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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201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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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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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現在,我們可以解釋加西亞的僕人們失蹤的原因了。他們都是同夥,都參與了這個我們還弄不清楚的罪行。如果加西亞回去時事情得手,那麼,那個英國人的作證就會排除任何可能的懷疑,一切都會順利。但是,這一嘗試是危險的。如果加西亞到了一定的時間不回去,那就可能是他送了命。因此,事情是這樣安排的:遇到上述情況,他的兩個下手便會躲到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逃避搜查,以便事後繼續再幹。這說明了全部的情況,是不是?」 

整個一團亂綫似乎已在我眼前理出了頭緒。我奇怪,正和往常一樣,何以在此之前我總是看不出來呢。 


  

「但是,為什麼有一個僕人要回來呢?」 

「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在急忙逃走的時候,他遺下了某種珍貴的東西,他捨不得丟下的東西。這一點說明了他的固執,對不對?」 

「哦,那麼下一步呢?」 

“下一步是加西亞吃晚飯時收到的那封信。這封信表明,還有一個同伴在另一頭。那麼,這個另一頭又在哪兒呢?我已經對你說過,它只能在某一處大住宅裡,而大住宅則為數有限。到村裡來的頭幾天,我到處遊逛,進行我的植物研究,並利用空隙時間,查訪了所有的大住宅,還調查了住宅主人的家世。有一家住宅,而且只有一家住宅,引起我的注意。這就是海伊加布爾有名的雅各賓老莊園,離奧克斯肖特河的那一頭一英里,距發生悲劇的地點不到半英里。其他宅邸的主人都平凡而可敬,與傳奇生活毫不相干。但是,海伊加布爾的亨德森先生是個十分古怪的人,稀奇古怪的事可能發生在他身上。於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和他一家人的身上。 

“一群怪人,華生——他本人是他們中間最怪的一個。我利用了一個近乎情理的藉口設法去見過他。可是,從他那雙晦暗、深陷、沉思着的眼睛裡我似乎看出,他對我的真正來意十分清楚。他大約五十歲,強壯而機靈,鐵灰色的頭髮,兩道濃眉聯成一綫,行動敏捷如鹿,風度宛如帝王——一個凶狠專橫的人。在他那羊皮紙一般的面孔後面,有着一股火辣辣的精神。他要麼是個外國人,要麼就是曾長期在熱帶居住過,因為他的皮膚黃而枯槁,但卻堅韌得象馬褲呢。他的朋友兼秘書盧卡斯先生無疑是個外國人,棕色的皮膚,狡猾,文雅,象只貓一樣,談吐刻薄而有禮貌。你看,華生,我們已經接觸到了兩伙外國人——一夥在威斯特里亞寓所,另一夥在海伊加布爾——所以,我們的兩個缺口已經開始合攏了。 

“這兩個密友是全家的中心。不過,對於我最直接的目的來說,另外還有一個人甚至更為重要。亨德森有兩個孩子——兩個姑娘,一個十一歲,一個十三歲。她們的家庭女教師是伯內特小姐,英國婦女,四十歲上下。還有一個親信男仆。這小小的一夥人組成了一個真正的家庭,因為他們一同旅行各地。亨德森先生是大旅行家,經常出去旅行。前幾個星期他才從外地回到海伊加布爾來,已有一年不在家了。我還可以補充一句,他非常有錢。他想到要什麼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滿足。至于別的情況,就是他家裡總是有一大堆管事、聽差、女仆,以及英國鄉村宅邸裡常有的一群吃喝多、幹事少的人員。 

“這些情況,一部分是從村裡的閒談中聽到的,一部分是我自己觀察所得。最好的人證莫過于被辭退而受盡委曲的僕人。我幸運地找到這麼一個。雖說是幸運,但是,如果我不出去找,好運氣也不會自己找上門來的。正如貝尼斯所說,我們都有自己的打算。按照我的打算,我找到了海伊加布爾原先的花匠約翰·瓦納。他是在他專橫的主人一怒之下捲鋪蓋滾蛋的。而那些在室內工作的僕人有不少和他一個鼻孔出氣,他們大家既害怕又憎恨他們的主人。所以,我找到了打開這家人的秘密的鑰匙。 

“怪人,華生!我並不認為我已弄清全部情況,不過確是非常古怪的人。這是兩邊有廂房的一所住宅,僕人住一邊,主人住另一邊。除了亨德森本人的僕人給全家開飯之外,這兩邊之間沒有聯繫。每一樣東西都得拿到指定的一個門口,這就是聯繫。女教師和兩個孩子只到花園裡走走,根本不出門。亨德森從來不單獨散步。他的那個深色皮膚的秘書跟他形影不離。僕人當中有人傳說,他們的主人特別害怕某種東西。‘為了錢,他把靈魂都出賣給了魔鬼,‘瓦納說,‘就等着債主來要他的命了。’他們從哪裡來,他們是什麼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非常凶暴的。亨德森曾兩次用他打狗的鞭子抽人,只是由於他那滿滿的錢包和巨額賠款,才使他得以免吃官司。 


  
“華生,現在讓我們根據這一新的情報來判斷一下形勢。我們可以這樣認為:那封信是從這個古怪人家送去的,要加西亞去執行某種事先早已計劃好的任務。信是誰的?是這個城堡裡的某一個人寫的,並且是個女的,那麼,除了女教師伯內特小姐之外,還會是誰呢?我們的全部推理似乎都是指向這個方面。無論如何,我們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種設想,看它將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再說一句,從伯內特小姐的年紀和性格來看,我最初認為這件事裡面可能夾雜着愛情的想法肯定是不能成立的。 

“如果信是她寫的,那麼,她總該是加西亞的朋友和同伴了吧。她一旦聽到他死去的消息,她可能會幹些什麼呢?如果他是在進行某種非法勾當中遇害的,那麼她就會守口如瓶。可是,她心裡一定痛恨那些殺害他的人,她大概會儘力設法向殺害他的人報仇。能不能去見她?設法去見她?這是我最初的想法。現在我遇到的情況不太妙。自從那天晚上發生了謀殺案後,到現在還沒有誰看見過伯內特小姐。從那天晚上起,她就沒有影蹤了。她還活着嗎?也許她同她所召喚的朋友一樣,在同一個晚上遭到了橫禍?或者,她只不過是個犯人?這一點是我們要加以確定的。 

「你會體會到這種困境的,華生。我們的材料不足,不能要求進行搜查。如果把我們的全部計劃拿給地方法官看,他可能會認為是異想天開。那個女人的失蹤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家庭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一個星期不見面。而目前她的生命可能處于危險中。我所能做的就是監視這所房子,把我的代理人瓦納留下看守着大門。我們不能讓這種情形再繼續下去。如果法律無能為力,我們只好自己來冒這場風險了。」 

「你打算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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