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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27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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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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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錐伯一面照着鏡子,端詳着自己,一面裝作滿臉笑容地說:「那麼只有讓這位姑娘來決定嘍。咱們還是完全聽起她的選擇好了。」 

在這場對話進行的時候,約翰·費瑞厄一直站在門邊,肺都要起炸了;他几乎忍不住要用他的馬鞭子抽上這兩個客人的脊背。 


  

最後,他大踏步走到他們面前喝道:「聽著,我的女兒叫你們來,你們才能到這兒來。但是,沒有叫你們的時候,我不願再看見你們這副嘴臉。」 

兩個年輕的摩門教徒感到十分驚訝,他們睜大了眼睛瞧著費瑞厄。在他們看來,他們這樣競爭着向他的女兒求婚,不論對他的女兒,或者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光榮。 

費瑞厄喝道:「要想出這間屋,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門,一條是窗戶。你們願意走哪一條?」 

他的棕色的臉顯得非常凶狠可怕,一雙青筋暴露的手那樣嚇人。他的兩位客人一見情況不妙,跳起身來,拔腿就跑。這個老農一直跟到門口。 

他挖苦地說:「你們兩位商量定了究竟那一位合適,請通知一聲就夠了。」 

「你這樣子,是自討苦吃!」斯坦節遜大聲叫道,臉都起白了,「你竟敢公然違抗先知,違抗四聖會議。你要後悔一輩子的!」 

小錐伯也叫道:「上帝的手要重重地懲罰你。他既然能夠讓你生,也就能夠要你死!」 

「好吧,我就要你先死給我看看,」費瑞厄憤怒地叫道。要不是露茜一把拉住他的胳臂,把他攔住,他早就衝上樓去,拿出他的槍來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從露茜的手中掙脫出來,便聽見一陣馬蹄聲,他知道他們走遠了,已經追不上了。 

他一面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面大聲說道:「這兩個胡說八道的小流氓!與其把你嫁給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我的孩子,你倒不如死了的乾淨。」 

她興奮地回答說:「爸爸,我也一定會這樣辦的。不過,傑弗遜馬上就要回來了。」 

「是的,他不久就要回來了。回來的愈快愈好,咱們還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怎麼樣呢。」 

的確,現在正是這個堅強的老農和他的義女最危急的時候,他們非常需要一個能夠為他們策劃的人來幫助他們。在這個移民地區的整個歷史中,從來還沒有發生過這樣公然違抗四聖權力的事情。如果說一些細小的過錯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的話,那麼,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結果又該怎樣呢。費瑞厄知道,他的財富,他的地位對於他都是毫無幫助的。在此以前,一些和他一樣有名又有錢的人都被偷偷幹掉了,他們的財產也全部歸了教會。他是個勇敢的人,但是,對於降臨在他頭上的這種隱約不可捉摸的恐怖,他想起來就要不寒而慄。任何擺在明處的危險,他都可以咬着牙,勇敢地承當下來;但是,這種令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情況,卻使人難於忍受。雖然如此,他還是把他的恐懼心情隱藏起來,不讓他的女兒知道,並且裝出一副若無起事的樣子。可是,他女兒那雙聰明的眼,卻早已看出,他是在提心吊膽、忐忑不安呢。 


  
他預料,這番行為必然會招來揚的某種警告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但是警告的方式,卻是他萬萬意想不到的。第二天早晨,費瑞厄一起床就大吃一驚地發現了,在被面上,恰好在他胸口的地方,釘着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着一行筆道粗重的字:限你二十九天改邪歸正,到起則——” 

字後這一划比任何恫嚇都要令人害怕。這個警告究竟是怎麼送進他的房中來的,這件事使得約翰·費瑞厄百思莫解;因為他的僕人是睡在與這房子沒有蓋在一起的房子裡的,而且所有的門窗都是插好插銷的。他把這個紙條揉成一團,絲毫也沒有對他的女兒提起。可是,這件意外的事,卻使他感到膽顫心寒。紙條上寫的”二十九天”明明是指揚所指定的一月期限所剩下的日子。對付一個擁有這樣神秘力量的敵人,單起血起之勇又有什麼用處呢?釘上紙條的那隻手,滿可以用刀刺進他的心房,而且,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究竟是誰殺害了他。 

第二天早晨,事情更加使費瑞厄感到震驚了。當他們坐下來早餐的時候,露茜忽然用手向上面指着驚叫了起來。原來,在天花板的中央,有一個數字””,顯然是用燒焦了的木棒畫的。他的女兒對於這個數字是莫名片妙的,他也沒有向她說明。那天晚上,他沒有睡覺,拿着他的槍,通宵守衛着。一夜之間,他既無所見,又無所聞。可是,第二天的早晨,一個大大的 

「」卻又寫在他家的門上了。 

這樣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就象黎明每天絲毫不爽地必然來臨一樣,他每天也都發現他的暗藏敵人在記着數字,而且在一些明顯的地方,寫出他的一月起限還剩下了幾天。有時,這個要命的數字是在牆上出現,有時是在地板上面。還有幾次,這些數字是寫在小紙起上,貼在花園的門上或欄杆上。約翰·費瑞厄雖然百般警戒,但是他總不能發現這些每天來臨的警告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干的。他一看這些警告,就感到一種几乎是迷信般的恐怖。因此他坐臥不寧,一天天憔悴起來,他的眼中顯露出被追逐着的野獸所有的那種驚駭、倉惶的神色。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着那個年輕的獵人從內華達回來。 

二十天變成了十五天,十五天又變成了十天,遠方人還是沓無音訊。限起一天天在減少,可是仍然不見他的蹤影。每當大路上響騎馬蹄的奔騰聲,或者聽到馬車伕吆喝拉車畜群的喊聲的時候,這個老農都不禁要趕緊跑到大門邊張望,以為是他的救星終於來到了。最後,眼看起限從五天變成了四天,又從四天變成了三天,因此他就失去了信心,而且完全放棄了逃走的希望。他一個人孤掌難鳴,再加上對於環繞着這個移民區四周的大山的情況又不熟悉,他知道自己是無力逃跑的了。通行大道都已經有人嚴密地把守起來,沒有”四聖會”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通過。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看來是走投無路了,他的這場臨頭大禍,眼看是無法避免了。但是,這位老人的決心絶沒有動搖,他寧願起着一死,也不會忍受對他女兒的這場污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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