裏。」 

「照此看來,你們是靠陰謀詭計弄來的。不管怎樣來的,反正強迫婚姻絶對不是婚姻,而是十分嚴重的罪行。在你們完蛋以前,你會悟出這一點的。除非我弄錯了,在今後十年左右,你是有時間想通這一點的。至於你,卡拉瑟斯,要是你不從衣袋裏掏出槍來,你本來可以幹得好一些的。」


  
「我現在才開始這樣想,福爾摩斯先生,可是在我想到我為保護那姑娘改採取的一切預防措施時——因為我愛她,福爾摩斯先生,而這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愛——想到她落入那個南非最殘忍的暴徒的魔掌之中,而此人的名字從金伯利到約翰內斯堡人人懼怕,這簡直使我發狂。啊,①福爾摩斯先生,你很難相信這些,我知道這些無賴潛伏在這所宅子裡,可是自從那姑娘受我聘請以來,她經過這所房子時,我沒有一次不騎車護送她,親眼看她不致受到傷害。我和她保持着一定距離,我戴上了鬍子,以便使她認不出我來,因為她是一位善良而氣質高貴的姑娘,如果她想到是我在村①金伯利及約翰內斯堡均為南非地名。——譯者注路上尾隨她,她就不會長期受我僱聘了。」 

「你為什麼不把危險告訴她呢?」

「因為那樣一來,她還是要離開我的,可是我不願意有這樣的事。即使她不愛我,只要我能在家裡看到她那秀麗的容貌,聽到她的聲音,那我就知足了。」 

「喂,「我說道,」你把這叫做愛,卡拉瑟斯先生。可是我卻把這叫做利己主義。」

「可能兩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樣,我不能讓她離開。再說,她周圍有這夥人,最好還是有人在身邊照顧她好一些。後來,接到電報,我知道他們一定要有所行動了。」 

「什麼電報?」

卡拉瑟斯從口袋裏拿出一份電報來。 

「就是這個,」他說道。

電文非常簡單明了: 

老兒已死。

「哼!「福爾摩斯說道,」我想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並且我也明白,象你所說的,這封電報會引其他們走向極端。你們可以一邊等,一邊盡你所知全部告訴我。」 

那個穿白色法衣的老惡棍破口罵出一連串骯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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