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子家駒:名覊,字駒,魯莊公的玄孫,春秋時魯國大夫,其事蹟見《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到
定公元年以及《公羊傳·昭公二十五年》的記載。續:延續。續然:等於說「續明」、「紹明」(《管
子》:「周聽近遠以續明。」《韓非子》:「不紹葉公之明。」),指君主不明察的地方他能增益君
主的明察。子家駒雖能勸諫魯昭公,但結果並未能阻止他,昭公仍敗逃于齊,所以孔子說他只是個“續
明”的大夫,而不是個「功用之臣」,因而不及晏子。(
2)晏子:晏嬰,春秋時齊國大夫,字平仲,公
元前
556年,其父死後繼任齊卿,歷事齊靈公、莊公、景公,以節儉力行聞名諸侯。(
3)子產:見
9.
5
注(
2)。(
4)管仲:見
7.
2注(
2)。(
5)野:《論語·雍也》:「質勝文則野。」指其質樸超過了他的禮
儀修養。
【譯文】
孔子說子家駒是增益君主明察的大夫,及不上晏子;晏子,是個有成效的臣子,及不上子產;子產,是個給人恩惠的人,及不上管仲;管仲的立身處事,致力於功效而不致力於道義,致力於智謀而不致力於仁愛,是個缺乏禮義修養的人,不可以做天子的大夫。
第
510講:
27.
64孟子三見宣王不言事(
1)。門人曰:「曷為三遇齊王而不言事?」孟子曰:「我先攻其邪心。」
【註釋】
(
1)孟子:孟軻,見
6.
7注(
7)。宣王:齊宣王,田氏,名闢疆,齊威王之子,約公元前
319~前
301年在位。他講求功利,想稱霸諸侯。孟子曾勸他放棄稱霸之心而實行仁政。見《孟子·梁惠王上》。
【譯文】
孟子三次見到齊宣王而不談國事。他的學生說:「為什麼三次碰到齊王都不談國事?」孟子說:「我先要打擊他的壞思想。」
第
511講:
27.
65公行子之之燕(
1),遇曾元于涂(
2),曰:「燕君何如?」曾元曰:「志卑。志卑者輕物,輕物者不求助。苟不求助,何能舉?氐、羌之虜也(
3)。不憂其系壘也(
4),而憂其不焚也(
5)。利夫秋豪,害靡國家(
6),然且為之,幾為知計哉(
7)?」
【註釋】
(
1)公行子之:齊國大夫。之:到。(
2)曾元:孔子弟子曾參的兒子。涂:通「途」。(
3)氐(d •
9
低):我國古代西部的一個民族。晉時曾建立前秦、後涼、成漢等國。羌:我國古代西部的一個民族。
東晉時曾建立後秦。(
4)壘:通「纍」。系纍:捆綁,即被俘。(
5)焚:指火葬。死後火葬是氐族、羌
族的風俗。(
6)靡(m •
0迷):損害。(
7)幾(q • !起):通「豈」。
【譯文】
公行子之到燕國去,在路上碰到曾元,說:「燕國國君怎麼樣?」曾元說:「他的志向不遠大。志向不遠大的人看輕事業,看輕事業的人不找人幫助。如果不找人幫助,哪能攻克別國呢?他只能是氐族人、羌族人的俘虜。他不擔憂自己被捆綁,卻擔憂自己死後不能按照氐族、羌族的習俗被火化。得到的利益就像那秋天新長出來的獸毛一樣細微,而危害卻有損于國家,這樣的事他尚且要去做,哪能算是懂得謀劃呢?」
第
512講:
27.
66今夫亡箴者,終日求之而不得;其得之,非目益明也,眸而見之也(
1)。心之於慮亦然(
2)。
【註釋】
(
1)眸:瞳人,瞳孔。這裡用作動詞,指放大了瞳孔看。一說「眸」通「■」,低目而視的意思。
(
2)心之於慮亦然:心對於考慮也這樣,指心裡考慮問題時也像眼睛看東西一樣,只有聚精會神才能有
所發明。
【譯文】
現在那丟了針的人,整天找它都沒找到;當他找到它時,並不是眼睛更加明亮了,而是睜大了眼睛才發現它的。心裡考慮問題也是這樣。
第
513講:
27.
67義與利者,人之所兩有也。雖堯、舜不能去民之慾利,然而能使其欲利不克其好義也。雖桀、紂亦不能去民之好義,然而能使其好義不勝其欲利也。故義勝利者為治世,利克義者為亂世。上重義,則義克利;上重利,則利克義。故天子不言多少,諸侯不言利害,大夫不言得喪,士不通貨財;有國之君不息牛羊,錯質之臣不息鷄豚(
1),塚卿不修幣(
2),大夫不為場圃(
3);從士以上皆羞利而不與民爭業,樂分施而恥積臧。然故民不困財,貧窶者有所竄其手(
4)。
【註釋】
(
1)錯:通「措」。錯質:等於說「委質」。古代做臣子,先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策書上,把自己
當作人質而交給君主,表示為君主獻身,這叫做「委質」(參見《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子路後儒
服委質”《索隱》引服虔《左傳》注)。有人把「質」解為身體或讀為「贄」(初次相見而贈送的禮