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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07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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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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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刻鐘,第二個騎自行車的人出現了。這次是那位姑娘從火車站來。我見她騎到查林頓樹籬時四下張望。過了一會兒,那男人從藏身處走出來,跳上自行車,尾隨着她。在那遼闊的如畫風景中,只有這兩個人影在活動。那位儀態端莊的姑娘筆直地A騎在車上,她身後的男人卻低伏在車把上,一舉一動都帶有莫名其妙的鬼鬼祟祟的形跡。她回頭看到他,便放慢了速度。他也放慢了速度。姑娘下了車,他也立即下車,在她身後有二百碼的距離。那姑娘的下一步動作卻是出奇不意地迅猛,她突然扭轉車頭緊蹬一陣,徑直向他衝了過去。然而,他也象那姑娘一樣迅速,不顧一切拚命地逃脫了。她又立刻返回大路,傲然地昂着頭,不屑再去置理那不聲不響的尾隨者了。他也轉過身來,依然保持着那段距離,直到轉過大路我看不到他們為止。 

我依然獃在藏身之處,這樣作是很恰當的,因為那個男人馬上又露面了,他不慌不忙地騎車返回來。他拐進莊園大門,下了車。我看他在樹叢中站了幾分鐘,舉起雙手,似乎在整理他的領帶。然後又上車從我身旁經過,向對著莊園的車道騎去。我跑出石南灌木地帶,從樹林縫隙望過去,可以隱約看到遠處那座古老的灰樓和它那些矗立的都鐸式煙囪,可惜那條車道穿過一片濃密的灌木叢,我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了。


  

不過,我看我已經作了一件漂亮事,便興緻勃勃地徒步走回法納姆。關於查林頓莊園,當地房產經紀人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好把我介紹到帕爾馬爾的一家著名的公司。我在回家途中到那裡停留了一陣,受到經紀人的慇勤接待。不行,我不能租用查林頓莊園避暑了,我來得太晚了,莊園一個月以前已經租出去,租給了一個叫威廉森先生的人。他是一個體面的老先生。那位頗有禮貌的經紀人客氣地說他不能再告訴我什麼了,因為他不能議論他顧主的事。 

那天晚上,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注意地傾聽了我向他作的冗長的報告。我本來期望受到稱讚,而且很重視他的稱讚,可是連一句讚許的話也沒有聽到。恰恰相反,在他評論我做過的事和沒有做到的事時,他那嚴峻的面容甚至比平時更加嚴肅。

「我親愛的華生,你那藏身之地是非常失算的。你本來應該藏到樹籬後面,仔細看看那位有趣的人。事實上,你藏的地方離那兒幾百碼,告訴我的情況甚至比史密斯小姐還要少。她認為她不認識那個人,我確信她是認識的。要不然,他為什麼那樣拚死拚活地擔心,生怕那姑娘走近他,看清了他的面貌呢?你說他伏身在自行車把上,你看,這不又是為了隱藏面目嗎?你確實作得十分不妙。他回到了那所宅院,你要查明他是誰,卻跑到一個倫敦房產經紀人那裡!」 

「那我應該怎麼辦呢?」我有點頭腦發熱地高聲喊道。

「到離那兒最近的酒店裡去,那裡是村上扯閒話的中心。人家會告訴你每一個人的名字,從主人到幫廚的女仆。至于威廉森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假如他是老年人,那麼他就不是那個靈敏的騎車人,不是在那個姑娘迅速敏捷的追趕下翩然逃脫的人。你這次遠行的收穫是什麼呢?知道了那姑娘所講的是真事,這我從來都不懷疑。知道了騎車人和莊園有關係這我同樣不曾懷疑過。知道了那莊園是由威廉森租用的。誰又能為這作保證呢?好了,好了,我親愛的先生,不要顯得那麼灰心喪氣。星期六以前我們還可以多幹點事,這段時間我還可以親自做一兩次調查。」 

第二天早晨,我們接到史密斯小姐一封短信,簡要而又準確地重述了我親眼看到的那件事,可是信的主旨卻留在附言中。

當我告訴你我在這裡的處境已經變得很困難時,我相信你會考慮我所吐露的秘密,這是由於我的僱主已經向我求婚這樣一個事實。我相信他的感情是十分深厚而且高尚的。這時,我當然把我已經訂婚的事告訴了他。他把我的拒絶看得非常嚴重,但又十分和氣。然而,你可以理解,我的處境是有些尷尬了。 

「我們的年輕朋友看起來陷入了困境,「福爾摩斯看完信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件案子肯定比我原來設想的有趣得多,發展的可能性也多得多。我還是應當到鄉下去過一天安靜太平日子,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去,並且把我所形成的一兩點想法檢驗一下。」

福爾摩斯在鄉下度過的安靜日子,結局是很奇特的,因為他晚間很晚才回到貝克街,嘴唇劃破了,額頭上還青腫了一大塊,還有那種狼狽樣子,好象是一個蘇格蘭場調查的對象。他對自己的歷險感到非常高興,一邊講述,一邊出自內心地哈哈大笑。 


  
「積極的鍛鍊總是有用的,可惜我鍛鍊的不多。「福爾摩斯說道,」你知道,我精通一些優秀的英國舊式拳擊運動,並且偶爾用得上它,比如說,今天,要是沒有這一手,那我就要遭到非常可恥的慘敗了。」

我請他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到了請你注意過的那個鄉村酒店,在那裡小心謹慎地進行調查。在酒吧間裡,饒舌的店主把我所要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威廉森是一個白鬍子老頭,他和少數幾個僕人住在莊園裡。傳說他現在是或過去當過牧師,可是在莊園這段短時間,有一兩件小事使我覺得他很不象牧師。我查詢過一個牧師機構,他們告訴我,曾經有一個叫這名字的牧師,但他過去的行徑極不光彩。那店主接着告訴我,莊園裡每到周末總有一些來客——‘是一夥下流坯,先生’——特別是一個蓄紅鬍子的人,名叫伍德利的,總少不了他。我們正談到這裡,那位伍德利先生竟然走了過來,他一直在酒吧間喝啤酒,把我們的話全都聽去了。他問我是什麼人?我要幹什麼?我問這些問題是什麼意思?他口若懸河,修飾語滿口都是。他最後謾罵了一通,凶惡地反手一擊,我沒有來得及躲避。後來的幾分鐘就很有趣了。我給那凶惡的暴徒一連串的打擊。我就成了你看到的這種樣子。伍德利先生乘車回去了。我這場鄉村旅行也就這樣告終了。必須承認,不管多麼有趣,我這一天薩裏邊界之行並不比你的收穫大。」

星期四那天我們又收到那位委託人的一封信。她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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