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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124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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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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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頁

朗讀:

「隨便跟他說吧。說法多着呢,你可以說,假如他再打發人上我這來,我就找他去,揍他一頓馬鞭子。我得到你以名譽做的擔保,任何這一類的東西都不得付印。好了。那麼,今晚八點三十分動物學會大廳見。」 

[注一]悔罪凳,以前蘇格蘭教堂裡供通姦的男女悔罪坐的高凳子,現在做比喻用。 


  

[注二]愛爾蘭族的愛爾蘭人,英文原文也可以理解為「發脾氣的愛爾蘭人」。 

[注三]查林廣場,是倫敦繁華地區的一個廣場。 

五、瞎扯 

等我離開查倫傑教授的時候,我成了一個多少有點士氣不振的新聞記者。我確信這個人的故事是真實的,如果我能得到允許發表,它會給《每日新聞報》帶來一篇精采的文章。馬路的盡頭有輛出租汽車在等顧客,我跳了上去,車子開向了辦公室。麥卡德爾象平時一樣坐在他的位子上。 

「唷,」看我進來他喊道,「你帶回什麼來了,我想,小伙子,你打架了。他不至于打了你吧?」 

「開頭我們有點小分歧。」 

「一個什麼人!以後你怎麼做的?」 

「後來他變的冷靜點了,我們談了一次話。不過從他身上我什麼也沒弄到——沒弄到什麼可發表的。」 

「我可不這麼認為。他把你的眼睛打青了,這就可以發表。馬隆先生,我們不能允許這樣的恐怖統治一切。明天我就拿他登篇文章,把材料給我就行。《吹牛教授》——這標題怎麼樣?我要讓他明白,我們不要騙子。」 

「我不願那樣做,先生。」 

「為什麼不?」 

「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騙子。」 

「什麼?!」麥卡德爾高聲叫喊着,「你該不是說你真的相信了他的猛獁、柱牙象和大海蛇的故事了吧?」 

「嗯,那些我不知道。不過我確實相信他搞到了新的東西。」 

「那麼看在老天的份上,夥計,寫吧!」 

「我願意寫,不過所有我知道的一切,他講的時候都有個條件,就是不許我寫出來。」我跟他講了幾句教授的敘述。「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麥卡德爾望着我。 

「那麼,馬隆先生,」他最後說。”關於今天晚上的科學報告會,我想沒有那家報紙打算報道,因為沃諄已經報道過好多次了,也沒有誰曉得查倫傑要講話,不管怎麼樣,你要去,這樣你就正好給我們搞一份完整的報道,我們明天在報上發表。” 

這一大我很忙,我早早地在俱樂部跟塔爾甫·亨利一塊吃了晚飯,告訴了我的歷險記。他帶著不信的笑容聽著,當聽到教授說服了我的時候,他聳肩大笑。 

「我親愛的老朋友,在實際生活中,事情是不會那樣發生的。人們不會在有所發現以後,又把證據弄丟了。把這個留給小說家們吧!」 

「但那個美國詩人呢?」 

「根本沒有這個人。」 

「我看到他的速寫本。」 

「查倫傑的速寫本。」 

「你以為那個動物是他畫的?」 

“當然是他。別的還有誰?“ 

「那麼,好吧,照片呢?」 

「照片上什麼也沒有。你說的,你就看見了一隻鳥。」 

「一個翼龍。」 

「那是他說的。他在你的腦袋裏安了個翼龍。」 

「那麼,好,骨頭呢?」 

「假如你聰明,又懂得你那一行,你偽造個骨頭和偽造幅照片一樣容易。」 


  
我開始感到不自在。也許,歸根到底,我是一個信了他的傻瓜。當時我突然有個令人高興的想法。 

「你參加會去嗎?」我問。 

塔爾甫·亨利沉思了一會。 

「你的查倫傑不是個有名的人,」他說。 

「你最少可以聽到他談到他自己的情況。」 

「好吧,也許你有道理。我來。」 

當我們到了會議大廳的時候,發現到會的人比我們原來設想的要多。開來的汽車,一輛接着一輛,白鬍子的教授們從車上走下來,年輕人擠在門口。這表明聽眾都是有名的,而且是懂得科學的。我們一在座位上坐下來,就明顯看出。聽眾的情緒高,但有點惡作劇。流行歌曲被熱情地唱着,對一個科學講演會這倒是一個少見的序曲。 

當梅爾德拉老博士戴着那頂大家都熟悉的帽于在講台上出現的時候,很多人一齊叫喊着,「你在哪兒弄到的那頂帽子?」使得他慌忙地把帽子摘了下來,藏在椅子底下。當患風濕病的瓦德雷教授一拐一瘸地坐在他位子上的時候,大廳裡四面八方都在問他那個可憐的腳指頭到底怎麼樣了,這個腳指頭使得他很不好過。不過叫喊得最響的是我的新相識查倫傑教授進來的時候。 

查倫傑微笑着,他慢慢地在講台的前排座位上坐下,舒了口氣,捋了捋鬍子,看看他眼前坐滿了人的大廳,叫喊還沒有停止,主席羅納德·默裡教授和演講人沃諄先生走了進來,會議開始了。 

假如我說默裡教授犯了大多數英國人犯的說話讓人聽不清楚的錯誤,我相信他會原諒我的。我真不懂,為什麼有人有話要說,卻不去學會怎麼讓人聽得清楚。 

默裡教授做了好多深刻的評論,只有他的白領結和桌上的飲水瓶聽得見。而後他坐下來,出名的通俗講演人沃諄先生站了起來,開始講話。他是一個嚴厲的,瘦得皮包骨的男人,有一個令人不快的聲音和氣勢凌人的態度,但它有個長處,知道怎樣吸收別人的思想,並把它們以一種對一般聽眾來說既有學問而且還很有趣味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在我們面前,按科學的解釋展開了萬物的歷史。他給我們講到地球,一個巨大的燃燒着的物質。而後他用圖說明地球的凝固、冷卻,形成山峰的用皺運動,蒸氣化成了水。論及到生命本身的起源,他就含糊不清了,但是他講了動物生命進化的偉大階梯,最初從低等的軟體動物和小小的海中動物說起,而後一直經過爬蟲類和魚類,直到最後我們到了第一個生兒育女的動物階段,一切哺乳動物的祖先,因此,也是每一個聽眾的祖先。他給大家看了一幅圖,海的乾涸,沙洲,上邊的生命,到處是鹹水湖,嚇人的蜥蜴樣的動物,「這些動物,」他說,「不幸的是在人類出現很久以前,就在這個星球上滅絶了。」 

「瞎扯!」講台上響起了一聲叫喊。 

沃諄先生有一種大生的尖刻脾氣,打亂他的話是危險的,但這次打斷好象那樣可笑,他競不知道怎樣回答。他停了一會,而後,提高聲音,慢慢地重複他的話,「它們在人類到來以前很久就滅絶了。」 

「瞎扯!」又一次響起了叫喊。 

沃諄吃驚地挨個望着講台上的那排教授,直到他的眼光落在查倫傑的身上,他靠着椅子背坐著,閉着眼睛,臉上掛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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