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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契約論 - 17 /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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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契約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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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是童年。一個民族,正如個體,有其風華正茂的時候,如果喜歡或者可稱之為成熟期,其後它才能接受法制社會。這種成熟並不是那麼一目瞭然,過早的法制只能導致失敗。有的人民在他誕生之始就能接受法律,而有的人民就是十個世紀也還是處在童年。俄國人永遠不會真正地開化,因為它過早地開始了文明的嘗試。彼得大帝不過是模仿的天才,而非可以從無到有地創造的真正天才。他有些事情做得不錯,但他大部分的業績都是被誤導了的。他看到他的子民都是野蠻的,但他沒有看到他們還沒有成熟到可以開化的程度;沒有經過訓練,他試圖讓他們成為文明人;他首先嘗試要把他們改造成德國或英國人,其實他本應該把他們變成為俄國人的。說服了他的臣民去變成另一種不同的文明人,他也就阻止了他們成為其本還能夠成為的俄國人了。這就象有的法國教師把孩童教得在童年獨放異彩,而以後終其一生事無所成。沙皇俄國會試圖征服歐洲而結果自身被征服。他們的臣民和鄰居韃靼人將成為他們和我們的主人。這種革命在我看來已無可避免。歐洲所有的君主都在合力加快其步伐。

-【譯註1】Minos,希臘神話中的科萊特國王,宙斯和歐羅巴之子,死後成為冥界的三個法官之一。【譯註2】Tarquins,羅馬王制的最後一代,稱傲慢王。公元前509年,驅逐了傲慢王的羅馬進入了共和制。(小螞蟻《羅馬人的故事》)


  

《社會契約論》第二冊第九章

人民(續)

自然對體格正常的人都有身高的上下限,超此產生的就是巨人症或侏儒症。同樣的,對應國家的最佳構造,它的大小也有其限制,不能大到不能妥善治理,也不能小到不能保全自身。每個政體都有一個它無法超越的最大國力極限。擴張往往使國力達不到這個最大值。社會紐帶越是延伸,它就越脆弱,把國力比例于其大小,小國往往比大國強大。

這是有很多原因的。首先,行政管理在偏遠地區很難推行,正如槓桿越長越難舉重的道理;隨着行政級別的增加,管理也日益變得昂貴:每個小城都要有一個百姓負擔的行政機構,每個區還有如此,然後是每個省,然後是更高一級的行政區劃,比如領地殖民地,都要有相應的機構,越是高一級的行政機構,花的錢比下一級的機構就越多,所有這些費用都要落在倒霉的百姓頭上;最後才是中央政府。百姓在這些層層疊加的負荷中,並不是被這些不同的官僚管的更好,實際上,對百姓來說,還不如只有一層權力的統治。同時對付突發事件的資源上的貧乏,使國家在需要的時候總是處于崩潰的邊緣。

這還不夠,地域的遼闊不僅使政府無力強製法律的實施、制止動亂、濫權和邊疆的分離活動,同時,也使公民疏遠其從未謀面的領袖、自己的國家和陌生的同胞。同樣的法律不能同時適合各個省份,各個省份因為習俗和氣候的差異也不能容忍同一種政府形式。而不同的法律只會在同一治下互相交流通婚旅行的民眾中造成無序和混亂;迫使他們接受別種風俗而失去傳統的繼承。當一眾陌生人走到一起擔任最高行政職務,只會使其才華埋沒、美德不彰、邪惡逍遙。統治者忙得疏於視政而大權落入了其職員手中。噹噹政者的所有精力都消耗在維護其權威以抵抗邊遠地區官僚的權力侵蝕,而百姓的福利再得不到關照,國家安全也得不到應有的關心時,這個國家就在自身的重壓下垮掉了。

另一方面,國家的存在必須有一定的基礎能夠經受各種考驗維持其自身的穩定,因為所有人民都有一種凝聚力來不斷地擴張自身而佔領鄰人的土地,如迪卡爾的漩渦一樣。弱國因此總是處于被吞併的危險下,除非它和鄰國達成某種平衡或多或少地一起承受此壓力,否則勢必消亡。

從這裡可以看到,國家的擴張和縮小都有其道理和根據,如何掌握這兩種擴張和收縮相反的趨勢,找到國家生存的最佳條件,是優秀的政治才華的使命。一般而言,領土擴張的道理是外在而相對的,而領土收縮的道理是內在而絶對的。領土擴張的道理必須從屬於領土收縮的道理。一個強大成熟的國家體制應該是施政的第一目標,為此目標,仁德之政所產生的活力要遠比幅員領土上的物產資源要有效。


  
有些國家,不斷擴張的需要是國家立國的一部分,結果他們只有不斷地擴張才能維持自己。這種擴張或者是民族的一種需求,不幸的是,他們的滅亡和他們征服偉業的完成是同步的。

《社會契約論》第二冊第十章

人民(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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