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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249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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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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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受命調查該案的警長格雷戈裡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官員。要是他的稟賦裡多少再有一點兒想象力,那他準會在那門職業中得到高升。他到了出事地點,立刻找到了那個嫌疑犯,並把他逮捕起來。找到那個人並不難,因為他就住在我剛纔提到的那些小別墅裡。他的名字,好象叫菲茨羅伊·辛普森。他是一個出身高貴、受過很好教育的人,在賽馬場上曾揮霍過大量錢財,現在靠在倫敦體育俱樂部裡作馬匹預售員餬口。檢查他的賭註記錄本,發現他把總數五千鎊的賭注押在銀色白額馬敗北上。被捕以後,辛普森主動說明他到達特穆爾是希望探聽有關金斯皮蘭名駒的情況,也想瞭解有關第二名駒德斯巴勒的消息。德斯巴勒是由梅普里通馬廄的賽拉斯·布朗照管的。對那天晚上的事,他也不否認,可是卻解釋說,他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想得到第一手情報而已。在給他看那條領帶以後,他臉色立時變得蒼白異常,絲毫不能說明他的領帶是怎樣落到被害人手中的。他的衣服很濕,說明那天夜晚曾冒雨外出,而他的檳繟E木手杖上端鑲着鉛頭,如果用它反覆打擊,那它就完全可以作武器,使馴馬師遭到如此可怕的創傷致死。可是從另一方面看,辛普森身上卻沒有傷痕,而斯特雷克刀上的血跡說明至少有一個襲擊他的兇手身上帶有刀傷,概括地說,情況就是這樣。華生,如果你能給我一些啟發,那我就非常感激你了。」

福爾摩斯以他那種獨特的能力把情況講述得非常清楚,使我聽得入了神。儘管我已經知道了大部分情況,我還是看不出這些事情互相之間有什麼關係,或這些關係有些什麼重要意義。 


  

「會不會是在搏鬥時,斯特雷克大腦受了傷,然後自己把自己割傷了呢?」我提出了看法。

「可能性很大,十有八九是如此,」福爾摩斯說道,「這樣的話,對被告有利的一個證據就不存在了。」 

「還有,」我說道,「我現在還不知道警察的意見是什麼。」

「我擔心我們的推論正和他們的意見相反,」我的朋友又拉回話題說,”據我所知,警察們認為,菲茨羅伊·辛普森把看守馬房的人麻醉倒以後,用他事先設法複製好的鑰匙打開馬廄大門,把銀色白額馬牽出來。顯然,他是打算把馬偷走的。馬轡頭沒有了,所以辛普森必然把這個領帶套在馬嘴上,然後,就讓門那麼大敞着,把馬牽到荒野上,在半路碰到了馴馬師,或者是被馴馬師追上,這樣自然就引起了爭吵,儘管斯特雷克曾用那把小刀自衛,辛普森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而辛普森則用他那沉重的手杖把馴馬師頭顱打碎。然後,這個偷馬賊把馬藏在隱蔽的地方,要不就是在他們搏鬥時,那騎馬脫繮逃走,現在正漂泊在荒野中。這就是警察們對這件案子的看法。儘管這種說法是不大可靠的,可是所有其它解釋則更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怎樣,只要我到達現場,我會很快把情況查清的,在這以前,我實在看不出我們如何能從當前情況向前跨進一步。” 

我們到達小鎮塔維斯托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塔維斯托克鎮就象盾牌上的浮雕一樣,坐落在達特穆爾遼闊原野的中心,車站上已有兩位紳士在等候我們,一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生着鬈曲的頭髮和鬍鬚,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炯炯發光。另一個人身材矮小,機警異常,非常幹淨利落,身穿禮服大衣,腳上是一雙有綁腿的高統靴子,修剪整齊的絡腮鬍子,戴着一隻單眼鏡,這個人就是著名的體育愛好者羅斯上校。前一個人則是警長格雷戈裡,他已經譽滿英國偵探界了。

「福爾摩斯先生,你能前來,我真感到高興,」上校說道,”警長已盡一切力量為我們探查,我願盡一切力量設法為可憐的斯特雷克報仇,並重新找到我的名駒。” 

「有什麼新的進展嗎?」福爾摩斯問道。

「很抱歉,我們的收穫很少,」警長說道,「外面有一輛敞篷馬車,你一定願意在天黑以前去看看現場,我們可以在路上談一談。」 

一分鐘以後,我們已經坐在舒適的四輪馬車裡,輕捷地穿過德文郡的這個古雅的城市。警長格雷戈裡滿腦子都是情況,滔滔不絶地講個沒完。福爾摩斯偶爾問一問,或插一兩句話。我頗感興趣地注意傾聽這兩位偵探的對話,羅斯上校則抱臂向後倚靠着,帽子斜拉到雙眼上。格雷戈裡把他的意見系統地說了出來,几乎和福爾摩斯在火車上的預言完全一樣。

「法網已把菲茨羅伊·辛普森緊緊套住,」格雷戈裡說道,”我個人相信他就是兇手;同時,我也認識到證據還不確鑿,如有新的進展,很可能推翻這種證據。” 

「那麼斯特雷克的刀傷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在他倒下去時自己劃傷的。」 

「在我們來這裡的路上,我的朋友華生醫生也是這樣推測的。這樣的話,情況就對辛普森不利了。」

「那是毫無疑問的了。辛普森既沒有刀,又沒有傷痕。可是,對他不利的證據卻是非常確鑿的。他對那匹失蹤的名駒非常注意,又有毒害小馬倌的嫌疑,他還在那晚暴雨中外出,並且有一根沉重的手仗,他的領帶也在被害人手中。我想,我們完全可以提出訴訟了。」 


  

福爾摩斯搖了搖頭。

「一個聰明的律師完全可以把它駁倒,」福爾摩斯說道,”他為什麼要從馬廄中把馬偷走呢?假如他想殺害它,為什麼不在馬廄內動手呢?在他身上發現有複製的鑰匙嗎?是哪家藥品商賣給他的烈性麻醉劑?首先,他一個外鄉人能把馬藏到哪裡?況且還是這樣一匹名駒?他要女仆轉交給看馬房少年的那張紙,他自己又是怎麼解釋的呢?” 

「他說那是一張十鎊的鈔票。他的錢包裡確實有一張十鎊的紙幣。不過你所提的其他疑難問題並不象你所想象的那麼難於解決。他在這一地區並不是一個陌生人。每年夏季他要到塔維斯托克鎮來住兩次。麻醉劑可能是從倫敦帶來的。這把鑰匙,既已達到使用目的,也許早已扔掉。那匹名駒可能在荒野中的坑穴裡或在一個廢舊礦坑裡。」

「至于那條領帶,他怎麼說的呢?」 

「他承認那是他的領帶,可是卻聲稱已經遺失了。不過有一個新情況足以證明是他把馬從馬廄中牽出來的。」

福爾摩斯側耳傾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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