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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 - 139 / 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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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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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吧!愛我吧!可憐可憐我!」可憐的教士大聲叫道,同時滾倒在她身上,用撫摸來回答她的捶打。

霍然間,她感到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只聽見他咬牙切齒地說:「該了結啦!」


  

她在他的擁抱下被制服了,悸動着,渾身無力,任他擺佈。她感到一隻淫蕩的手在她身上亂摸。她奮力最後掙扎,大喊起來:「救命!快來救我!有個吸血鬼!吸血鬼!」

沒有人趕來。只有佳麗醒了,焦急地咩咩直叫。

「閉嘴!」教士氣喘吁吁地說。

埃及少女掙扎着,在地上爬着,她的手碰到了一個冰涼的,像是金屬的東西。原來是卡齊莫多留下的口哨。她頓生希望,激動得痙攣起來,抓住口哨,拿到嘴邊,用僅存的力氣使勁吹了一下,口哨便發出清晰、尖鋭、刺耳的聲音。

「這是什麼玩藝?」教士道。

剎那間,他覺得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提了起來;小屋裡一片昏暗,他看不清楚是誰這樣抓住他;但聽到來人憤怒得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在黑暗中剛好有稀疏的微光,可以看見一把短刀在他的腦袋上方閃閃發亮。

教士認為自己瞥見了卡齊莫多的身影。他猜想那只能是他。他想起剛纔進來時,在門外被橫臥着的一包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何況新來的人一聲不吭,他更確定無疑了。他抓住那隻手持短刀的胳膊喊道:「卡齊莫多!」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竟忘記了卡齊莫多是聾子。

說時遲那時快,教士被打倒在地,感到一隻沉重的膝蓋頂在他的胸口上。從這膝蓋嶙峋的形狀,他認出了卡齊莫多。

這可怎麼辦呢?怎能讓卡齊莫多認出自己呢?黑夜使聾子變成了瞎子。

他完蛋了。姑娘好似一隻憤怒的母老虎,毫不憐憫,不出面來救他。短刀越來越逼近他的頭。此刻真是千鈞一髮。霍然間,他的對手似乎一陣猶豫,以低啞的聲音說道:「別把血濺到她身上!」

果真是卡齊莫多的聲音。

這時,教士感到有隻粗大的手拉住他的腳,將他拖出小屋。他大概就要死在那裡。算他走運,月亮已升起一會兒了。

他們剛跨出小屋的門,慘白的月光正好落在教士的臉上。

卡齊莫多正面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直打哆嗦,遂放開教士,向後倒退。

埃及少女,跨過了小屋的門檻,發現這兩個人突然調換了角色,驚訝不已。此刻是教士咄咄逼人,卡齊莫多卻苦苦哀求。

教士用憤怒和斥責的動作嚇唬聾子,粗暴地揮手要他滾回去。

聾子低下頭,隨後,他跪在埃及少女的門前,聲音低沉、無可奈何地道:「大人,您先殺了我吧,以後您愛怎麼幹隨您的便!」

他這樣說著,要把短刀遞給教士。教士怒不可遏,一下子撲上去,但姑娘比他更快,搶過卡齊莫多手上的刀,瘋狂地縱聲大笑,對教士說:「過來吧!」

她將刀舉得高高的。教士猶豫不決,心想真的會砍下來。

她怒吼道:「您不敢靠近不是,膽小鬼!」隨後,她以毫不憐憫的神情又添上一句,深知這比用千百塊鉻鐵穿透教士的心還要厲害:「啊!我知道弗比斯沒有死!」


  
教士一腳把卡齊莫多踢翻在地,狂怒地顫慄着,重又鑽入樓梯的拱頂下。

他走後,卡齊莫多撿起剛纔救了埃及姑娘的那只口哨。把口哨再交給她,說道,「它銹了。」隨後,留下她一個人,走了。

姑娘看到剛纔這一猛烈的情景,驚魂未定,筋疲力盡,一下子癱倒在床上,大聲嗚咽起來。她的前景又變得陰慘慘的。

教士呢,則摸索着回到了他的小室。

事情就這樣完了。堂·克洛德嫉妒卡齊莫多!

他若有所思,重複着那句致命的話:「誰也休想得到她!」資料來源於網上,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供個人收藏請勿商用

第十捲

  第01章 格蘭古瓦妙計連生貝納爾丹街

自從皮埃爾·格蘭古瓦目睹了整個事件如何急轉直下,這出喜劇的兩個主角將會遭到繩索、絞刑和其他麻煩,就不再想插手此事了。他堅持認為,說到底,那些流浪漢是巴黎最好的夥伴,所以依然留在他們之中,流浪漢們倒是一直關注埃及少女的命運。他覺得這是簡單不過的了,因為這幫流浪漢都像她一樣,前景無非是落入夏爾莫呂和托特呂的手裡,而不像他天馬行空乘着繆斯的雙翼飛馬佩加索斯,遨遊于想象之邦。從他們的談話中,自己那位以摔罐成親的妻子躲進了巴黎聖母院,他也就自由自在了。可他甚至連想去看她也不想。他偶爾想起小山羊,如此而已。話說回來,白天他必須要些賣力氣的把戲掙口飯吃,夜裡還得刻苦撰寫控告巴黎主教的訴狀,因為他牢牢記住主教的磨房的輪子曾濺了他一身水,他為此耿耿于懷。他也致力於評論諾瓦永和圖爾內爾的主教波德里·勒·魯熱的傑作《論石頭雕琢》①,這使他對建築藝術產生了強烈的興趣;這種傾向在他心中代替了對煉金術神秘學說的熱情,再說,那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結果,因為在煉金術和營造術之間有一種內在聯繫。格蘭古瓦無非從熱衷于一種觀念轉為熱衷于這種觀念的形式罷了。

有一天,他在聖日耳曼奧克塞魯瓦教堂附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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